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我”
“這個人有八個身體，三十二只眼睛以及一般數(shù)量的通氣口和上下肢，他的體內(nèi)存在著數(shù)個躁動不安的靈魂。
年輕的時候，我夢想著成為大名鼎鼎的旅行商人。后來想到我的另幾個身體有著行動不便的趨向，我又想成為學者或會計，但我缺乏二者所需的恒心。
終于，在咨詢了我各個身體的意見之后，我決定做一個旅行詩人?！?p> ———《背包里的詩》
湛藍的天空上綴著幾朵白云，鳥兒歌唱，清風徐徐，這真是個被大自然眷顧的世界。自從海璐他們開始旅行以來就沒怎么見過這么正常的世界了。這里的天空，樹木都給人一種熟悉感，真像自己那個世界啊……就連遠處的那棟建筑物看著都好親切，海璐在心里默默感嘆著又看了眼那棟建筑物……咦？似乎不只是親切感……這棟建筑物好像是……她一定在哪見過……
“看！那個不是我們學校的鐘樓嗎？！怎么會在這？！”在海璐絞盡腦汁地想著究竟是在哪見過時一邊的聞陽也發(fā)現(xiàn)了那棟醒目的建筑。
哦！是的！這么一說海璐也想起來了，以前她和小沐可經(jīng)常在那棟樓里玩尋寶游戲，捉鬼游戲之類的。
“喂，小白，這地方到底是哪?。俊焙ｈ粗缓孟蛭ㄒ涣私膺@個世界的白貓打探情況。
“呃……這是鏡之國，可以說是對所有有鏡子存在的世界的復制，”白貓有點郁悶道，小白？這女的起名也太俗了吧……算了，好貓不和女斗。
“那這地方該不會也有我的復制版吧？！”
“嗯，如果你照過鏡子的話……”
“這么說那棟建筑物真是我們學校？我們趕緊去看看！”海璐可有好久沒看到小沐了，真有點想她，在這要是能見見復制版的“小沐”也不錯。
“好耶，回學校嘍!”那邊的幾個人似乎也有點迫不及待了。
“那你們先逛著，我還有急事先走了，有事就去鐘樓那找我！”說完白貓就迅速轉(zhuǎn)身走了……
“啊，糟糕，小白！你還欠我一頓大餐?。e忘了！”看著白貓消失的方向海璐才突然想起了這件大事。
而紅礫看著遠處消失的白影嘴里小聲嘀咕著，“復制嗎……真是個有趣的世界……”
古舊的黃白相間的歐式建筑風格教學樓被一棵棵巨人般的大樹包裹其中，這的確是學校的高三部沒錯。為了讓即將畢業(yè)的高三生有個好的學習環(huán)境，校長可是特意把高三部與低年級學生隔離開來在學校最清靜最荒涼最人煙稀少的地方建了這么個教學樓。學校的高三生基本上是無福消受什么課間娛樂時間的。
海璐倒也沒功夫再抱怨校長的填鴨式教學理念，她還得去找“小沐”呢。不過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海璐”是不是也在，要是兩個同時撞見不就麻煩了？
想著想著海璐已走到了自己的教室門前，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卻看到一長像酷似自己英語老師的中年女士捧著一堆試卷走了過來……看來這節(jié)課是要做隨堂測試卷了……
“老師好！”海璐邊說邊幫老師推開門。
“??？！”只聽啪的一聲老師手中的試卷全掉在了地上……“你…你…你不是已經(jīng)消失了嗎？！”老師顫抖著指著海璐驚恐地向后退了幾步，就仿佛撞鬼了一般看著海璐。
看來來的不是時候……該不會老師是剛見過“海璐”吧？這下可暴露身份了……但她也不至于嚇成這樣還說自己已經(jīng)消失了吧？
但在推開門后，班上的同學看到海璐的身影卻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鬼呀！?。 睅缀跞嗟耐瑢W都尖叫著爭先恐后從后門逃出了教室……海璐看到同學們這奇怪的反應瞬間在門口呆住了……該不會…該不會這個世界的“海璐”已經(jīng)死了吧？！
她掃了眼空蕩蕩的教室，只見門口還有一個人正呆呆地望著她，仿佛在看著一團透明的空氣。那個身影……是“小沐”！肯定不錯！海璐立刻飛奔過去給“小沐”來了個大熊抱，“我好想你啊……”海璐抱著“小沐”哭聲道。而后者卻毫無反應，沉默了許久她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你真的是海璐嗎？我那天明明親眼看見你消失了啊……”
