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鵬也沒想到云七會把目標對準自己,他轉念一想,瞬時明白過來,這里擠著的一大堆不相干的人都是因自己而來,難怪云七會不高興。
但他有什么辦法?這可都是云家的人。
滕鵬故意裝作沒聽見剛才的話,滿臉溫和地開口道。“難怪這幾日我都找你不到,原來竟是個姑娘,那日倒是我眼拙了?!?p> “所以你今天是來退婚的?”云七眼眸子一下亮堂了。
滕鵬這樣大張旗鼓的來云家,她想不出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合理的理由,云七立即起身走到滕鵬面前,完全無視旁人訝異的目光,端出了一臉姨母笑。
“這就對了嘛,你看,我和你就是云泥之別,我怎么能嫁給你呢,那豈不是辱沒了你的身份地位?滕鵬,我這就去將我的婚書拿出來,咱們倆好聚好散,各自歡喜吧?!?p> “……”
云七態(tài)度轉變太快,別說滕鵬,就連眾人都掉了一地眼珠子,紛紛覺得臉上劈啪作響,疼得有些厲害。
剛才是誰說云七性格懦弱、膽子小的?她這膽子都肥的快蓋過天了,還?。磕亲约旱氖鞘裁?,雞膽子么。
云強捂著胸口,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頭頂都冒出了青煙,指著云七的手指一直在顫抖。
“你,你這個,逆女……”
“阿爹,退個婚而已,別這么激動。再說,婚事這種東西,退著退著你就習慣了,別上火,傷肝。”
云七笑著向云強的手按了過去,暗中催動了一絲靈力。身為煉氣期五層的云強竟被云七輕而易舉地將手壓了下去,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瞬時云強心中滿是驚駭。
“云七小姐,我不是來退婚的。”
感受到云七身上的靈力波動,滕鵬眼皮子一跳,猛然起身笑道。
幾日前,兩人在鎮(zhèn)上相遇時,云七分明就是個沒有半點靈力的普通人,可剛才自己從她身上感受到的波動,這丫頭怎么都應該是煉氣期的高階,難不成她一直在藏拙?
“不退婚?我們不是說好了,你退婚,我?guī)湍憧丛膯???p> “我與姑娘何時說好的?我記得那日在下并未答應此事。而且姑娘這性子極好,正是我所喜歡的那類,婚約,我自然是不會退的?!?p> “那我這張臉呢?黃嘰嘰的你也喜歡。”云七將自己的臉湊到了滕鵬面前,咄咄逼人地問道。
她還真沒想到,滕鵬這么個小鮮肉,口味竟是如此之重。
“雖然膚色是偏黃了些,但你勝在五官精致,何況在下也不是個只看外表的俗人?!?p> 滕鵬這番話說的一旁的滕若華都急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嘆了口氣,不明白這么個面黃肌瘦、滿臉刁鉆的姑娘哪里好了?
“喜歡我。滕鵬,咱們今天才是第二次見面,你能喜歡我什么?別開玩笑了,你呢,乖乖退親,我?guī)湍憧丛阋^對相信我這雙眼睛。”
“我絕對相信你,但我也很信我的眼睛?!?p> 滕鵬彎起嘴角,溫和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精明。
他對云七是沒什么感情,可云七卻三番兩次地拐著他退親,他就覺得云七很讓人看不透,最為重要的是云七身上的那股靈力波動讓他極為好奇。
滕鵬指了指之前誹謗云七的那幾人向她試探道?!耙牢铱矗阍谠萍乙矝]那么自在,他們幾人剛才還在編排你的不是呢。倒不如安心嫁了我,以后有我在,無人能欺負于你?!?p> “你不是說喜歡我么,那這幾人在背后說我壞話,你就當做沒聽見?看來,滕公子所謂的喜歡也不過如此?!?p> 云七順著滕鵬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對這幾人完全沒什么太深的印象,也不知是哪里冒出來的洋芋白菜上桿子找虐來了,她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立即就把問題踢回給了滕鵬。
既然說了喜歡,就拿點端正的態(tài)度出來。
“三叔,你聽聽云七說的這是什么話?”
“哪有慫恿著外人找自家人麻煩的?云七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是啊,三叔,難道你就這樣看著云七胡來?”
幾人一看滕鵬若有所思地望向自己這邊,瞬時心慌不已,急忙擁到了云強面前。
云強尚未回神,哪里聽得到他們說的事?等他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卻是晚了一步?!暗纫幌码樱瑒e……動手……”
滕鵬是何等人?幾個呼吸間就有了定論,果斷出手。他本就是云水會的真?zhèn)鞯茏樱x結丹僅僅只有一步之遙,收拾這幾個半瓶醋的貨就跟玩兒似的,云強的話都沒說話,那幾人已經(jīng)東倒西歪趴在地上慘叫連連了。
打完收工,滕鵬若無其事地朝云強抱了抱拳,笑得有些靦腆羞澀。“三爺,不好意思了,剛才我就說過,誰再說我未婚妻什么不好的話,就別怪我出手了,這幾人屢教不改,在下也實屬無奈。”
看著滕鵬滿臉無辜狀,云七差點就鼓掌了。
如此厚顏無恥,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要沒見過易傾城,她還真想履行了這個婚約。
云強一張老臉如同調(diào)色盤一般,瞬息之間變了好幾種顏色。
滕鵬這哪里是在打小輩,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他很想翻臉,卻沒那個底氣,憋了半天才臉色鐵青地擠出一句?!半有量啵俏抑蜗虏粐?。”
管不了,也不敢管滕鵬,但云七自己總能管吧?云強完全忘了剛才的驚駭,將一腔怒火全對準了云七。
“好,很好!云七,你如今翅膀也硬了,竟然慫恿著外人對你這眾兄弟動手。來人啊,請家法!滕當家、滕公子,這是我云家的事,還請兩位不要插手。”
一聽云強這話,滕鵬立即閃到云七面前,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后。“她是我未婚妻。”
“但她還沒嫁給你。”云強老奸巨猾的回道。
天運大陸女子本就附屬于男子,在家從夫從兄,出嫁之后從夫,如今云七尚未嫁人,他就是把她就地打死,也沒人敢說他半個字。
云七噗嗤笑出了聲,敢情云強這是在挑軟柿子捏呢?弄不贏滕家父子,就拿自己開刀?想多了吧。
云七慢慢喝了兩口茶,才將擋在自己身前的滕鵬撥到了一旁,嘴角掛起了一抹狡黠。
“滕公子,勞駕讓一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原石我一定記得去幫你看,但現(xiàn)在這是云家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