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香包真的管用?
余震站在鬼冢店門的不遠處,凝視著吳月硬塞給他的辟邪物品。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十點,和吳月道別后,他便一直在這里等秋甜。
“走吧!其實你不用擔心我的,現(xiàn)在的治安那么好,而且時間也不算晚。”
秋甜拿著包和一塑料袋吃的從店內(nèi)走到余震身邊。
余震抬頭,順手將香包放進口袋,他說:“話是這么說,但還是有點不放心?!?p> “我都成年了好嗎?又不是孩子?!鼻锾饾M不在乎的揚起下巴。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庇嗾鸩患偎妓鞯?,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講,秋甜算是他妹妹。
“親人?!?p> 秋甜低聲嘟囔一句,然后原本并排而走的她卻搶先幾步,身形也顯得有些恍惚。
“快走,我們?nèi)タ纯茨菐讉€流浪漢?!彼硨χ嗾穑黹_話題。
余震迅速跟上,二人再次并排,只不過兩人明顯感覺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甚至還有一種不言而喻的尷尬。
他們沉默的走在街道上,時不時擠過擁擠的人群。
這個點算得上是夜生活的開始,無論是應(yīng)酬,還是單純的出來玩,都是最佳的時間段。
可在余震的印象當中,他沒有那種殷勤奉承的飯局,也沒有能在這個時間約出來的朋友。
雖然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孩子都還保持著聯(lián)系,但大多身在異地,唯一在身邊的大概也只有秋甜。
沒花多少時間,他們便來到那個小區(qū)。
“原來叫活力小區(qū)?!鼻锾鹈榱艘谎蹓ι贤蛊鸬淖煮w,因為上次來的很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標識。
接著,二人向后面的公園走去。
進來后,秋甜提起那天的事,并且在昨天下班的時候還見到他們了,所以才想著來看看他們。
公園靠近廁所那處跟上次來一樣,沒有路燈,夜晚幾乎是被黑色籠罩著。
余震打開手機燈,走過去,秋甜跟在后面。
不知是夜晚涼的原因,還是別的,一到這里他便感覺到一股冷氣往身上爬。
流浪漢的位置還要往后,在公廁的后面,也就是靠近公園盡頭的地方,由于這個位置味道比較大,即使是在白天也不會有人愿意來。
所以,這兒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流浪漢晚上休息的地方。
大概是聽到有光和腳步聲靠近,在那段黑暗里,幾段細碎的聲音響起來。
余震把光打向聲音的方向,三個裹在爛布中的男人因為刺眼,連忙用手捂住眼睛。
“別怕!我們是來送吃的的?!鼻锾饛暮竺娉鰜恚眢w擋住一半的光線。
借此,三人放下手,有些不確定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是我們啊,不記得了?”秋甜繼續(xù)向前,將手提袋放在他們能夠到的位置。
其實他們之中有兩個,余震是認識的,一個是上次在天橋上求救的,另一個便是當時被施暴的對象。
只不過,他們好像仍然有些害怕。
“其他人呢?”余震問。
他記得上次被救出來不止這些。
“這還用問,肯定是不在這兒了,都發(fā)生那樣的事了,他們也會怕的?!鼻锾疬厡⒋永锏拿姘f出去,邊說。
余震也不想繼續(xù)戳他們的痛處,也上去,蹲在他們面前把食物分出去。
“吃吧,別怕。”
三人相互看看,確定面前的人無害,才緩緩接住,然后迅速打開包裝,吃起來。
余震這才注意到,其中那個面生的,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而另一個看上去也很年輕。
“其實,你們活的好好的,可以憑自己的本事生活下去,不用這樣?!庇嗾鸲嗌儆行┛床幌氯ィ吘顾麄兒酶觳埠猛鹊?,只要肯吃苦,溫飽問題是可以解決的。
或許是聽到他這樣說,正在吃東西的三個人同時抬起頭,目光鎖在余震的臉上。
其中那個向他們求救的、年紀最大的男人拖著顫顫巍巍的聲音說:“是啊,誰不想?只不過我是不行了,年過半百,還有一身治不好的病,只能等著這樣死去。”
“你們是好人,跟上次來的那個一樣,不過,我勸你們不要再來了,這兩個孩子不算大,要是再來的話,他們就會有惰性,到時候永遠擺脫不了當流浪漢的命?!?p> 上次?
“還有像我這么善良的人嗎?”秋甜略帶驚訝,她似乎覺得除了她沒人愿意幫這些人。
“是個女的,應(yīng)該是住在附近,因為之前的事情,這里很多居民知道我們的存在?!蹦莻€最小的男孩說。
居民?
似乎有這個可能,余震心想。
他緩緩站起來,這個時候,放在口袋里的香包不經(jīng)意掉在地上。
那個最小的孩子,見到是余震掉的,立刻用手撿。
“好香??!”他順手聞了聞。
“這孩子,快點還給這個哥哥,你給人家弄臟了?!蹦觊L的立馬出聲制止他的行為。
無奈,他只好遞還給余震。
可是,還沒等余震伸手,就被秋甜攔了過去。
“哎呦喂!哪家姑娘送的,我這一走,你的桃花運就來了?!?p> “辟邪的?!庇嗾鹦÷曊f了一句。
“我才不信?!鼻锾鸢严惆谑掷?,也聞了聞。
突然,那個年長的流浪漢湊過來,盯著秋甜手里。
余震隱約覺得不對勁,連忙從秋甜那里拿過香包。
“你認識?”他問。
年長的流浪漢點點頭,聲音顫顫,說:“這里面有什么?”
“動物的毛發(fā)?!庇嗾鸹卮?。
接著,他眼神露出擔憂之色,這讓余震十分不解。
“有什么不對嗎?”余震接著問。
“不對,你這香包,是不是女生給你的?!?p> “是啊?!?p> 流浪漢嘆了一口,說:“雖說是辟邪用的,但里面不能加任何東西才有效果,你打開看看里面是不是還有干香料,有的話拿出來。”
余震打開,里面果然有,然后把香料也挑了出來。
“你也知道這個方法?”余震有些好奇。
“我爺爺懂的比較多,所以我也就懂些?!?p> 原來如此,又是爺爺輩傳的。
不過說真的,余震真沒有把這香包當回事,這香包避不避邪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辜負吳月的一番好意,省得第二天見到她的時候,問香包帶沒帶在身上時,也好有個交代。
但眼下讓余震好奇的是這個流浪漢,雖然自己不信那些東西,但如果介紹給吳月認識,說不定能安撫一下她。
于是,余震詢問了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后才知道,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叫劉全漢。
他的爺爺是某派的私傳弟子,在那個時代是個響當當?shù)娜宋?,并且參與了很多靈異事件,不過因為后來國家嚴打這些,再加上科學(xué)普及,導(dǎo)致他們這種人逐漸沒落。
不僅如此,他們還被貼上宣傳封建、迷信的標簽,成為眾矢之的。
“那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來找你嗎?”對劉全漢的事稍微了解后,余震問。
“可,可以啊,沒問題,盡管來找我?!眲⑷珴h先是一愣,然后木訥的點點頭,他似乎不相信余震竟然會相信這種事情。
只不過他不知道余震并不是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