“消失？為什么你們都在說我消失了？？”海璐想不通了，難道這個世界的消失就是死的意思？
“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嗎？就是從上個月開始，我們學校開始發(fā)生不斷有學生莫名其妙失蹤的事件。他們都是那樣憑空消失就再也沒回來了……于是我們決定一起去調(diào)查，結果……那天你跟我一起探查的時候……就在那橦鐘樓，我親眼看見你消失了……”
憑空消失？難怪小白說這個世界出問題了，那么它和它的主人要解決的就是這件急事吧。鐘樓？貌似小白說過它就住那…看來得去拜訪拜訪了…“小沐，我的確是海璐啊。我不記得我是怎么消失的了，但你看我這不是又好好地回來了嘛。我決定要繼續(xù)調(diào)查這件事，說不定其它消失的同學也能找回來！”
“真的是海璐嗎！你能回來就好…嗚嗚……好的，我陪你一起調(diào)查……”，“小沐”抱著海璐小聲抽泣著，“你沒事就好……”
“嗯，我不會有事的，”海璐輕拍著“小沐”想著，不知道繪葉和聞陽他們是不是也都見到了各自的同學？
此刻聞陽的狀況可是不怎么好，他正在對著眼前的歷史測試卷冥思苦想。本來嘛他只是想來見見這個世界的“聞陽”是不是真的和他一模一樣，結果得知他請病假回去了。正準備打道回府去找海璐他們，結果半路被死黨“韓珺”撞見了，“你小子不是生病了嗎？既然回來了就趕緊去參加歷史測驗吧！我正指望著抄你的呢！”
結果就這樣被拖來參加這個倒霉的歷史測驗了……從而也得知了這個世界的“聞陽”可是成績?nèi)珒?yōu)的尖子生，真是替自己爭了口氣啊。要是在自己那個世界可只有他抄韓珺的份，現(xiàn)在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不過，這次歷史測試估計他得搞砸了，但愿那個“聞陽”到時候看到成績單能想開一點……
而此時的繪葉和旭烏更是忙得不可開交，繪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本應該是文靜低調(diào)的個性，而在這邊卻成了學生會主席。硬是被某個自稱組織部部長的女生拉過來編寫一個競賽活動的組織策劃方案，沒辦法推脫只好把旭烏也叫來幫忙了……現(xiàn)在唯一清閑的兩個家伙也就剩木言和紅礫了，他們此時正在操場上若無其事地散著步呢，絲亳未嗅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海璐和“小沐”此時已投入了緊張的調(diào)查工作，兩人在鐘樓里不停探索著。
“唉喲，不行了，走不動了，”好不容易爬上了五樓，海璐趴在樓梯桿上大口地喘著氣。
一旁的“小沐”看著海璐毫無形象像攤爛泥似的靠在欄桿上的樣子真有點哭笑不得，“我說，你一個體育健將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脆弱了?！?p> 體育健將？海璐的體育成績在班上可從來都只有倒數(shù)第一的份，要是哪天能讓她得個倒數(shù)第二她也該感謝上蒼了，就她那可憐的運動神經(jīng)這輩子是沒什么指望跟體育健將這光榮稱號扯上關系的?？磥磉@個世界的海璐和她還真不太一樣啊，“唉，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我消失的這段時間耗了太多體力，現(xiàn)在還在恢復中呢，”海璐只好厚臉皮的說。
“真不知道你消失這段時間倒底發(fā)生了什么”，說到這“小沐”的語氣又軟了下來。
“我也記不起了，反正我不還好好的嘛，”海璐有點心虛地說著又繼續(xù)爬上樓梯向六樓挪去。而這時海璐無意瞟了眼看到自己左側正急忙下樓梯的人似乎好眼熟……是繪葉？
“繪葉！你怎么也來這了！”海璐一把拉住正要離開的身影說道，而繪葉茫然地盯著她看了幾秒之后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們認識嗎？”
