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巫師
翌日，羅德依照吩咐給夏佐準備了一輛瞧著普普通通的馬車，順著博爾德家族的小徑朝著書苑前行著，薇薇安趴著聚精會神地看起柏莎準備的彩繪故事書。
夏佐想起薇薇安聽說是故事書的時候梗著脖子嚷嚷著不愿意看的場景，再看看翹著兩只腳丫的薇薇安，嘴角掀起抹微笑，果然是小孩子的脾氣。
“這段時間你陪著薇薇安想必辛苦了?！毕淖裟竽蟀厣彳?，如凝脂般的肌膚讓他摸得挺舒服。
柏莎微微搖頭，淡淡的笑道：“跟薇薇安玩耍挺有趣的啊。”
瑪莎暫時恢復(fù)龍女的模樣，瞇起雙眼假寐著，看著柏莎溫文爾雅的順從模樣，暗道：原來你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書苑離博爾德城堡有些遠，修建在第三重城郭里遠離繁華熱鬧的坊市，習慣喧囂的夏佐望著青石鋪就的街道覺得有些冷清，植被的覆蓋率倒是遠遠超出另外兩重城郭。
偶爾還能聽到鳥兒的鳴叫，的確挺稀罕的。
“咚！”
悠揚的鐘聲響起，夏佐目光落在那座塔樓上，那便是他想去的書苑了，背靠著一座山脈建造是書苑自然意味格外濃厚，如果說象牙塔擅長培養(yǎng)那些富有創(chuàng)造力的學(xué)子。
那書苑濃厚的古樸氛圍里則是誕生出許多哲學(xué)家、思想家。
這里的藏書數(shù)量也達到一種極其驚人的地步，有消息稱將書苑的藏書都搬出來能繞帝都三圈。整座帝都囊括的地域遼闊，可想而知書苑的藏書量有多么恐怖。
“你跟薇薇安就在里面等我們，知道嗎？”夏佐望著車廂里懂事的柏莎不放心的再次喊道。
“嗯，老爺你就放心吧，書苑是跟象牙塔齊名的帝都學(xué)府，周圍治安情況良好，不用擔心我們。你帶著瑪莎小姐去辦事吧?！卑厣χ?。
夏佐點點腦袋，看著落下的布簾，柏莎顯得有些失落，薇薇安留意到柏莎的情緒變化搖搖腦袋。
“夏佐帶著瑪莎小姐是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用不著那么垂頭喪氣，連我都看出來你在夏佐心里占據(jù)著一席之地，又患得患失什么呢？”薇薇安撇撇嘴說道，儼然一副情感專家的氣派。
柏莎臉頰微紅，試探著問道：“我表現(xiàn)的有那么明顯嗎？”
薇薇安翻著白眼，“拜托，你就差將‘我喜歡夏佐’這些字寫在臉蛋了好吧?！?p> 柏莎害羞的拍拍滾燙的臉蛋，吞吞吐吐的說道：“那、那我以后收斂一些。”
另一邊，夏佐帶著瑪莎走到書苑門前，雖然瑪莎幻化成柏莎的模樣，但考慮到書苑里平民子弟數(shù)量比較多的情況卻沒穿著那身熟悉的女仆服。
“兩學(xué)府之間的差別倒是挺明顯?！毕淖舳⒅矍暗钠咸鸭?，藤蔓編織成門的模樣，銹跡斑斑的鐵絲掛著刻印‘書苑’字跡的木牌，隱藏在繁茂的枝葉中難以察覺，搖搖晃晃的仿佛隨時都會墜落似的。
他也是第一次來到書苑，整座學(xué)府都沒有高聳的圍墻，也沒有高高的階梯，隨處有些低矮的籬笆墻算是比較明顯的裝飾。
跟傳聞里一模一樣，窮的很。
夏佐跟瑪莎走進書苑，沒有受到阻攔，依照告示欄地圖的提示他們找到那位弗雷德力克導(dǎo)師的居所，夏佐敲響門，“咚咚咚?！?p> “進來吧?！崩锩?zhèn)鱽硪坏郎n老的嗓音，推開門撞響了鈴鐺，夏佐和瑪莎走進去門便自動關(guān)閉起來，屋內(nèi)沒有窗一片昏暗。
腳步聲響起，墻壁的燭臺忽然點燃，室內(nèi)擺放滿稀奇古怪的東西，咕嚕咕嚕冒泡的燒杯、裝著詭異顏色溶液的試管、一整只鹿頭，風干的蜥蜴等等。
夏佐趁機看看新奇的自動門，朝著瑪莎笑容僵硬的道：“別怕，就是安裝了彈簧而已?！?p> “······”瑪莎懶得理睬提心吊膽的夏佐，她可沒說害怕，準備朝著周圍仔細瞅瞅，她沒想到室內(nèi)竟然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魔力。
“這里很危險，別到處亂逛。”夏佐板著面孔說道，快步走到瑪莎身邊順便抓緊瑪莎的胳膊，疑神疑鬼的望著四周，“讓我來保護你?！?p> 難得夏佐主動牽著她的手一次，瑪莎思索片刻后便放棄探索的想法同意了，“那好吧，就給你一次表現(xiàn)的機會?！?p> “嗯——”夏佐沉吟后抬起腦袋對瑪莎緩緩說道：“你知道我是智謀型人才，待會遇到戰(zhàn)斗的場面還需要你幫幫忙。”
