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傾影提議,讓楊琳做五音奇才的徒弟。
蘇月夕驚道:“師父你沒開玩笑吧”!
“為師并沒有說笑”。
公孫嬈玲:“可是我們的本事在島上您也見過了,就一回合”。
“冷凝霜當年十幾歲便在江南江北威名赫赫,敗在她的手下并不丟人,能領教到她的陰冥指你們應該高興”。
單雨彤道:“可我們也只是學了一些皮毛而已啊”?
“你們只需按照為師所教你們的勤加練習,能夠教別人才證明你們真真正正的學會了”。
江東……
五音奇才站在碼頭上目送著武傾影離去。
蘇月夕拍拍楊琳的頭“走吧,跟我們回凌音閣”
“我不要,我要等楊洪爺爺和爹爹他們來接我,我跟著你們跑了那么遠,他們找不到我一定很著急”。
蘇月晨蹲下,撫摸著楊琳的臉:“琳兒你聽我說,你爹爹他們可能有些比較重要的事情暫時不能來接你,你可以……”。
蘇月晨話還沒有說完,楊琳便帶著哭腔:“他們都不要我了對不對”。
“怎么會呢,他們最喜歡琳兒了”。
楊琳抱住蘇月晨,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他們都死了是嗎”?接著把臉貼在肩膀上,眼淚浸濕了蘇月晨的衣服。
白節(jié)山……
冷凝霜坐在院中樹下的椅子上品著杯中的茶,趙廷玉在太陽下扎著馬步。
半晌,趙廷玉有些受不了了“師父,我熱,我想休息一會”!
冷凝霜對于趙廷玉的話并不理睬,幾句話過后趙廷玉忍不住了,長出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站起來”。
趙廷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站起身重新扎好馬步“師父,我想出去玩玩”。
“不行,還有力氣玩就沒有力氣練啦”。冷凝霜說完,感覺到有些不妥,心中暗道“畢竟他還這么小,如果太過苛刻勢必物極必反”想到這心生一計,對趙廷玉道:“這樣吧,廷玉你過來”。
趙廷玉趕緊興高采烈的一溜煙的跑到了樹下。冷凝霜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廷玉,師父和你玩?zhèn)€游戲怎么樣”。
趙廷玉笑道:“玩什么呀”。
十招之內(nèi),你要是能碰到師父的衣服,今天就不練了”。
“此話當真”。
“自然”。
趙廷玉伸手去抓冷凝霜的衣袖,冷凝霜的衣服貼身所以手臂輕輕一躲就閃開了趙廷玉的手。
趙廷玉又一連試了幾次,根本沒有碰到師父分毫,便向后撤步列好架勢,一個健步上前右手做手刀狀劈向冷凝霜的大腿。冷凝霜則蹺了個二郎腿輕松躲過。趙廷玉落空手撐到椅子上,令冷凝霜想不到的是,趙廷玉趁勢向前一探身子,胳膊肘頂向她的肋下。
冷凝霜立即手掌接住了趙廷玉的胳膊肘順勢往后一推。趙廷玉向后倒退幾步下半身右腳撇步上前,雙掌外翻,向兩側以雙分掌壓落,平置兩旁下半身全身下壓,成七星步坐定不動。
這一套招式連貫冷凝霜看得清楚,趙廷玉這一招是太祖長拳里的——雙抄封天。
“太祖長拳”?
趙廷玉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怎么了師父”。
“你這一招是從哪里學的”?
“我是看到家父在院中練時學的”。
“你還會多少”?
“就會這一點”。
冷凝霜笑了笑:“接著去練”。
江東,凌音閣
五音奇才商討著如何教楊琳,第一次為人師表著實讓他們有些抓瞎,不知道應該從什么開始教起。
權衡再三,蘇月夕一拍腦袋“哎,對了大姐,咱們在船上的時候不是有一本槍法嗎,可以讓她先學那個呀”!