看來海璐又弄混了，這個應該是這個世界的“繪葉”，之前她在校門口還見到了一個病怏快的“聞陽”，對方解釋了好一陣子她才意識到自己弄錯了，不過也不怪她，這個鏡之國和她的世界真的太像了……
“呃，沒什么，沒什么，就跟你打個招呼，你當然不認識我啦，哈哈”海璐傻笑道。
“真是個熱情的人”，“繪葉”無奈地搖了搖頭打算離開，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們以后沒什么事最好還是不要再來鐘樓這邊了，這棟樓不太安全?！?p> “啊？為什么？”
“其實我覺得這幢樓有點不對勁……我每次來這時總會看到住在六樓的拐角處一個奇怪的老人，他每次都在一間黑漆漆的房間里自言自語……我問過在這棟樓工作的警衛(wèi)和老師，他們都說從來沒見過這么個人……他們說那間屋子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是空的……不可能有人住在里面……”
“你不會撞見鬼了吧？！”
“唉，我也不知道，但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從六樓拐角處走了，祝你們好運吧，”說罷“繪葉”回頭驚恐地看了眼通往六樓的樓梯急沖沖地走下了樓，而剩下的兩人完全被她說的給嚇壞了?！澳恰覀冞€上不上去……”，此時“小沐”可不敢再去探險了。
“還是去看看吧，”雖然海璐現(xiàn)在滿腦子也都在想著各種恐怖畫面，但調(diào)查還是得繼續(xù)，說不定能在六樓找到什么線索。
“那好吧……”，“小沐”只好緊拉著海璐的衣袖前進，生怕一不小心撞見個鬼魂……
而此時剛走出鐘樓的“繪葉”心情卻是出奇的好，自己的鬼故事又成功嚇到兩個人，哈哈。不遠處的死黨左曉看到她那一臉的邪笑心想，估計又有幾個倒霉蛋被她那一本正經(jīng)的鬼故事給騙到了，唉，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交了個這么腹黑的朋友，自己以前一定是被她那溫柔的表象給騙過來的……
“繪葉說的該不會就是這間屋子吧？”，“小沐”指了指門口早已銹跡斑斑的門牌號“666”……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海璐鼓足勇氣推開木門走了進去，屋里一片漆黑，她在坑坑洼洼的墻壁上摸索了半天硬是沒找到個照明開關，只好放棄，“這屋子真有人住嗎？”海璐有點懷疑。
待眼睛終于適應這黑暗的環(huán)境她們總算能看請—些東西了，屋里四處都擺著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古舊的木制書架上堆著一些分不清是哪國語言的辭海一般厚度的舊書，墻角還有些像剛出土的文物一般帶著塵土的瓶瓶罐罐，桌上攤開著一本發(fā)黃的書以及周圍橫七豎八擺著的各式各樣的蘸水筆，一旁的矮凳上還有一杯漂著枯葉正冒熱氣的茶，看來這的確有人住……
“啊！你快過來看這里！”一邊的“小沐”驚慌的叫道。
順著“小沐”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面久經(jīng)風雨洗禮早已掉色的墻，上面似乎貼滿了色彩斑斕的照片，再湊近仔細看，發(fā)現(xiàn)那都是一些人像，而且奇怪的是每張人像旁都用鉛筆作了很小的日期標注，更奇怪的是海璐看到有張極像自己的小女孩的照片旁也標了個莫名其妙的日期。
“你還沒看明白嗎！這些人像都是已報告失蹤的學生啊！你看你的照片旁標注的日期就是我親眼看到你消失的那天，而且居然還標出了分和秒！”，“小沐”有點不滿海璐那無動于衷的反應。
原來這張照片里的就是這個世界的自已啊，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要是“小沐”知道她其實并不是她的朋友會有什么反應呢，不笤怎樣海璐一定要把這個世界的自己給找回來，看著那張正對著自己微笑的照片海璐默默發(fā)誓道。不過這間屋的主人該不會就是“繪葉”說的奇怪的老人吧？他難道就是這個心理變態(tài)的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不然哪個正常人會在墻上貼滿受害者的照片，并且還在一旁標出準確的消失時間？