“······”瑪莎。瞥一眼打腫臉沖胖子的夏佐，瑪莎點點腦袋。
書案是雜亂的紙張，邊角處有一只貓頭鷹，圓圓的眼睛盯著他們。
夏佐環(huán)顧周圍，一片靜謐，心臟跳動的聲響被放大到都能聽清楚，昏黃的燈光容易引起緊張的情緒。然而就是沒看到弗雷德力克的身影。
“你在嗎？弗雷德力克導(dǎo)師？”夏佐喊道。
聲音撞到墻壁引起了回音，聽著異常古怪，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要是象牙塔里的導(dǎo)師是這么一副德行，夏佐保證不打死他。
“剛剛聽到的聲音不是幻聽，也就是說弗雷德力克導(dǎo)師的確在這房間里?！毕淖魮崦掳退妓髦溃骸耙鸹匾舻淖钚【嚯x是十七米，也就是說這看起來狹窄的空間要比我們看到的要大?！?p> 夏佐走到墻壁前，伸手敲響，三面墻壁都是實心，那么只有對著門的那面墻壁有問題，伸手觸碰一下，墻壁是軟的。
原來這面墻壁其實就是一副畫像，因燈光昏暗才看不清楚。
掀開畫像，跟瑪莎一起繼續(xù)朝里面走著，竟然還是沒看到弗雷德力克導(dǎo)師的身影。
夏佐看著陳設(shè)的貨架都擺放著形形色色的木雕，活靈活現(xiàn)的，格外招人喜愛，隨手拿起一個黑狼雕塑，忽然間室內(nèi)響起一道蒼老嗓音，跟之前那道話語聲如出一轍。
“年輕人，不能亂碰別人東西的道理不懂嗎？”
“弗雷德里克導(dǎo)師，我只懂得有人拜訪卻躲藏起來嚇唬人是件不禮貌的事情這個道理?！毕淖舫林潇o的應(yīng)對道：“博爾德家族夏佐前來有事相商?！?p> 夏佐清楚弗雷德力克應(yīng)該是躲在暗處監(jiān)視著他的行動，否則不會知道他觸碰木雕的舉動。
“哈帝的兒子，我腦海里對你有點印象，兩年前提出通過割圓的方法將圓周率極限到數(shù)點后四位，三點一四一六。真是了不起！”弗雷德力克贊賞道。
夏佐頗為詫異，搜集各種稀奇古怪物品的弗雷德力克竟然對奧數(shù)也有研究。
“沒必要感到驚奇，等你活到我這把年紀，對各種知識體系都會涉獵到的?！备ダ椎铝朔路鹂闯鱿淖粜闹兴?。
“多謝夸獎?！毕淖糁t虛道，聽著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響，一塊地板被掀開，借助著固定在天花板上滑輪繩索收縮的力量，弗雷德力克坐椅子上緩緩升起。
“說說看有什么事情吧?！备ダ椎铝俗彀偷鹬鵁煻穯柕?。
夏佐看著眼前的白胡禿頂老頭，戴著副眼鏡，看著挺嚴肅的模樣，“父親讓我告訴您一句暗語，說是您聽了之后就會明白。”
弗雷德力克吐著煙圈，側(cè)著腦袋愿聞其詳?shù)哪樱淖艨粗ダ椎铝诵赜谐芍竦膽B(tài)度想必心中早就預(yù)料到這件事，能感受到一種隱藏高手的味道，“那句暗語就是‘魔王降臨’?！?p> 話音剛落，房間頓時變得寂靜無聲，瑪莎心里滿是震驚，眼神閃過濃濃的忌憚神色。
弗雷德力克陡然間站起來，失聲道：“沒想到······”
夏佐剛想聽聽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隱秘時，后者的話語便戛然而止。
弗雷德力背負雙手，滄桑的眼神似乎蘊藏著說不完的故事，“夏佐，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魔法嗎？”
夏佐微微一愣，魔法？貌似他就被巫妖用傀儡娃娃給詛咒了，嗯唔，眼神偷偷看向旁邊的瑪莎，身邊還跟著一位用龍神的羈絆束縛住他的龍女。
看著呆愣住的夏佐，弗雷德力克露出神秘莫測的神情，打個響指，書案上的那只貓頭鷹扇動翅膀，降落在弗雷德力克的肩膀上然后迅速變成一尊木雕。
看著目瞪口呆的夏佐。
弗雷德力克語氣深沉的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是一名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