蘇月晨:“可那本書殘缺不全,有些個地方連不起來呀”。
蘇月夕:“管他呢,至少這個東西能看得見實物啊”!
單雨彤:“如果是槍法的話,三妹的長傘倒是和槍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沈嵐逸:“我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已那槍法為本,創(chuàng)出幾招連起來”。
蘇月晨:“如果這樣的話,雨彤和嵐逸先教她一些外家功夫打一下基礎,我教她內(nèi)功,嬈玲教她暗器,小五就教她輕功如何”。
……
暑往寒來,他們隨著飛逝的時光一點點長大。
十年后,嘉興府
“來來來,都沒猜對拿來拿來”!
楊琳身穿白色的衣服,身后背著一對短槍蹲在街角的土堆邊和一群小男孩猜骰子。這群男孩手里緊握著的各色各樣的石球轉眼間就輸了個精光。
再看楊琳,白色的鞋子已經(jīng)被土弄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發(fā)釵插在地上,想來這是她下的“賭注”。
“都拿來都拿來”。楊琳伸手索要著他們手中的“寶貝”,年紀小一點的幾乎要哭了。
“拿來呀,愿賭服輸嘛”。楊琳伸手奪過小男孩手里磨的光滑的石球。
“欺負人”!年紀小的那個孩子哇哇的哭了。
“哎你別哭啊,你要這樣我就不和你們玩了”。正說話間,一只白凈的手扯住了楊琳的耳朵。
“吖吖吖輕點,誰……”。
楊琳一把打掉那人的手轉臉要質問,可口中的那個“呀”字還沒說出就看見蘇月夕冷冷的看著自己。
旁邊的小孩子們見狀:“有大人來了,快跑”。瞬間做鳥獸散,只有那個年紀小的還蹲在地上哭。
蘇月夕:“我說半天不見你蹤影,原來是跑這里欺負小孩了”!
邊說著,蘇月夕用手指戳了一下楊琳的頭。
“怎么回事”?
“五師父,我可沒欺負他們,這是我贏得”。楊琳打開用手捂著的衣服,見她用衣角兜著贏來的一大堆打磨光滑五顏六色的石球和染成泥土色的衣服。
“贏得”?
“嗯嗯,我和他們玩骰子然后一局也沒輸”。楊琳非常自豪的向蘇月夕晃了晃手里的篩盅。
蘇月夕再次揪住了楊琳的耳朵,使上了些力氣一邊晃著一邊氣罵道:“我說過你多少回了,跟著你四師父不學好,小小年紀開始耍錢了是吧,把東西還給人家”。
“哎呀我給我給”。
楊琳蠻不情愿的蹲下身,把贏來的“戰(zhàn)利品”如數(shù)的倒給了那個還在抽泣的小孩。小孩抹了把眼淚轉身離去。
蘇月夕這次注意到楊琳的發(fā)髻松了“你的簪子呢”?
“噢,對了對了,差點忘了”。楊琳呆呆的笑了笑,彎腰撿起發(fā)簪用嘴吹去上面的土,就著衣服袖子擦一下插到頭上。
蘇月夕被楊琳這一套邋里邋遢的行為氣到了:“從今往后衣服你自己洗,我是不給你洗了”!說著話轉身坐的一邊茶棚的座位上
“哎呀五師父”。楊琳湊上去,像一只小貓一樣蹭著晃著蘇月夕。
“去去去,行了行了肉麻死了”。蘇月夕推開楊琳“你呀,一個姑娘家,個子都比我高了能不能注意一點兒”。
“噢”楊琳湊到蘇月夕旁邊坐下。
蘇月夕:“哎,你四師父去哪了”?
