第十二章 滿載而歸
攤販聽清楚夏佐的吩咐，彎著腰準(zhǔn)備給瑪莎簡單介紹一番，他們兩位明顯能夠看得出是賭石新手，一般那些老手都是鬼靈精的角色，他們搜集信息的渠道格外靈通，哪家商鋪中彩率高心里都是一清二楚。
“貴客，您要是想買，我倒是能給你挑選幾塊作為參考意見?！睌傌溈吹侥切┲胁适螖?shù)多了后，倒是培養(yǎng)成他們獨特的眼力，挑選后的原石的確中彩幾率較高。
尋常那些闊綽老爺都知道身邊跟隨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賭石師傅，像夏佐帶著漂亮女仆的組合一看便知道是前來游玩的。
瑪莎點點腦袋，攤販就蹲著給瑪莎推薦一些表現(xiàn)出眾的原石，“你看看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原石。”
夏佐晃悠著湊近一看，攤販解釋的門道倒是挺唬人，什么碧波黛綠，枯藤生翠，一點天窗等等，說的是唾沫橫飛，夏佐笑道：“按照你的說法，這些原石可都能出彩啊。”
被夏佐揶揄一番，攤販皮厚的訕笑道：“其實我也就是瞎說而已，都是摸索后的經(jīng)驗而已。”
“你覺得呢？”夏佐望著瑪莎，眼眸里帶著探尋的意味，這里面究竟有沒有彩石？
“再看看吧?！爆斏请p藍色眼眸散發(fā)的光暈微微收斂，沒想到眼前的原石竟然沒一塊蘊藏著彩石，旋即忍不住詢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家攤鋪的？”
假如夏佐想玩賭石游戲找到這家，那絕對是虧得想吐血。
夏佐微微一愣，明白瑪莎話語里的意思，神色古怪的望著那些原石，再看看滿臉忐忑的商販，數(shù)百塊原石竟然沒一塊被瑪莎選中。
夏佐暗道僥幸，身邊帶著瑪莎來賭石商場簡直就像是在作弊啊。
告訴瑪莎事情的詳細(xì)經(jīng)過，瑪莎顯然也有點興趣，朝著攤販問道：“你這里還有其他的原石嗎？”
“有倒是有，就是價格比較昂貴。”攤販猶豫道。
“錢不是問題，先帶著我們看看再說。”既然瑪莎都知道這些都是不能中彩的原石，繼續(xù)停留在這觀摩也就沒有意思了。
“行。”夏佐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給了攤販信心，帶著兩人走進一間小黑屋，點燃煤氣燈后照亮周圍的環(huán)境，里面竟然擺放著一塊碩大的原石，達到他雙手環(huán)抱的標(biāo)準(zhǔn)。
夏佐湊近一看，原石有被切割的痕跡，皺著眉頭道：“你糊弄我們呢？這都是被切割過的，而且跟你之前說得碧波黛綠，枯藤生翠，一點天窗等等半點關(guān)系都沒啊?！?p> “雖然有綠色的痕跡，但綠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誰知道后面還有沒有東西?！?p> 更關(guān)鍵的是，這塊原石他那點錢也買不起啊。
“我們走吧！”夏佐沒想到一塊彩石都沒遇到，心情比較郁悶，準(zhǔn)備外面隨便挑選一塊原石當(dāng)做是兌現(xiàn)之前的承諾，誰料卻被瑪莎給拉住了。
“老爺，我感覺這塊那么大，說不準(zhǔn)里面會有東西的。”瑪莎稍微提醒，像是剛?cè)胄械男率忠话悖酱笤饺菀字胁仕频摹?p> 攤販心里打鼓，想著除非夏佐是傻子，否則沒道理購買這塊連他都看不中的原石。畢竟這塊原石除了體積那是真的一無是處，不然早就被賭石商場那批人給回購收走了。
“你喜歡？”夏佐裝作是貴族紈绔的模樣，伸手勾起瑪莎光滑的下巴。
