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看出了二人的端倪,回營途中,用匕首在自己的胸口劃出兩道傷口,血液很快染紅了衣服。秦檜回營哭訴著道:“陛下,他苗傅、劉正彥二人接受了金人的冊封,成了什么兵馬總管了,他們不但言語羞辱臣,還把臣弄成這副樣子啊?!?p> 趙構(gòu)見狀立刻叫人帶秦檜下去休息。秦檜只顧著裝腔做調(diào),并沒有注意到韓世忠一行人的到來。韓世忠便把苗傅給他的信件交給趙構(gòu)看。
韓世忠:“陛下,臣見這上面蓋了璽印,誤以為是陛下召見不敢怠慢,不想在來的路上竟然險造他們暗算,他們將臣住的旅店一把火燒了,幸虧臣被人提前救了出來,若不然臣早已是命喪黃泉了?!?p> 趙構(gòu):“這兩個叛徒,真是可惡至極!”
韓世忠:“臣以為,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將魏國公救出來,若不然,各路人馬放不開手腳啊?!?p> 趙構(gòu):“說的是,皇兒才三歲,就?!?p> 韓世忠:“陛下,魏國公天命不凡當(dāng)受此劫難,臣想,那苗傅、劉正彥斷人不敢對魏國公下毒手,臣愿意攜此書信潛入城中將二人擒獲。”
趙構(gòu)有些不太相信,:“這,這方法行嗎”
“臣想,他二人還不知道臣還活著,臣帶賤內(nèi)同去,再挑選幾個高手化妝成臣的隨從潛入城中,趁夜開城門放大軍進(jìn)入,我與賤內(nèi)責(zé)趁機(jī)接近魏國公,將他保護(hù)起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趙構(gòu)往椅子上一攤:“也只好這樣了。”
……
武傾影緩步走到冷凝霜身邊,二人共同倚靠在同一棵樹下,這樣子的場景,二人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有經(jīng)歷了。
武傾影:“都過去這么些年了,干嘛要這樣大動肝火呀?!?p> 冷凝霜一直沉吟不發(fā),用衣袖把臉埋起來,不時還有幾聲哽咽抽泣之聲。
“對,對不住,剛剛失手了?!?p> 武傾影嘆了口氣笑著說道:“你這一失手,差點要了我半條命啊?!?p> 見冷凝霜沒答話,她便自嘲道:“這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我自己本事太差了?!?p> “師父,辦妥了?!?p> 蘇月晨走來躬身行禮,看到武傾影對自己點了點頭之后便靜悄悄的離開了。
武傾影:“我讓徒弟們找了個地方把冷荼埋了,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吧?!?p> 見冷凝霜還不說話,武傾影只好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你說你們兩個也算是兩小無猜了,一起逃難,一起拜師學(xué)藝,我認(rèn)識你們的時候,你還不讓我呢,那知道你天資聰慧又拜在名師門下,而冷荼他性格暴躁和你師父針尖對麥芒,與你相比較自然是你更受師父喜歡啊,他比你小,開始你還寵著他,可后來你鉆研,他不止一次跟我說起這件事,一開始還會哭鬧,到后來他也心灰意冷了?!?p> 冷凝霜斷斷續(xù)續(xù)的道:“別,別說了?!?p> 武傾影:“話說回來,這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他走歪了路,為了練功殺害了那么多人,串通東林書院的那群家伙賣國求榮,他今天死在自己手里,也算是個體面的歸宿。”
冷凝霜:“你的傷沒事了吧?”
武傾影:“死不了,我還沒那么弱不禁風(fēng),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倒是你,沒事多出來走走,總是一個人待在那個小島上,不覺得憋悶啊?!?p> 冷凝霜嘆了口氣笑著說道:“早就習(xí)慣了。”
武傾影:“習(xí)慣了,那你這次怎么來的這么快,莫不是憋悶壞了,還是?”
冷凝霜彎曲手指放于唇下,細(xì)銳的一聲喚哨響徹云霄。不多時,一只錦色鸚鵡飛來,站在了冷凝霜的肩頭,嘴里不停念叨著:“送信了,送信了,來信了,來信了?!?p> 這只鸚鵡是年輕時冷凝霜意外獲得的,武傾影見這鳥能通人言便和冷凝霜商議養(yǎng)在身邊,當(dāng)時冷凝霜出不了山門,鸚鵡成了她們之間傳遞信息的工具。
武傾影接過鸚鵡問道:“小秘密,我問你,是不是因為我告訴她趙廷玉那個傻小子沒死她才來的這么快的呀?”
