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拍拍金印凡的肩,金印凡現(xiàn)在只想立刻回到晏仙樓,這些蒙面人一路尋找她一心想把她殺掉,彩因他們是不是也兇多吉少了,難道就因為她偷聽了那兩個人說話的原因?
金印凡哭過后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手臂上的傷口因為剛剛的劇烈躲閃被扯得生疼,她咬咬牙看向李澈,“你一定要幫幫我。”
李澈的身手不凡,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但金印凡現(xiàn)在只能把李澈拉來和她一起,好幫她呀,萬一那些蒙面人又來了呢?
李澈將金印凡手臂上的傷重新處理一遍,然后背著她往晏城方向走去,金印凡見李澈不回答她,以為李澈不想幫她,便掙扎著想要下來,金印凡越是掙扎,李澈的手箍得越緊。
“如果我不想幫你,早將你甩在路上了,想早點回去就安靜點?!崩畛阂娝诒成蟿觽€不停。
金印凡聽李澈這樣一說便不動了,安靜的趴在背上,金印凡越想越難受,自從她逃出府就一直在遇難,這回倒好,人家直接追著她的小命不放,說不定還得連累身邊的人。
“我如果不任性就好了,嫁了人好好的在家,有吃有喝的多好啊!干什么要逃呢?我這次如果能回去,不連累別人,我肯定好好的呆在府上?!苯鹩》沧炖锊煌5剜洁熘?。
李澈聽得糊里糊涂,什么逃跑,她不是被丈夫趕出來的?
“你是自己逃跑的?夫家怎么對你不好?”李澈邊走邊問。
“……我不是被丈夫趕出來的,我其實只是想逃出來逛逛街,到茶館里聽聽書,可是沒想到剛一出來就被人暗算了。其實……夫家的人對我挺好的……”金印凡突然有點想王府里的那些人了,盡管她在王府只住了十天,可府里的賈壹頃,繁星和素雪對她都很好。府里的庶妃們對她也很客氣,還送她東西來著,就算有個何庶妃不知為何想要害她,她也覺得比現(xiàn)在被人追殺好。
“你是從哪里逃出來的?”李澈繼續(xù)問。
“……”金印凡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李澈她其實是淳王妃,干脆讓李澈悄悄送她回淳王府好了,到時候再好好感謝他,而且還可以讓他幫著自己撒撒謊,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知道是她去過哪里了。
金印凡正準(zhǔn)備開口告訴李澈,前方出現(xiàn)了一輛馬車,車上坐著兩個人。
“喂~等一下?!?p> 金印凡拉長了脖子大聲喊道,馬車上的人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看見后面有兩個人,馬上拉住馬僵等著他們,李澈甩甩頭,剛剛金印凡叫的聲音太大了,耳朵里竟出現(xiàn)了耳鳴。
他們坐上馬車,李澈不動聲色警惕地看向車上的兩個人,趕馬車的是個看起來老實本分的村夫,另外一個婦人應(yīng)該是他的妻子,可是為何這么熱的天趕著馬車去晏城?他剛想問個究竟,便聽見坐在身邊的金印凡開口了。
“二位是夫妻吧!”金印凡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微笑,“現(xiàn)在是下午,你們?nèi)リ坛亲鍪裁矗俊?p> 那兩人聽金印凡這么一說相視笑一笑,“聽說晏城昨天不知道為何戒嚴(yán)了!我們的女兒前幾天去城里舅舅家玩了,這不城里不太平,我們趕著去接回鄉(xiāng)下來。”那婦人看著金印凡二人有點擔(dān)心地說道。
李澈和金印凡聽婦人說完,頓時心領(lǐng)神會,城里為何戒嚴(yán)!李澈的現(xiàn)在表情很難看,黑著一張臉,甚至有點嚇人,金印凡以為是因為她連累了他的緣故,小聲的對著李澈說了聲“對不起”。
李澈哪里是因為金印凡呢,他本就帶著皇帝的旨意的,結(jié)果才到晏城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那如今的天下太平不就是表象了么?到底是誰透露了他的行蹤?難道是裕王?明知道他在晏城還敢這樣大張旗鼓的搜人,他回到晏城后定要將晏城的知縣嚴(yán)刑拷打一番!
一路上李澈都黑著臉,金印凡也沒有說話,快到晏城時便看見城門處站滿了官兵,金印凡心里有點慌亂,可是李澈下了馬車徑直走了過去,金印凡只得小跑著跟上去。
他們走到城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官兵只是看著過往的行人,并沒有盤查任何人。金印凡松了一口氣,跟著李澈大步流星的走進城,城里一切如舊!
他們回到晏仙樓,金印凡著急的回到房間,小二卻說和他們在一起的那幾人昨天晚上匆忙退房走了,金印凡當(dāng)即傻掉,他們不會是被人殺了吧!
這時李澈回到房間,安化隨后進入。
“爺,你交代我的事有了眉目,告御狀的老夫婦到京城后找到了雷校尉,雷校尉不動聲色的順著爺提供的線索放出風(fēng)聲,果然不出爺所料有人按捺不住有了動作被抓了現(xiàn)行??上Ψ街魇共氐奶?,沒有問出更多的線索,只是將趙睇和晏城知縣所做的惡事全是拱了出來,現(xiàn)在趙睇和晏城知縣已被押送進京,并移交大理寺?!?p> 李澈此時心里是有疑問的,這么快趙睇就被抓了,后面的大魚是誰也不清楚,難道真的是裕王?