楊琳:“我也不知道啊,她說讓我自己玩去,我就自己走到了這”。
蘇月夕一聽立即眉頭緊鎖,臉上顯出一絲驚慌:“哎呀你,我就出去那么一會兒,臨行前你大師父是怎么和你說的,不要讓你四師父單獨行動你怎么”。
“有那么嚴重嗎五師父”。
“趕緊去找吧”。
嘉興府的街道上熱鬧非凡,車水馬龍,行人算得上是比肩接踵。師徒二人在人群里步履維艱,干脆墊步擰腰翻上屋頂,俯瞰著擁擠的人群。一直走到煙雨樓處道路寬了許多,人群才顯得稀疏了幾分。
煙雨樓內(nèi)一陣轟隆的倒塌聲將門口的幾個行人吸引,接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楊琳和蘇月夕站在民房上看向擁擠的人群在煙雨樓的門口處快速的圍了三堵人墻,而且人越來越多。
煙雨樓內(nèi),店小二大吼著:“呀呵,反了你了,也不打聽打聽,整個嘉興府誰敢在我們煙雨樓撒野”!
緊接著噗噗隆隆一統(tǒng)響,店小二從門口飛了出來。門口的人群動作嫻熟的迅速閃出一條路,目送著店小二砸到對面的菜攤子上,一頭扎進了攤主的雞蛋框。
店小二狼狽的爬起來,頂著滿頭滿臉的蛋液還不忘逞口舌之能,指著門口邊往前走邊謾罵道:“弟兄們,給我打這個蕩婦”。話音剛落半只燒雞便迎面砸到了他的臉上,店小二向后飛了一段,再次撞到了身后的小攤。
這時人們才看清楚,由打煙雨樓里跌跌撞撞的走出一女子,長相說不上俊俏,面紅耳赤的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身上的白色的衣服粘著些油漬尤其是袖子上最多,腰間別著一個葫蘆,手里還拿著一壺酒。看走路的樣子就知道,這人快喝到不省人事了。
楊琳和蘇月夕在對面的屋頂上看的清清楚楚,這人不是公孫嬈玲還會是誰。楊琳當時就要下去卻被蘇月夕拉?。骸澳闳ジ陕铮瘸蛇@樣你大師父都不敢近她的身,你去找打呀”!
“那怎么辦啊”?
“先等著吧,只要別太出格”。
只見煙雨樓內(nèi)跑出一大堆伙計,一個個菜刀丶鍘刀丶剔骨刀;馬勺丶漏勺丶炒菜勺;扁擔丶面錘丶燒火棍;板凳丶木桶丶大水瓢。一呼啦的將公孫嬈玲圍在了中間,有幾個臉上還掛了彩。
從里面又走出來兩個光著膀子,一巴掌護心毛,皮膚油光發(fā)亮的大漢。十幾個人把公孫嬈玲圍了起來
楊琳見狀:“再這樣下去四師父會吃虧的”。
“吃虧,還不一定誰打誰呢,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
再看下面的公孫嬈玲絲毫不理這些人,自顧自的往前走。這群伙計卻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因為有幾個挨她過揍,知道公孫嬈玲的身手。
只見一個大漢猛的撲了上去,想要一把抱住公孫嬈玲??晒珜O嬈玲雖然喝醉卻依然靈活,她側身轉了半圈躲過這大漢的猛撲,順勢抓住了這大漢的腰帶使一招醉酒提壺好似丟垃圾一般,把這威猛的大漢扔了出去,不偏不斜的砸在了店小二的身上。
另一個大漢趁機沖了上來,張開簸萁般的兩只大手抓住了公孫嬈玲的肩膀將她提了起來。公孫嬈玲一個后踢正中大漢的小腹,只踢的這大漢瞬間卸了力。她趁勢回身一拳,直接將大漢撂翻。
剩下的那些伙計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公孫嬈玲主動進攻,三兩下就盡數(shù)把這些人給打趴下了。就剩下一個手里拿著把炒勺,眼眶處一塊嶄新的淤青,哆哆嗦嗦的往后退,見狀剩下了自己扔下東西就想跑。公孫嬈玲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后腰單手舉過頭頂。
蘇月夕見狀叫了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