冷凝霜:“行了行了,去看看你那幾個徒弟吧。”
鸚鵡張嘴說:“好徒弟,好徒弟?!?p> ……
“就按如下安排了,夫人與我同行,由楊琳和文丹青扮做侍女跟隨夫人左右,苗傅認(rèn)得你們兩個,所以帶上面紗遮住臉,進(jìn)去之后我會想辦法套出魏國公的所在,你二人務(wù)必保護(hù)皇子周全,趙廷玉、金其龍、凌焱、樊爻你們四個扮做隨行的馬童和小斯,申時三刻奪北門,朱罡在北門外做接應(yīng)的外線,待城門打開,以火把為號,指引埋伏下的部隊殺入城中?!?p> 韓世忠把事情計劃安排的詳細(xì)妥當(dāng),眾人分工明確,約定傍晚出發(fā)從應(yīng)天東門進(jìn)入。殊不知隔墻有耳,這一切被秦檜聽得一清二楚。
……
“前,前輩,您輕一點啊?!?p> 公孫嬈靈有些畏懼的往后退縮。冷凝霜抓著她的腳踝將幾顆藥丸在手中碾碎,放在手心握在她的傷口處。
“這藥只能起輔助作用,去找盆溫水把腳泡進(jìn)去,再運功將毒逼出來?!?p> 冷凝霜用草紙擦去手上殘余變黑的藥渣。
冷凝霜:“青城派乃是道名門,大理點蒼嘛,也算是西南大宗了,其他的那些個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幫派,想不到你們竟然會被這類貨色所傷?!?p> 蘇月晨拱手道:“是我等疏忽大意,才著了他們的道?!?p> 武傾影從背后按著冷凝霜的雙肩,讓她坐下:“冷姐姐,就不能不當(dāng)著的面嘲諷我的徒弟呀?!?p> “我并非嘲諷,她們總是這么大大咧咧,是要吃虧的?!?p> ……
傍晚,韓世忠亮出劉正彥假傳的圣旨,輕易的叫開了應(yīng)天府的東城門。
“什么韓世忠來了,他不是死了嗎?”
聽手下人的報告,苗傅很是驚訝。反倒是一旁的劉正彥略顯鎮(zhèn)定地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八個人?!?p> “才八個?”
劉正彥有些難以置信,心中暗道:“莫非是派去的人為了貪功,謊報了?”
想到這里,苗劉二人對視一眼,二人搭檔多年,頗有默契。這一個眼神便各自會意了其中緣由。
苗傅:“去,把那兩個派去外差的都叫來?!?p> 劉正彥:“等等,來不及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試試這韓世忠的底細(xì),去,把韓將軍請進(jìn)來?!?p> 手下領(lǐng)命去請韓世忠。劉正彥對苗傅說道:“待會先穩(wěn)住他,我親自去問問那幾個飯桶!”
劉正彥剛走,韓世忠便大笑著走了進(jìn)來。
韓世忠:“哎呀呀,苗將軍,久違了!”
苗傅上下打量一番道:“哎呀呀,韓將軍,這,這怎么不提前派人知會一聲啊,也讓我好有個準(zhǔn)備,快快快屋里請?!?p> 眾人落座,韓世忠道:“非常之時嘛,我接到旨意立刻就帶著家小往這里您這邊趕啊?!?p> 苗傅:“哦,那怎么不見令公子呀?”
韓世忠:“嗨,賤內(nèi)留他在家收拾細(xì)軟之物一時趕不過來,這女人呀,出個門就是麻煩,你說說還非得帶上侍從?!?p> 韓夫人有意打趣道:“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怎的在外人面前說我。”
剛剛緊張的情形多少緩和了些許。反觀另一邊的劉正彥卻怎么也找不到之前派去暗殺韓世忠的兩個人,頓感心中不妙。
“將軍,將軍,有人從城外送來了這個!”
手下快步跑到劉正彥身邊,拿著支帶有字條的信。劉正彥拆下信來,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瘦長蠅頭小楷,將韓世忠的計劃一字不差的寫在紙上。
劉正彥大驚失色,立刻吩咐道:“果然有問題,你馬上通知各門增強(qiáng)守衛(wèi),尤其是北門,小心韓世忠?guī)淼娜耍坏┮姷礁駳⑽鹫?!?p> “是!”
“你,去找五十個能打的到前堂去,快!”
“是!”
劉正彥快步跑回堂內(nèi),還未到達(dá)便聽到苗傅哈哈大笑的聲音。但聽里面?zhèn)鱽硪慌拥脑儐枺骸暗恢菹卢F(xiàn)在何處?”
苗傅:“這你放心,他在后廳,被照顧的很好。”
“可否帶我們?nèi)グ菀???p> “好好好,請?!?p> “且慢!”
