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山路圍繞著一座山,路邊是樹林,地勢較偏僻幽暗。路邊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穿著制服的警察拉著警戒線阻擋看熱鬧的人,現場有鑒定人員拍照采集,法醫(yī)正鑒定尸體。
氣氛緊張、嚴肅。
蘇瑩做筆錄,報案的大爺驚慌地說:“清晨我來晨練跑步,可我突然看見這里躺著一具尸體呀,嚇得我趕緊報案。大早上的,真是出門不利?!彼滩蛔”г?,誰大早上攤上這么個事肯定都不開心。
路邊停著一輛車,車上有手機、駕照以及相關證件,證件上的照片和死者一模一樣,車里還放著一套打棒球的物品工具。
陳隊巡視了一圈現場。他容貌上佳,有菱有角,五分平頭理得整整齊齊,兩條銳利如劍的眉毛,眼眶漆黑深隧,閃著智慧與冷厲的光芒,整個人透著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魅力。
“陳隊?!蓖趿δ米C件裝進袋子里遞給陳隊,“死者喬楚生,男,38歲,家住銅海彎。哎呀,銅海彎啊,那邊的房子拆遷了,每家每戶都發(fā)家致富了,這真可惜?!彼柭柤?,他都替死者可惜。
死者喬楚生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型稍胖,肚子微微凸起,穿著黑色短袖,黑色褲子,均為上等貨。衣服腹部侵著一灘血跡,死者脖子上和手上都戴著大金鏈子,的確像個爆發(fā)富。
陳隊走到陸明誠身邊,“有什么發(fā)現?”
“這根棒球棒在這里發(fā)現的,這里有很明顯的踩踏現象和打斗痕跡。這一路都滴有血跡,死者應該是在棒球棒這里遇害,但兇手并沒有殺死死者,死者捂住傷口走到那,才斷氣?!标懨髡\眼里的意味明顯,他蹲下去,指著尸體的反方向說:“從留下的足跡推斷,兇手是從這里跑的?!彪s草被竄出一條痕跡,還有被刮斷的樹枝,底下有被踩斷的枝條。
陳隊贊賞的點點頭,對陸明誠的表現還算滿意。陸明誠是剛調到他的組里沒多久。他的這組人剛走了一個警員,上面把陸明誠調了過來。他想,如果好好培養(yǎng),等他退休了,可以推薦陸明誠頂他的位子。
法醫(yī)鑒定結束后說:“根據初步檢查,死者是被長5厘米至8厘米、寬1厘米至1.5厘米左右的小刀刺入臍帶以上1厘米的位置,類似于削筆刀這樣。傷口較淺,沒有傷及大的血管,及時止住血包扎傷口不及命。死者身上有很濃重的酒味,口腔鼻子里都有瘀血,極有可能窒息而死,目前推斷,死了大概六個小時左右。”
也不知道那個詞刺激到陸明誠,他忍不住皺眉。
陳隊看了看時間,現在早晨八點四十分,死者應該是半夜兩點到三點遇害。
王力跳到陳隊旁邊,“陳隊,你怎么看?”
陳隊指著車輛說:“死者車輛安全停放在路邊,沒有打斗的痕跡,應該是死者自己下來的,死者拿著球棒到這里,這里有打斗的痕跡,然后遇害。他的錢財都還在,兇手不是圖他的錢財打劫。死者受傷后想回到車里拿手機報警或是叫救護車、通知家人,而又突然被人悶死在這,血跡滴到這里結束?!?p> “會不會是兇手想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死死者得了。”
“兇手手里有刀,如果想要滅口,直接封侯不是更簡單?”
王力大驚,“你是說兇手不止一個人?”
一輛出租車來到現場,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從車上下來,被刑警攔住。她慌亂焦急地說:“我是來認人的?!?p> 刑警們都退離尸體幾步。女人面色憔悴,頂著濃濃的黑眼圈。她跑過來看到地上的尸體,眼眶霎時紅潤,眼淚忍不住滴落,她跪下來,手忍不住發(fā)抖,她推著尸體,下顎顫抖著喊道:“楚生。喬楚生。”
她一點也不相信她的丈夫死了,她覺得他只是睡著了,她來叫醒酒醉路邊的丈夫,可她丈夫怎么推怎么叫都不醒。
“喬楚生!”女人終于忍不住撕心裂肺吼著,把她所有的不安、驚慌、恐懼都吼出來?!俺?,你醒醒啊,醒醒!”她哭得滿臉是淚,傷心欲絕。
大家深知在這種情況下多說無益,都默默注視著現場。
死者身份確認后,尸體被移上擔架運出現場,參與現場勘驗的調查人員陸續(xù)離開,重案組的人還留在現場偵查。
“死者是自己下來的,他為什么要下來?”蘇瑩手胳膊推了推旁邊的王力,“哎,你那么能說,說說看這是個什么樣的兇手?”
“他會不會是到這里了以后,酒喝多了下來小解,而沒成想撞見了兇手,那兇手肯定在這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被發(fā)現了,然后殺人滅口?!?p> 劉橄斜睨著王力,“小解要帶棒球棒?你上廁所的時候帶球棒了嗎?我覺得他有可能是下來打架的,喝酒了做事魯莽沖動?!?p> 陸明誠雙手叉腰,又環(huán)視一周現場,他晃眼看見草叢里有亮光,他走過去扒開草叢看,“陳隊,這里有個手機?!?p> 回到警局已經臨近中午。
喬楚生的妻子眼睛紅腫,坐著一動不動像個木偶人,眼神木納呆板,臉色憔悴毫無生氣,一點精神力也沒有,感覺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她握著紙巾的手微微顫抖。她哽咽道:“他昨天說要去和朋友們打球,晚上有聚會。我也沒怎么擔心,他出去經常是天亮后才回來……”她忍不住捂住頭低頭痛哭,泣不成聲,全身都在發(fā)抖,哭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要不是我急急叫他回來,天亮了他就會回家來了,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打電話給他的?!彼钌畹淖载?。
陳隊把紙巾推到她面前,她猛抽了幾張。她緩和了一會兒后繼續(xù)說:“昨晚到了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孩子突然發(fā)高燒,我手足無措,只想到給他打電話,催他回來載孩子去醫(yī)院看病……”她剛剛擦掉的眼淚又瞬間涌出,“我昨晚要是自主一點,堅強勇敢一點,不想著依賴他,一直催他回來,我自己帶著孩子打車去醫(yī)院,也許……也許他就不會……”她的眼淚就像決堤了一樣,紙巾都止不住,她又抽了幾張,垃圾桶里全是她扔的紙巾。
“你先生有得罪或是和什么人結過怨嗎?他昨天出門前有沒有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