“城里的官兵是怎么回事?”
“抓趙睇時頗廢了些周折,這些士兵是臨時安排來的,新上任的知縣兩天后將到?!?p> 這時李澈房間的門響了起來,安化轉(zhuǎn)身開門,金印凡哭花了一雙眼站在外面,安化覺得這人太奇怪了,怎么又來了?
“默默,他們都不見了,是不是被人殺了?!苯鹩》部拗叩嚼畛荷磉?,旁若無人的將李澈一把抱住。
安化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抬頭看看李澈,李澈有點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兩聲,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安化偷偷笑著退出了房間,然后把房門關(guān)上,他站在門外自言自語:“爺和這女子什么時候好上的?默默……默默是誰,難道剛剛是在叫爺!看來英雄是真的難過美人關(guān)?!卑不睦镆蔡娲就醺吲d,過了這么多年,如果淳王心里能放下從前就好了。
房間里,李澈顯然沒想到金印凡會走過來將他抱住,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過!不是沒人,是沒人敢,大家都怕他,對他唯唯諾諾或是畢恭畢敬,他也從不是主動的人。
現(xiàn)在被金印凡這樣抱著,他竟然感覺很是受用,他的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了一些。
“怎么了?”他問道。
“小二說爾朱世他們昨天就走了,彩因是絕對不會扔下我不管的,可是連她也走了,他們是不是被人殺了?”金印凡帶著哭腔對著李澈說道,說完她反應(yīng)過來忙把抱著李澈的手松開了,可眼睛仍直溜溜的看著李澈。
李澈看著金印凡的小花臉,想著她落水被沖走,又趕了一天路,身上帶著傷,又被人追殺,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吃過什么東西,這女孩看著嬌小無理,骨子里卻是堅強不服輸?shù)?,她愿意在他面前哭訴肯定十分信任他,如今平安回來卻發(fā)現(xiàn)同伴一個都不在……
李澈的手慢慢地抬起來想要擦掉金印凡的眼淚,可金印凡這時抬手隨意把臉一擦,本來就花的臉現(xiàn)在看起來更花了,李澈笑著看向她不語。
“他們不會被殺的!”李澈用肯定的眼神看著金印凡。
“真的?”金印凡不太相信,那天她明明聽見那兩個人說要殺他們。
“我肯定!你的同伴有功夫,那個叫爾朱世的也不是等閑之輩!”
金印凡聽李澈這樣一說覺得有理,彩因是有功夫的,爾朱世連野豬都打得過,更不會被別人輕易的殺掉,他們也一定也會保護好史經(jīng)元和劉木兮,可是他們?nèi)ツ牧四兀拷鹩》蚕氩煌ā?p> “進來!再聽墻角就自罰!”李澈突然對著門外,他當(dāng)然知道安化一直站在門外偷聽。
安化紅著臉慢慢打開門,“爺,有什么吩咐?!?p> “叫小二做點清淡的飯菜送來,去叫個大夫來,再給這位姑娘開個房間,順便問一下前兩天和這姑娘在一起的人走前留下話來沒有?!?p> “是?!卑不昧私淮ⅠR下樓去了。
李澈扯了凳子讓金印凡坐下,自己坐在她旁邊。
“你姓金?”
“嗯!”金印凡點頭,“單名一個帆字,帆船的帆?!?p> 金印凡覺得還是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為好,現(xiàn)在一樁接一樁的事,她只想找到彩因馬上回京。
李澈知道她沒有城實說出她的身份,但心里卻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小二很快端了飯菜上桌,都是清淡有營養(yǎng)的,金印凡餓了這么久看見好吃的端起碗便狼吞虎咽起來,她還讓小二給她端碗藕粉來,她最愛的藕粉!
“一起吃!”金印凡招呼著李澈。
李澈欣然坐下拿起筷子。
安化同大夫一起來到屋子,他進屋時看見李澈和金印凡正同桌吃著飯,那表情透露著奇怪和疑惑,在他的印象里,淳王從來都是拒絕同女人一起吃飯,所以在王府他總是在行吟閣里一個人吃。
李澈見大夫來了立刻起身將大夫叫到金印凡身邊,大夫?qū)⑹直凵系囊路屠p在傷口上的血布剪開,那刀傷雖不深,但由于未得到及時的處理,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隱隱的已有化膿的跡象。
那大夫見眼前站著的不像是一般人,也不敢多問,幫金印凡把過脈后仔細地清理著傷口并包扎好。
“大夫,這傷可有大礙?”李澈站在一旁詢問。
“這位小姐的傷并無大礙,只是這幾天需得每天換藥,而且不得碰生水,另外小姐氣血不足需得注意休息、吃幾副藥調(diào)理一番?!贝蠓蚬Ь吹鼗卮鹬?,然后走到桌前開著方子。
“等會還請這位小哥隨我去藥鋪抓藥?!贝蠓?qū)㈤_好的方子遞給李澈。
李澈看了看然后交給了安化,隨后安化便同大夫一起出去了。
金印凡這時回到桌子前繼續(xù)吃她剛剛還沒吃完的飯,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李澈,“對了,那天的比翼釵是誰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