劉正彥快步進(jìn)到屋內(nèi)攔下眾人,他拱手道:“韓將軍舟車勞頓不必急于在這一時,況且陛下已經(jīng)熟睡,咱們還是……”
正說話間外面忽然傳來密集急促的腳步聲,劉正彥之前安排的人全都到來,將韓世忠四人堵在了屋里。
韓世忠:“劉將軍,這是何意?”
“他們是來做內(nèi)應(yīng)的,給我拿下!”
劉正彥一聲令下,五十人涌入屋內(nèi),揮刀就砍,韓世忠立刻抽出佩劍抵擋?;瘖y成侍女的文丹青和楊琳也迅速上前將韓夫人攔到身后。文丹青亮出峨眉刺首當(dāng)其沖,楊琳的雙槍太扎眼,因此赤手空拳與對方交手,二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始終不離韓夫人身邊。雖然對于二人來說這些士兵算不得什么,可韓夫人的存在,的確束縛二人的行動。
哪知這韓夫人看出來其中緣由,忽的跳上前,從袖中抽出一雙短刀,三兩下就解決了身前的兩三人。隨后站到楊琳和文丹青之間道:“我可不想成別人的累贅,顧好你們自己!”
韓世忠擔(dān)心夫人的安危,邊打邊撤,韓夫人害怕韓世忠出事拼了命的向他靠攏。夫妻倆會合,一個使長劍,一個用短刀,一長一短,一遠(yuǎn)一近,一單一雙,長劍粗獷有力,短刀精巧靈活。夫妻二人配合默契,周圍霎時倒下數(shù)人,無人再敢靠近。
文丹青雖然看上去文靜,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卻是個擅長貼身短打的好手,一雙峨眉鋼刺在手中避實擊虛,使的靈活自如。文家在嘉興太湖一帶雖然只手遮天,文丹青又有些武藝在身,但她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因此與她交手的人或被刺傷或被打倒。楊琳自幼跟著五音奇才,雖然時有出入廟堂但是身上那股子江湖氣十足,她雖學(xué)藝不精,卻也將五位師父的長處盡數(shù)習(xí)得些皮毛,加上她學(xué)了碧落掌,內(nèi)功在同齡人中絕對是佼佼者。她長年跟隨五音奇才,刀口舔血的事情見的多了,再者今日未將兵器帶在身邊,因此碧落掌、折骨手次第盡出,斃命其掌下或筋斷骨折者比比皆是。
屋內(nèi)打的火熱,北門的趙廷玉等人卻不知情。四人在暗處一直貓到太陽落山,等天黑透了才悄悄出來。戰(zhàn)爭時期非尋日可比,城門處戒備森嚴(yán),北門處的甕城雖然已經(jīng)被砲石砸的稀爛,但主城門卻依舊堅固完好。
四人之中唯有趙廷玉輕功非凡。他自幼跟隨冷凝霜最先學(xué)的就是輕功,雖然達(dá)不到冷凝霜那般“凌風(fēng)而走,踏雪無痕”的本事,可他吃了冷凝霜無數(shù)的丹藥,內(nèi)力渾厚,又有神行甲馬在身,翻上幾丈高的城墻還是做得到的。四人商議,由趙廷玉把動靜鬧大,吸引他們的注意,余下三人上前破門。
應(yīng)天城上,偃旗息鼓,遍布明暗崗哨,趙廷玉剛剛踏出暗巷便被城樓之上的守軍發(fā)現(xiàn)。
“什么人,鬼鬼祟祟定是細(xì)作,拿下!”
趙廷玉立刻解釋道:“軍爺,軍爺,小的是韓世忠將軍的手下,不是細(xì)作?!?p> “韓世忠的人,抓的就是你,殺了他!”
城門兩側(cè)立刻沖出兩隊人殺向趙廷玉。此次出來,四人各配了一把匕首,趙廷玉的拳腳功夫十分稀松平常,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時被鄧恩和郭京給封堵了任督二脈,又用飲血針阻斷了陰陽照、海內(nèi)外關(guān)元,趙廷玉除了最開始的輕功和部分醫(yī)術(shù)之外,此后不論冷凝霜怎么教,趙廷玉總是學(xué)了就忘,即便是在冷凝霜的強(qiáng)壓之下死記硬背的記住了陰冥指的口訣,他也不過才有師父一兩成的功力。
趙廷玉哪里會用匕首,只把它當(dāng)做飛針扔了出去,正中為首之人肩膀,隨后趙廷玉回身便跑,不時回身使出陰冥指擊倒、擊傷幾人。一直將那兩哨追兵從城門一只追到兩里外的城中區(qū)。
這些人當(dāng)兵為的就是拿餉吃糧,一路追出這么遠(yuǎn),身邊又折了七八個人,趙廷玉又跑得快,于是他們紛紛回撤不再追了。
原以為少了這兩哨人就能得手,凌焱和金其龍趁他們走遠(yuǎn)打算摸上去開門,卻被樊爻攔下。
樊爻:“二位等等,我總覺得這心里頭堵得慌,說不定有危險,咱們還是先暗中觀察一下再動手吧。”
凌焱:“申時已到,不能再等了。”
樊爻:“可我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p> 凌焱:“錯不了,你就別烏鴉嘴了?!?p> 凌焱不顧阻撓率先沖了出去。金、樊二沒辦法,只好跟了上去。三人剛摸到城門口,亮出匕首結(jié)果了守衛(wèi),忽聽的樓上有人高喊:“還有人,抓住他們!”