“吱呀——”這時前門忽然打開，有人走進屋來，海璐立刻拉過一旁的“小沐”躲進了身后的大衣柜。透過衣柜的門縫，海璐看到一個黑影慢慢朝屋內(nèi)走來，不過黑影沒朝衣柜這邊走，而是走向矮凳喝了幾口茶又坐下了。
“墨白，那件事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一個沙啞而蒼老的聲音說道。
“還是沒辦法查出那個人的蹤跡，最近又有幾個孩子失蹤了，”海璐看不到說話人的身影。
“唉，都是我的疏忽啊……”黑影感嘆道。聽到這段奇怪的對話，海璐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猜測似乎有點問題，而且那個叫墨白的聲音好像在哪聽過，海璐小心推了推衣柜門想看得更清楚些，可是這久經(jīng)風霜的衣柜卻忽然發(fā)出一陣不合時宜的嘎吱聲……
“誰？！出來！”嚴肅而命令的口吻。兩人嚇得說不出話來，顫栗地出了衣柜，海璐頭低著緊盯著地板，心想著自己該不會要被滅口了……
“海璐？”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海璐，你們兩個鉆衣柜里干嘛？”看來真的是碰上熟人了，海璐尷尬地抓了抓頭發(fā)，朝聲音的來源看去……竟然是那只白貓？小白？而更讓海璐驚訝的是它身邊的老人居然長得和納撒尼爾那老頭一模一樣？瞬間海璐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小白和眼前這老人還有紅礫和納撒尼爾那老頭……怪不得她第一眼見到這白貓就犯沖……怪不得總莫名其妙的在它身上看到紅礫的影子……
“呃，其實我們是來調(diào)查學生消失事件的，”海璐認真說道，而一邊的“小沐”腦筋卻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了，這只貓居然會說話？海璐居然認識這只白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那件事啊，你放學后過來我們再探討吧，”白貓警惕地看了眼“小沐”。
這件事的確不能把“小沐”也牽扯進來，海璐也立刻意識到，“好，那我之后再過來，”說罷海璐拉起一邊仍在處在大腦短路中的人迅速離開了……
“墨白，你確定他們可信嗎？”老人疑惑地問。
“他們不像壞人，”白貓也沒做解釋。
食堂，學校人流最集聚的地方。每當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一響，學生就爭先恐后地朝食堂涌去，一個個就像久經(jīng)饑荒的災民趕著去領救濟糧一般。而此時沖在人潮最前端的兩人正是木言和已化成乖巧學生模樣穿著整齊校服的紅礫。木言在海璐的學校可是當過幾個月學生的，他一搶占窗口就立刻像念口訣一般迅速向食堂大媽點菜，順便也幫紅礫一并點好了菜，之后兩人就端過盤子坐在餐桌前悠閑自得地開吃了。沒過個一會兒，食堂的餐桌就都被占滿了，那些處在人潮后半部分的人自然是沒位置了只好打包帶走，同時心里暗暗說道下次收書包一定得再加快速度。
“這樣吃著感覺飯都香些，”看著周圍的人眼紅地盯著自己的餐桌紅礫毫不客氣地往嘴里塞了個大肉團。
“那當然，這就是在食堂吃飯的樂趣嘛，”木言附和道。
不過正當兩吃得津津有味時卻冒出了一不速之客，“我們都在忙得累死累活的，你們兩個居然還有心情躲這偷吃！”不用回頭紅礫就知道是海璐的大嗓門。
“好不容易有個平和的世界當然得好好放松下”，紅礫撇嘴道，“不過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剛找聞陽要了這個，”海璐晃了晃手里像個袖珍陀螺一般的儀器，“人物追蹤器?！?p> 聽到這沒品位的名字也自然知道它是干嘛的了，被發(fā)現(xiàn)的兩人只好認栽。
