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為薄霧籠罩,此時月色越漸朦朧。
金印凡的心砰砰亂跳,緊張害怕的情緒傳遍全身,無法掙脫卡住她脖子的手。
情急之下摸到一把飛刀急急的朝那人扔去,只是飛刀不聽話,沒有什么力道,也找不準方向。李澈反手一檔,飛刀應(yīng)聲落地。
手掌還在加大力度,好像真要把她掐死,她用盡力氣發(fā)出聲音,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大……大膽!我……我是淳王妃!你……”
聽了她說的話,那手緩慢的從她脖子處抽離,受制于人的窒息感瞬間消失,緊接而來的是急促的咳嗽。
“你是誰?”冰冷的聲音讓人不自覺想要“招供”!
“咳咳……”金印凡大口的吸了幾口氣,摸了一把飛刀藏在手心,看準眼前的身影,又一次甩出去。
“我是你大姑奶奶!”扔完撒丫子就跑,無耐她的對手是從無敗績心狠手辣的戰(zhàn)神。
李澈伸手截住飛刀,抓住她的衣服,她反應(yīng)極快,把外面的衣裳像脫皮一樣脫掉,此時保命要緊,要什么衣服!
一番操作差點讓淳王看傻眼,他快速將衣服纏繞在她身上,像裹粽子一般將金印凡裹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只留得兩個鼻孔在外!
賈壹頃聽見動靜,趕來扣門,點亮房中的蠟燭。
只見書房內(nèi)立著一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粽子”。
“王爺,這是?”賈壹頃指著面前的粽子,“小偷?”。
此時李澈坐在書桌旁,觀察撿起落在地上的飛刀。
見李澈不說話,賈壹頃也不敢再多問。
聽見賈壹頃的聲音,金印凡開始扭動起來,那就是淳王?她不就是來找淳王的嘛?
“把她松開!”
“是!”
賈壹頃走到金印凡跟前把纏在她身上的衣裳拿下,看到金印凡的臉,可把他嚇得不輕。
“王……妃?”
賈壹頃趕忙拉著金印凡一同跪在地上。
“王爺,這人……這人是王妃!”
“王爺,我就是您一個月之前選的王妃,雖然您是將軍,是戰(zhàn)神,可我們素不相識,而且門不當戶不對,我這么弱小,還沒及笄,我有個主意,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我肯定念您一輩子的好!”
金印凡不敢抬頭,鼓足了勇氣只一股腦的將話往外說了去。
賈壹頃聽見這一席話,早在心里拜過菩薩了。他不敢吱聲,這小丫頭片子,膽兒也太肥了,這些話也說得?等著一紙休書攆出去吧!爺也敢惹?
不過李澈倒是反常的沒有發(fā)怒,他起身走到金印凡身前。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那雙腳,金印凡閉著眼睛繼續(xù)說道:“王爺勇猛無雙,您會放了我和我的家人吧!”
“你真是我的王妃?”
沒有怒罵和責問,聲音聽起來還帶著一些些溫柔,要不是江湖很精彩,說不定能和這位王爺好好相處!
金印凡咽了咽口水,“是!”
“那你說說為什么要我放了你?”
不能說我想去闖蕩江湖尋默默吧,“我還小,您有四位側(cè)妃服侍,我也派不上用場不是?”
“你嫉妒她們?”
“不不不,她們都是很好的人!”開玩笑,會嫉妒她們?我只是追求不一樣的煙火而已。金印凡心里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賈壹頃在一旁聽著這些對話,有些莫名奇妙,對跟前站著的人產(chǎn)生了質(zhì)疑,這不是他的王爺吧!
“起來吧!”李澈心里其實是煩悶的,眼前的人他知道是誰,可他不是小孩,二十多年的沉浮,多年的殺伐于他來說就算有些小悸動也可以忽略不計。他回到書案前坐下,思考著什么。
金印凡不知道他同意還是沒有同意,猶豫著站起來,這么久連淳王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豈不是吃了大虧!
抬眼偷偷摸摸的看向淳王,立體的五官,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幽暗深邃的冰眸,高挺的鼻子,厚薄適宜的嘴唇,常年練武,歷經(jīng)風沙后稍顯粗糙的皮膚。
在他身上的種種,無一不詮釋著這個男人是個在戰(zhàn)場所向披靡、英勇無比的人。只是這人好像有點面熟!
金印凡揉揉眼睛,輕輕地走過去,低著頭仔細的看了又看。
李澈見她過來抬起頭竟和她四目相對,那一瞬間不可察覺的四只眼鏡都有光,看著面無表情的那張臉,金印凡不可置信的甩了甩頭。
“默默!你是默默?”
賈壹頃在一旁摸不著頭腦:默默是誰?
見李澈不動聲色,金印凡直接上手抱住他,已經(jīng)有多少年了,身邊沒有女人近他的身。不是沒有,是他不許!
面對金印凡的熱情,冰塊子一樣的李澈只得像在晏城落水那次,不受控制的隨著她的情緒走,并沒有甩開。
鐵樹終于要開花了?賈壹頃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知是喜是悲。
“王爺,現(xiàn)下已是深夜,老奴精神不濟,有點犯困,先退下了,明早我再來伺候您!”
老狐貍一般的賈壹頃自知自己再在這兒是有多多余,自覺的便退出去,關(guān)好了門。
金印凡沒有得到回復,便又用了幾分力氣,將李澈圈在手里。
“你是來找我放了你的?”李澈開口了。
金印凡臉一紅,不太好意思的放開手,“我現(xiàn)在要再想一想?!?p> “哦!看來你很會做我的主?!?p> “不敢,我是做我自己的主。”
“自己的主?你想我放了你,難道不怕皇上怪罪?不怕金家受牽連?”
“我沒想那么多?”
“上次你離開王府是為了逃離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可怕?還是說,你也是在做自己的主?”
遭了!遭了!這難道是秋后算賬?
“上次是有人陷害我來著,我……我只是想溜出去玩玩而已!”
她現(xiàn)在心里沒有底,眼前的默默和之前的默默有點不太一樣,有點變了味了,一個勁的問。
李澈看著她有點害怕起來,便有些心軟,這個小丫頭自從他無意選了她做王妃后,事事其實都在心軟,他有點不解自己。
“冷嗎?”被扒了一件外衣,里面只一件薄薄的貼身衣服。
雖然是夏天,可夜已深,書房里本就有冰塊,李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其實她并不冷,衣服披上身她感受著傳來的溫度,心里變得安穩(wěn)起來。
“這么夜你跑我書房來就為了讓我放了你?若是安化在,你今天小命不保!”
“不是有你嘛!如果我知道你就是默默,我肯定不來找你!他不在,我也差點小命不保好吧!”
李澈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飛刀我給你防身,你用的也太爛了!”
李澈忍不住吐糟她的扔飛刀技術(shù)。
“我沒發(fā)揮好而已!我練了可久呢!不信你去我院里看看?!?p> “脖子沒事吧!”李澈有點擔心,因為喝了不少酒,以為是翻墻進來的刺客,下手著實有點狠。
金印凡這才想起摸摸自己的脖子,搖晃了一下腦袋,“沒問題,好著呢?”
看見眼前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李澈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我送你回初棠閣!”
“不要!彩因把我看的可緊可緊了,我是偷偷溜出來的。”說完往臥室走去,她往床榻上一趟,大有賴著不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