三人頓時陷入重圍,恰逢回撤的兩哨人到達(dá),一時間三人全都退到了城門洞里。正當(dāng)三人準(zhǔn)備拼死一搏之時,一道白光射過,士兵當(dāng)中一人應(yīng)聲倒地,隨后是幾支飛針射來。但見趙廷玉自遠(yuǎn)處趕來,不斷朝著人群使陰冥指。凌焱和樊爻奮不顧身的撲向人群。
金其龍見狀,仗著自己力氣大,棄了匕首,轉(zhuǎn)身抓住城門的門閂,腰馬合一、雙臂發(fā)力,將那一丈有余一尺厚的實木門閂抱了起來。但見他面紅耳赤、青筋暴露,怒目圓睜如金剛轉(zhuǎn)世,大喝一聲似地裂天崩。
“都閃開!”
金其龍抱起城門閂朝著人群砸了過去。這些人趕緊四散開來躲閃,場面一度陷入混亂。金其龍扔了門閂又趕緊去開城門,一支羽箭射穿了他的手臂。凌焱和樊爻拉起一個敵兵的尸體擋在身前前去救金其龍。眼看這些人沖到了近前,趙廷玉飛身而來,在人群中閃轉(zhuǎn)騰挪,跟前兒的五六個叛軍全都中了他的針倒地,或是狂笑或是大哭不止??蓡螒{趙廷玉一個人又能怎樣?很快他就背后中了一刀倒地。
本以為行動要失敗了,卻見人群之后一陣騷亂,幾道白光穿過人群,在木制的城門上留下有半寸深的指印。冷凝霜和武傾影帶著五音奇才殺到。
幾人的突然出現(xiàn)讓這些叛軍措手不及。冷凝霜內(nèi)功身后,僅僅是運氣出掌,幾步之外的敵人就被她的掌風(fēng)震退數(shù)步不敢上前。武傾影心中窩火正愁沒出發(fā)作,帶著徒弟們殺進(jìn)人群之中,現(xiàn)場頓時哀嚎聲響徹。
樊爻和凌焱見狀立刻上前打開城門,趙廷玉飛身出了城外舉起手中信號彈對著天空點燃引線。赤紅色的光芒在黑夜里格外顯眼,早就等不及的朱罡立刻點燃火把揮舞起來。
馬蹄聲打破了靜謐的夜晚,四路大軍的騎兵傾巢出動,隨后是全副武裝的步兵。他們猶如潮水一般涌進(jìn)了應(yīng)天城。城門前殘余的叛軍見狀立刻鳥獸散。
“師父,你們怎么來了?”
冷凝霜的及時出現(xiàn)讓趙廷玉欣喜若狂。
“這里鬧這么大動靜,我們在城里都聽見了,你受傷了!”
說話間冷凝霜發(fā)現(xiàn)了趙廷玉身上的血跡,立刻將他拉過來查看。
趙廷玉知道大勢已成又見到師父心情愉悅,身上的傷便沒有什么感覺了,他笑著回道:“沒事,就留了點血,不疼了?!?p> 蘇月夕四下看了看,見沒發(fā)現(xiàn)楊琳便問道:“廷玉,琳兒呢?”
趙廷玉:“楊琳她跟著韓世忠將軍去應(yīng)天行宮了?!?p> 公孫嬈靈突然焦急的指著遠(yuǎn)處道:“快看,那里著火了?!?p> 眾人遠(yuǎn)遠(yuǎn)看去,見應(yīng)天行宮方向火光沖天。
“糟了!”
趙廷玉見狀立刻沖了出去,心中暗自默念神行甲馬口訣,頓時腳下生風(fēng)。
冷凝霜正在給趙廷玉上藥,趙廷玉卻像只兔子般忽的躥了出去。
冷凝霜:“你跑什么呀?”
蘇月夕是五人之中輕功最好的,見那邊起火,她擔(dān)心楊琳的安危也朝著應(yīng)天行宮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