“還有你們真不知道這世界發(fā)生的事嗎？這里最近不斷有孩子消失！”
“消失？！”
“還有這種事？”說著紅礫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看空曠的四周有點困惑地問，“你們覺沒覺得氣氛怪怪的。”
木言環(huán)顧了一圈也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食堂怎么就只剩我們?nèi)齻€了？！”剛才周圍還是坐滿了人的?。?！那么多的人眨眼就在自己眼前全不見了……
看著這恑異的一幕海璐也驚呆了，“難道是…集…體…消…失…？”
“我們快點去鐘樓！”海璐可不敢繼續(xù)在這呆下去了。
一行人最后倒是終于在鐘樓里那間黑漆漆的“666”號房間匯合了。
那個長得極像納撒尼爾的老人家倒也似乎相信了他們幾個，開始給他們講起了鏡之國的故事：其實這個國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其它世界的人在鏡子中所看到的自己，當有人第一次照鏡子時我們國家就會誕生一個子民。而且每出生一個孩子就會隨之產(chǎn)生一面鏡子，而那面鏡子也會成為這孩子生命的一部分，一旦那面鏡子摔破那個孩子也就將在這個世界消失。
“那么這些消失的孩子都是因為沒有了鏡子？”海璐基本明白了，“但這么重要的鏡子人們都存放在哪呢？”
“它們被存放在公墓里?！?p> “公墓？”
“嗯，你們要去看看嗎？我有通往公墓的鑰匙，”老人客氣地說道。
“但你為什么會有公墓的鑰匙??？難道這個國家的命運都是由你掌管？”海璐又不明白了。
“因為月是第一個誕生在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他擁有鑰匙，這是他的責任，”一邊的白貓解釋道。月？這個老人家的名字倒是比納撒尼爾好聽些。一邊的紅礫聽后也意味深長地盯著老人看了幾眼。
老人隨即帶著一行人往學校的紅木林方向走去……公墓在紅木林？怪不得自己那個世界也總流傳學校紅木林的各種恐怖故事，看來有的常識在各個世界都是通用的。
“就是這了，”老人指著前面一片被紅葉鋪滿的平地，從口袋拿出鑰匙，嘴里默默念叨了幾句只瞬間紅葉地里就憑空出現(xiàn)了成千上萬大大小小的鏡面，剛才還處在黑暗之中的紅木林頓時沉浸在一片光海之中……這應該是海璐他們至今為止見過最壯觀的公墓了。每一面鏡子上都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像是他們那個世界在石碑上刻的墓志銘一樣，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墓志銘是人死后才刻的，而這些鏡面上的文字卻是從他們出生起就開始不斷譜寫了。
“那么能進這公墓的只有擁有這鑰匙的人了，老人家你最近鑰匙是一直帶在身上嗎？有丟失過鑰匙嗎？”聞陽開始了他的“福爾摩斯游戲”。
“沒有，這鑰匙我一直帶在身邊，也只有墨白知道我放在哪，”老人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么說犯人就是你們兩中的一個！”聞陽一本正經(jīng)的推理道。
海璐可受不了他那白癡似推理，“拜托！要真是他們，他們干嘛還叫我們來商量對策！”
“賊喊捉賊嘛！”“嗯，的確有道理，”一邊的紅礫低聲說道，海璐有點郁悶，聞陽鬧騰下就算了，紅礫怎么也跟著瞎起哄呢！而紅礫卻沒理海璐警告的眼神，徑直走向拿著鑰匙的老人。
“你是在這世界上產(chǎn)生的第一個人？”
“嗯，是的。”
“那么這次的犯人就是你沒錯了?！?p> “呵呵，作為公墓的守護人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老人滿臉的嘲諷，一邊的白貓也狠狠瞪著紅礫，懊悔著看來自己信錯了人，原以為他們真能幫自己找到犯人，結果他們卻只是在無禮取鬧！
