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p> ?。。?!
蛇怪的哀嚎聲響徹整個迷宮,它扭動著身軀想要擺脫長劍,卻是加劇了傷口惡化,炙熱的血液噴涌而出,燙得張宇慘叫不已。
他松開了撐在頭頂?shù)拈L劍,為了躲開翻騰的蛇怪,他一頭撞在了樹墻上。
冰涼的葉片觸及臉上被燙得通紅的皮膚,灼燒感消退了一些。
即使是樹葉在灼燒下,也快速的失去了水分,枯萎掉落。
炙熱的灼燒再次襲來,他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子,臉部碰觸到新鮮的葉片,又舒服了一些。
轟隆隆?。?!
釘了一把長劍的怪蛇徒勞的在地上翻滾、哀嚎。
一時間草木飛濺地動山搖,堅如鐵鑄的樹墻被它龐大的身軀觸及,便成片的化為碎末。
滿是青草的地面被砸出一條條溝壑,露出淤黑的泥土。
漸漸地,這頭龐大的蛇怪似乎耗盡了氣力,它趟在一堆碎末中扭成了一團不再動彈。
即使如此,一群黑影縮在外圍的樹墻角依舊瑟瑟發(fā)抖,不敢動彈。
一個顫抖著的身影從樹墻的陰影中走出,來到被蛇怪開辟出的空曠處,沒有了樹墻遮擋,天空之上那輪銀色的光輝照耀下,蛇怪的身形暴露無遺。
他想要上前找回那把長劍,走了幾步,即將靠近蛇怪,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蛇怪身上的紅點竟未消失。
“它在裝死!”
“它竟然想在臨死之前,依靠裝死,來報一劍之仇!”
張宇大驚失色,連退了數(shù)步,并且從背包里取出毒角弓,瞄準了靠近頭顱處的紅點位置。
一聲清脆的弓弦聲響起,十來米的距離,箭支風馳電掣,裝死的蛇怪有所察覺,它剛睜開眼睛,箭支就扎進了它的七寸處。
嗷!
哀嚎聲中,蛇怪如遭重擊,那插了一把長劍的頭顱微微張開,炙熱的鮮血灑落在地。
“也算是你運氣不佳,碰到了有‘洞察弱點’的我,就算你再陰險毒辣,今日也難逃一死。”張宇又連續(xù)射了好幾箭,直到紅色的小點完全消失,蛇怪完全停止了糯動,他才停手。
卷起的身軀平擺在地,周圍的草地上成片成片的烏黑團,也不知是被蛇血灼燒出來的,還是它灑下的毒液。
張宇一路小心避開,走到蛇頭處,抓住長劍的劍柄從蛇頭上拔了下來。
砰!
怪蛇的身體爆裂開來。
化成一大團黑煙如第一關的鏡像死亡時一樣,竄入了張宇左手上的黑色腕表中。
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他已經見怪不怪,在黑煙完全消失后,從容的在草木碎屑上,擦掉粘在長劍上的粘液和淤血,迎著風的方向,繼續(xù)前進。
迷宮深處傳來野獸的嚎叫聲,與之前的聲音截然不同,叫聲中竟透露出,一股興奮和自由的氣息。
“莫非剛才那條蛇怪是迷宮內的BOSS,現(xiàn)在被我殺死了,身為食物的野獸群現(xiàn)在要當家做主了?”
