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人跟蹤自己后,李柏故意在城中,兜兜轉轉,走走停停,一副閑散的樣子,穿行在人多的街道間,試圖擺脫不必要的麻煩。
終于,經過一條冷清的街道,李柏看到一間并不起眼的鐵匠鋪,鋪子前面有一塊歪掛著的木牌,牌子上面刻了三個字:行酒令。
上前仔細一看,木牌的右下腳還有三個小字:劍客門。
“黑老,這就是院長讓我們來找的‘行酒令’,咱會不會找錯了?”李柏有些納悶。
“不會搞錯!你看門牌上的字,是用劍刻上去的,渾然天成,一氣呵成,如果那幾個字是刻在石頭上,只需力道蒼勁,靈力渾厚即可,可若是在一塊破爛的木牌上,刻字之人,那需要對靈力有著非常精準的掌握,否則木牌肯定會被毀壞。題字的勇士,至少在劍客職業(yè)上,有著不錯的修為?!?p> 李柏聽了黑血圣的話,簡直嘆為觀止。
“黑老,幾個破字,你就能看出這么多貓膩來?”
“細節(jié)決定成敗。有時英雄氣短,勇士含恨,也不過是因為錯誤估計了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黑血圣說。
“算了,不聽你啰嗦了!找對地方就行了,我進去看看再說!”
說完,李柏跨步向前,興致勃勃往“行酒令”的鐵匠鋪走去。
剛向前兩步,李柏頓時感覺到向后有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出于謹慎,他急忙回過頭去??僧斔剡^頭去,卻發(fā)現背后又一個人也沒有,剛才的靈力波動也消失不見了。
“喲,警惕性不錯嘛!別找了,我在這!”
一個姑娘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李柏身后,轉身一看,居然是在巴爾斯商會遇到的那個青衣姑娘。
原本李柏面露喜色,準備上前去和她打招呼,黑血圣一句話,馬上又讓他緊張起來。
“李柏,剛才在后面跟蹤你的人,就是她!”
李柏看了看那姑娘,她眉清目秀,明眸皓齒,穿著與先前在巴爾斯完全不一樣,有些異域風,整體看上去,也并不像什么危險人物,就像是哪家調皮的女兒,不聽管教,離家出走而已。
“姑娘,請問?”
李柏客氣地問,心中依然保持著警惕。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叫不醉,咱們在巴爾斯商會見過,你不記得了?我就換了套衣服而已!”
她說話直接,言語中稚氣未脫,很容易就讓李柏放下了戒備之心。
“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著我?”李柏直接問她。
“對?。哪汶x開巴爾斯商會,我就一直跟著,你自己窮得叮當響,還施舍了門口一個叫化子幾文錢,你人還不錯。別費話,你的那把劍,快給我看看!”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李柏面前,拉起李柏的手,盯著他的手腕仔細看。
“你把寄靈珠放哪里了?怎么連個儲物器都沒有?”
說完她又伸手摸向李柏腰間。
李柏先是對她說的話不知所云,而后又沉浸在一種奇妙的尷尬中,整個人木訥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柏,她速度太快,你不是她對手,先弄清楚情況,別著急動手?!焙谘ヱR上提醒他。
“哦!”
李柏原本是用意識與黑血圣交流,可此時被一個女子在身上亂摸,他整個人腦子亂了,回答黑血圣時,點頭“哦”了一聲。
那姑娘見李柏傻乎乎地站著,氣呼呼地看著李柏,然后雙手叉腰,伸出雪白的小手,嘟囔著說:“你太不夠意思了,借我看看,我又不是不還你,哼!”
李柏聽了她的話,整個人瞠目結舌,然后慢慢地說:“姑娘,我又沒說不給你看,但是,你這樣在我身上摸來摸去,這要是傳出去,我以后還怎么做人……”
說著,李柏無奈地從胸前取出了自己的寄靈珠,白光乍現,季一劍便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副哀求的模樣,把季一劍遞到那姑娘面前。
“哼,小氣鬼!居然放在那里。就是借我看一下,瞧你那一臉不情愿?!?p> 說著,她一把拿起劍,來回看了看,又舞弄了幾下,神色認真地說:“劍長三尺三,薄如柳葉,劍靈雖然沒有覺醒,但是已經初具靈性,但劍身本體確少霸道之氣,導致劍氣微薄,力量不足是致命傷,需要靈力渾厚的勇士才能發(fā)揮這把劍威力?!?p> 說完,她手里玩弄著季一劍,盯著李柏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你……你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還只是個劍士,身上靈力紊亂,步伐虛浮,一看就知道,整天游手好閑的?!彼f著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李柏,然后又將劍遞還給李柏,“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不醉,暫時住在那!”
她轉過頭,用手指了指“行酒令”那塊幾乎要掉下來的爛木頭。
“你是行酒令的人?”李柏驚訝地問。
“嗯!”
她點了點頭,水靈靈的雙眼盯著李柏。
“不好意思,還沒正式介紹。我叫李柏,木子李,松柏的柏。我來自沃米特行省,勇士城城外的食人花谷。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找一家叫行酒令的鐵匠鋪子。”
李柏樂呵呵地說,看情況,這個叫不醉的姑娘,比較單純,要比傅閻那老頭好對付多了。
“那你來對了!整個臨安王城,只有這一家行酒令。我先帶你進去,有什么話進去慢慢說?!?p> 不醉還沒有問明李柏的來意,便熱情地請李柏往行酒令鐵匠鋪子去。
路上,李柏簡單問了一下關于行酒令的事,原來行酒令一共有十三家,除了總部,還有四門八令,聽說最近臨安王城的行酒令鋪子準備搬離臨安王城,所以她才過來看看熱鬧。
對于行酒令內部的細節(jié)問題,李柏并沒有問,他怕自己問得太多,顯得太過唐突,或者惹人懷疑。至于不醉的身份,她沒有細說,李柏也沒有多問。不過根據李柏猜測,不醉可能是行酒令里面哪個重要人物寵壞了的千金,要不怎么會如此胡來,一點大家閨秀的基本修養(yǎng)都沒有。
剛走到行酒令門口,幾個打鐵的鐵匠便迎了上來,其中一個拎著鐵錘的大漢上前幾步,問道:“你們兩人,干什么的?”
李柏正要回答,卻被不醉搶先一步。
“我來買酒!”不醉認真地說。
鐵匠大漢一聽,先是一怔,然后問道:“什么酒,要多少,怎么喝?”
“苦酒三杯,對月獨酌!”不醉對答到。
“請問,勇士何故?”
那鐵匠大漢突然壓低了聲音,諾諾地問。
“是為不醉!”
而后那大漢立刻緊張起來,額頭的汗水不停往下淌,不知是打鐵太熱,還是緊張造成的。
“你們不用緊張,各自忙自己的,我找劍客門門主。”
不醉一字一句認真說著,絲毫沒有給那些鐵匠回絕的余地。
“李柏,走了,我?guī)闳ヒ娺@里打鐵最厲害的勇士,他可是行酒令劍門的門主!”
看著李柏說話,她馬上高興地笑了起來,然后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大搖大擺地往行酒令鐵匠鋪子的內堂走去。
其余幾個打鐵的壯漢,看著不醉和李柏親密,神情復雜,尷尬地沖他笑了笑,以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