“嗯?！爆斏瘬е淖?，眼底蘊藏著莫名的色彩，居然敢調(diào)戲她，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不行。
小手悄悄溜到夏佐腰部，捏住軟肉微微旋轉(zhuǎn)，夏佐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心里發(fā)狠愈發(fā)使勁的擁抱著瑪莎，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更勝一籌。
最后的結(jié)果是瑪莎率先松手，夏佐知道那塊皮膚定然是青紫一片了，卻露出贏得勝利的模樣，淡淡的撇一眼臉蛋紅撲撲的瑪莎。
小樣，還想跟我斗。
嘶，感覺很疼啊，夏佐看著將腦袋撇過去的識趣攤販，咳嗽兩聲，“你很清楚我的打算，既然她想要我就沒道理不給?！?p> “出價吧?！毕淖魮崦龡l斯理的道：“希望是最公道的價格，否則你會清楚欺騙博爾德家族的后果?！?p> 攤販頓時覺得柳暗花明起來，沒想到居然能夠賣出去，哪怕是這塊原石能賣出去，最起碼他投入的資金能夠撈一些回來，總比擱著發(fā)霉好。
“既然老爺您愿意，那就七千金幣?！睌傌湵葎澲种?。
瑪莎微微一愣，仰起腦袋看著夏佐，他們的資金全都加起來都不夠，剛思索著是否去其他攤販那里晃悠一圈的時候，就聽到夏佐不慌不忙的說道。
“嗯，我要了?！毕淖舫特渾柕溃叭绻胍懈钊ツ?？”
“南面，那里有最新的切割裝備，依靠蒸汽驅(qū)動，是委托象牙塔里那幫老爺們研制的，只需要繳納使用費就行?！睌傌溞θ轄N爛，額頭的褶皺都快能夾蚊子了。
“你的金幣數(shù)量足夠？”瑪莎見夏佐有所依仗的神情，好奇道。
“先別管那些，我問問你有十足的出彩把握嗎？”夏佐掌心都濕漉漉的，故作輕松的談成一筆七千金幣的交易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失敗后果難以想象。
“嗯，我看到那層薄薄的石衣下面閃爍著一團耀眼的冰綠光芒，差點沒亮瞎我的雙眼，里面絕對有貨，而且質(zhì)量上乘?！爆斏N近夏佐，趁著攤販?zhǔn)帐霸臅r間湊近耳語道。
“那就好。”夏佐心臟依舊撲通跳動不休，對著來要錢的攤販佯裝淡定的說道：“雖然我想要購買，但來賭石商場剛剛消費了些，目前剩余兩千金幣?！?p> 留意到攤販迅速消失的笑容，夏佐繼續(xù)說道：“你愿意賣給我那筆錢就先賒著，兩千金幣先給你，怎樣？”
望著躊躇的攤販，夏佐嘆了口氣，掏出一枚銀質(zhì)印章，“我想你清楚這是什么，給你充當(dāng)?shù)盅何锬銘?yīng)該能放心吧？”
“我相信老爺您的信譽。”
攤販嘿嘿笑著，就連態(tài)度都放得愈發(fā)恭敬，夏佐瞧著攤販接過印章的模樣心里不爽。
“那就準(zhǔn)備契約吧。”夏佐顯得悶悶不樂，瑪莎看著那枚印章，問道：“那是什么？”
夏佐解釋道：“象牙塔特意頒發(fā)的印章，用來證明每位學(xué)子的身份。”
“兩份契約，一份是購買原石的契約，一份是您印章的契約?！毕淖粜那橛魫灥哪糜≌抡衬嗌w上后，又交出兩千金幣，頓時心里空蕩蕩的。
“我可都將身家全押在里面了?！毕淖舫蛑斏睦锬鞘侨馓鄣筋澏?。
“放心吧。”瑪莎對夏佐這種愿意相信她的表現(xiàn)很滿意，她覺得夏佐肯定會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
攤販推著車載著原石朝南面走著，夏佐腦袋還纏著紗布，眼睛戴著眼罩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身份，瑪莎則是帶著薇薇安隱藏在人群里。