張宇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深感此地不可久留,得盡快離開迷宮才行。
‘洞察弱點’雖連救了兩次命,但說不定下一次就會失靈,讓他丟掉性命。
于是,張宇加快了腳步,甚至把長劍和弓都收進了背包。
只是,迷宮錯綜復雜,就算他預感只要迎著風的方向就能離開,可要從無數(shù)條道中,分辨出正確的那一條,并非是件容易的事。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期間無數(shù)的牢籠被野獸撞開,張宇甚至還誤入過一條死胡同,看見那破裂的鐵質牢籠。
有些奇怪的是,這些饑餓的野獸離開牢籠后,并未立即朝他發(fā)起攻擊。
而是一直跟隨在他身后,仿佛是在懼怕什么,而不敢太靠近。
張宇猜測,能令這些野獸產生懼意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剛才擊殺蛇怪時,他身上沾染到的蛇血氣息。
這就像是獲得了一項BUFF,只要這個BUFF還在,他就是安全的,反過來,一旦BUFF消失,那么他將遭受獸群的圍攻。
風越來越大了,比他還高一倍不止的樹墻,隨風搖曳,就像一只只幽靈在飛舞。
低沉的踹息與奔跑的響動聲相互交替。
跟在他身后的野獸似乎忍耐不住,就要發(fā)起進攻。
終于,在轉過一個樹墻角后,張宇看見了一扇光明,它發(fā)散的光輝就像是黑夜里的明燈,是那么的美麗,是那么的純潔。
一路跟來的野獸似乎也意識到了獵物即將逃走,它們再也無法忍耐饑餓,咆哮著奔向獵物。
轟隆隆的奔騰聲突然從張宇身后響起,就像是潮水即將洶涌而至,他甚至能清晰聞到野獸噴出的腥臭。
狂奔中的張宇只回頭望了一眼,便丟掉了所有僥幸,他大叫一聲,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向光門跑去。
可是,越靠近光門,風的阻力越大。
尤其接近到光門十米以內,風之大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現(xiàn)在別說是跑了,他就連移動都非常困難。
跟在身后的野獸看到了機會,它們張開滿口獠牙一躍而起朝張宇撲來,卻被無情的狂風吹飛了出去,砸中了更后面的獸群,發(fā)出一連串的慘嚎。
近在咫尺的光門,卻無法再移動絲毫,轉頭看到不少野獸卻趴伏著在慢慢接近他,最近的一只已經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趴伏著能減少風的阻力。
張宇立即趴下身體,并從背包里找出了那把還未丟棄的短劍,反握著扎進了地面。
他一手抓著短劍,一手扣住地面凹凸處,同時利用雙腳的力量,艱難的向光門挪去。
身后的獸群絕望了,眼看到嘴的肥肉就要飛走,它們不再低調,兇猛的怒吼聲中如飛蛾撲火般躍起,又被狂風吹得七零八落翻滾著消失在昏暗中。
爬到了光門邊,張宇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什么光門,只是一扇普通的石門,那些發(fā)出的光只是環(huán)繞石門的一道光圈。
他左手伸進了門內,右手抓著的短劍,卻因扎得太深無法再抽出,只得任其留在這一關了。
門內似乎是另外一處空間,門外那肆虐的狂風在這里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反而隱隱有一股吸力,當他兩只手都伸進門內,他倚靠著這股吸力,輕易的脫離了狂風的影響,讓整個身體很順利的爬進到門內。
光門內是灰蒙蒙的,周圍都是閃爍的星光,他的身體可以自由伸縮,沒有感覺到一絲不適,也沒有出現(xiàn)之前那樣畫面轉換的情況。
張宇有些嗎摸不清頭腦,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他回頭望向身后,驚恐的發(fā)現(xiàn),那扇他剛才進來時的門,在快速的遠去。
不對。
“不是那扇石門在遠去,而是我在墜落,完全感覺不到任何阻力的下墜?!?p> “可,腳下沒有地面,也沒有星球,也就不存在引來之說!”
“那我現(xiàn)在在哪里?外太空嗎?”
“不會是傳送出現(xiàn)問題,真把我甩到外太空了吧,可外太空是沒有空氣的,我卻能正常呼吸,這,這太不正常!”
他四處張望,也許是遠離了那扇光門的緣故,周圍除了遙遠的星光剩下的只是那無盡的黑暗。
沒有風,沒有光,甚至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慢慢地,張宇發(fā)覺他的眼睛已經無力睜起,快要陷入睡眠,但他感覺到整個身體似乎在一層白光的包裹下,正朝著一個黃綠的小光點急速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