“因為第一個在這世界誕生的人并不是因鏡子而出生的人，而是因打開通道而產(chǎn)生的妖物?！?p> “那又怎樣？”老人有點驚訝它居然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它也總不能因為這個就隨便給自己定罪吧？
“你們這類妖隨著時間流逝如果無法攝取能量最終是會消失的，按你現(xiàn)在的年紀你本就應該消失不再存在了，為了活命你吸取了這些鏡片的能量，我說的沒錯吧！”紅礫嚴肅地看著此時一臉驚慌的老人。
“我沒有選擇，我得守護這片公墓，我得活著，這是我的職責！”老人咆哮著。
“這片林地本就不需要什么守護人，你守護的只是你的私心罷了?！奔t礫厭惡地望著他，一邊的海璐也拿出了封印鑰匙。
“不！不！墨白救我！”老人這時已化成一股不斷變化形狀的黑煙極其恐懼地看著海璐手中的鑰匙。
“那些孩子是因為你而消失的，這是我的失職，”白貓看著他神情復雜地說，“月，永別了！”
聽到墨白的話海璐立刻使用了封印鑰匙，“讓這妖物于此地毀滅吧！”眨眼間那團縹緲不定的黑煙就被一道憑空出現(xiàn)的光束瞬間吞噬。
“咣當”一聲空中掉下了那串公墓的鑰匙，紅礫撿起鑰匙鄭重地收了起來。
“你干嘛私吞鑰匙??！”海璐還想用用呢。
“這個鑰匙在任何時候都是不被允許再使用的，”紅礫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為什么??？”
“它不僅是打開公墓的鑰匙，它就是那把被納撒尼爾遺失的能打開任何世界通道的鑰匙！”
“??？？？”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另一套鑰匙？自己就這樣找到了？海璐的大腦還需要幾秒鐘來消耗這一爆炸性新聞……“咦？等一下！你剛說這鑰匙是誰丟失的來著？”海璐忽然又想到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啊，糟糕說漏嘴了！”紅礫立刻意識到自己剛犯了個錯，大呼不好。
“那個死老頭就是打開所有世界通道的罪魁禍首吧？！他當年四處環(huán)游，逍遙自在了，現(xiàn)在居然叫我來給他封印通道收拾殘局！怪不得這妖物會化成納撒尼爾的模樣，那死老頭才是罪大惡極！紅礫，你這個幫兇怎么當年不知道阻止他?。 焙ｈ吹呐瓪庖呀?jīng)爆發(fā)了，她此時這恐怖狀態(tài)可不亞于之前在冰原碰到的白發(fā)魔女。
“冤枉啊……我們當時也不知道打開通道會產(chǎn)生這么多妖物啊……”紅礫邊逃邊喊冤，都怪那死老頭啊……
“你給我站??！別跑！”一人一貓迅速脫離了眾人的視線，剩下的只得交給繪葉他們打理了。
繪葉還得趕著把這些鏡面碎片修復好讓那些消失的孩子能回來，還好自己這只畫畫筆是無論什么都能修復的……
自老人消失以后，學校總算是又恢復了以往平靜的日子。
“喂！小沐！你怎么這么慢吞吞的啊！”幾步就跳上樹的“海璐”沖著樹下的“小沐”調(diào)皮地做著鬼臉，這邊的海璐感嘆著要是自己的運動神筋能有這家伙一半強悍該多好……
“你知道嗎，學校的紅木林里住著一只會吸食人靈魂的黑貓，你們千萬不要進去那片禁地”，“繪葉”又開始找人宣傳她各種半真半假的靈異故事了。
“紅礫，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墨白和紅礫這黑白兩只貓最近倒是成為了形影不離的好兄弟，成天粘在一起交流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紅礫說與另一個自己交流真是受益匪淺，而海璐說他們那是臭味相投。
本來離開的時候海璐是想和這個世界的自己見個面告?zhèn)€別的。不過后來想想既然她們都在各自的世界有著自己不一樣的生活那么干嘛要去打擾自己呢？這個世界的她也許會成為運動員，也許會成為歌手，也許會成為詩人，也許會成為教師，也許會成為警察……既然各自都在自己平凡的生活里有著獨特的夢想，那么就讓另一個“我”自己選擇道路吧，畢竟自己的夢想是成為一個插畫家，一個作家，一個動漫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