“快看，那位攤販竟然帶著原石過來了?！?p> “竟然有人愿意購買他那里的原石，估計是被騙了?！?p> “都等著看好戲吧。”
消息在人群里傳來，賭石商場逐漸沸騰起來，甚至還驚動了主管威廉老先生，聽聞是那位攤販的顧客要切割原石，他很愿意做一位見證人。
“你想要切割原石？”老威廉看著造型獨特的夏佐，詢問道。
“沒錯?！毕淖魬?yīng)聲道。
老威廉朝著那邊操作器械的師傅招招手，拍拍頂著波浪卷的師傅，“依你嫻熟的技術(shù)解決恒這塊原石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交給你了?！?p> “好嘞?！鼻懈顜煾邓斓膽?yīng)承后，朝著夏佐詢問道：“您想要怎樣切割？”
“不需要切割，順著那層石衣繼續(xù)剝落一層就行?！毕淖粢勒罩斏囊庖姺愿赖?。
器械師笑了笑，初次來賭石商場的顧客們都抱著僥幸心理，起先都是小心翼翼的消磨掉石衣，慢慢的朝中間切開，熟稔后都是非常爽快，直接切成兩半，有沒有一目了然。
既然是顧客的要求，他當(dāng)然遵從，“先給您講清楚，消磨石衣比較費勁，價格一般達到十枚金幣。”
“沒問題?！毕淖舯憩F(xiàn)的輕描淡寫，連七千金幣他都能豪爽一擲，難道還在乎那點微不足道的金幣嗎？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器械師屏氣凝神掏出磨砂紙緩緩打磨著石衣，逐漸積累起的石屑遮掩了里面的光華，約莫幾分鐘后。
器械師竟然皺起眉頭，一副嚴(yán)肅的面孔，吩咐旁邊觀摩的學(xué)徒，“快去，拿水來?！?p> 嬉鬧聲漸漸消失，有人意識到可能會出現(xiàn)跟他們意料不同的結(jié)局了，一瓢水澆在上面，器械師手掌輕輕抹去那層石屑，一抹冰綠色的光芒陡然綻放。
“漲了！”
“而且是冰種！”
另一邊，攤販抱著夏佐沉甸甸的包裹朝攤鋪走著，心里美滋滋，里面的金幣足夠解決困擾他的難題了。
傻瓜，那么容易被女仆蠱惑了，省得他一番唇舌。
忽然間，看著周圍的人都朝著南面跑著，他攔下熟悉的相鄰攤販，問道：“出什么狀況了？”
“你還不知道？”相鄰攤販詫異道：“你那擱置的發(fā)霉貨漲了，而且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冰種，那位老爺還在那慢慢切割呢，照目前的架勢最后的價格能上漲到幾十萬金幣啊！”
撲通，攤販雙腿一軟，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連包裹掉落在地都懶得理睬了。
他的發(fā)霉貨竟然是冰種？而且被他傻呆呆的以七千金幣的白菜價給賣出去了！
夏佐翹著腿悠閑自在的坐在搬來的椅子上，旁邊圍滿態(tài)度恭敬的珠寶商人們，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購得這塊冰種，紛紛發(fā)消息要求準(zhǔn)備巨顎金幣了。
“老爺，您還要繼續(xù)嗎？”器械師額頭滿是汗珠，雖然疲憊卻滿是興奮的神色，最起碼他的職業(yè)生涯里給給添加了一筆，曾剖過冰種。
這份履歷會使他的身價翻十倍。
夏佐持有的這塊冰種目前被消磨掉一半的石衣，橢球狀的原石里，誰也不會懷疑那剩余的部分會是石頭，除了瑪莎跟夏佐。
聽著周圍那些珠寶商人不要繼續(xù)解剖的請求，夏佐朝著器械師點點腦袋，后者如釋重負(fù)的松了一口氣差點癱坐在地。
而現(xiàn)在，冰種的價格已經(jīng)被瘋狂的珠寶商人們炒到七十萬金幣的天價。
這一次，夏佐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