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被從墻壁中吐了出來。
站穩(wěn)身形后,拉爾西亞將手放在艷紅嘴唇上,心念一動,整個嘴唇便立刻扭曲變形,化成一灘血水流到了她的手臂上,兩個呼吸的功夫,她的皮膚便恢復了正常。
“一周之內(nèi)務必把事情處理完畢。”亓玉坐回了自己的單人沙發(fā),對于長桌上消失的水果,他并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他并不喜歡吃水果……或者說,是他吃膩了。
他用征詢的語氣念道:“我是不是也把這個沙發(fā)帶走,如果沒有它,我的生活會失去很多樂趣的?!?p> 拉爾西亞翻了個白眼,將鞋底粘上的一顆葡萄籽扣了下來,仍在了空無一物的果盤中,“你什么時候能改改亂丟垃圾的習慣,這張?zhí)鹤涌刹皇囚~皮,而是羊毛的!羊都滅絕了,你想想這玩意兒到底有多值錢吧。”
“砰——”
見到拉爾西亞出去后,亓玉長舒一口氣,心道:“總算走了?!?p> 他捻起那粒葡萄籽,皺了皺眉頭,將其扔進腳邊的垃圾桶。
不久后,他為自己點燃了一支雪茄,一口氣將其吸光了。
…………
羽靠坐在一家商鋪旁,眼前是一個空空蕩蕩的房子,透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里面積滿灰塵的地面,以及角落里的一塊新鮮的貝殼。
百無聊賴之際,羽就靠玩匕首打發(fā)時間,一把用骨頭磨成的精致的匕首,在他的手中上下翻轉,每一次即將脫手而出時,都會險之又險地被“吸”回他的手里。
羽雖然在玩,但他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那個貝殼上,而這樣“走神”卻不會讓手里的匕首傷到自己,因為這些動作已經(jīng)熟練得印在了他的骨子里,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在某個時刻,羽不知道第多少次將匕首收回手里,眼睛下意識地抬起來看了一眼眼前地房間,又低低地垂了下去。
過了三秒鐘,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視著房間中的那一塊貝殼,他下意識地站起身,快走幾步來到房間中,拾起貝殼,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這才在心中產(chǎn)生一個念頭:這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一個貝殼了。
羽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想要找出來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不一樣了的,但是他的記憶十分地模糊,想了半天都沒有半點線索,他索性不想了,拿著那塊貝殼走出了房間。
“對了……還得通知白夜他們……”直到這時,羽才終于想起來白夜囑咐自己的事情,“糟糕,我這么久才告訴他,會不會已經(jīng)晚了?!”
羽蹲點的地方和白夜蹲點的地方距離不遠,一分鐘的路程就到了,當他抵達的時候,白夜已經(jīng)不在了。
羽心中著急起來,他馬上又去了鮑勃蹲點的地方,但是鮑勃也不在了。
“他們?nèi)ツ睦锪四??”羽心中茫然,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他又回到了租住的旅店,然而旅店房間也是空無一人。
他走出旅店,站在旅店門口,看著過往的行人,一時之間竟感到了一股子難以描述的情緒。如果白夜在這里的話,他就會告訴他這種情緒的名字:孤獨。
一整天過去了,直到去到螺城外面看風景的人們又回到了螺城,羽還是沒有見到白夜和鮑勃的身影。
他望著攢動的人流,忽然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放在以前,他絕不會因為兩個人類產(chǎn)生興奮這種情緒的,但是現(xiàn)在,當那兩個人類重現(xiàn)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時,那種只有見到同類才會產(chǎn)生的情緒如同火焰焚燒著他的全身,將所有灰敗的念頭統(tǒng)統(tǒng)燒的干干凈凈。
“你們回來啦?”
白夜和鮑勃的臉色都不太好,但羽卻仿佛沒有見到似的,嘴巴放肆地咧開,露出了深紫色的口腔。
白夜很不爽,他和鮑勃忙活了一天,卻連海鷗的一根毛都沒逮到,偏偏羽這個不靠譜的魚人還失蹤了?,F(xiàn)在這個家伙居然這么肆無忌憚地朝自己沒心沒肺地笑,放在末日之前的話,自己指定把這家伙打個半死。
“去里面說話?!滨U勃說道。
升起火盆,將肉干烤起來,三人在火盆邊圍坐一圈。
“你們都去干什么啦?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們?”羽率先說道。
“鮑勃,地圖?!卑滓拐屑毜赜秘笆浊懈钪飧桑^也不抬地說道。
鮑勃取出地圖,擺在身前的地面上,羽很快湊了上去。
鮑勃不等白夜說話,自己便給羽講了起來:“我們發(fā)現(xiàn)海鷗發(fā)動了能力之后,迅速地跟蹤他的蹤跡,他的速度比我們兩個快一線,等到我們反應過來時,那家伙已經(jīng)逃走了。簡而言之,我們的行動被那家伙察覺到了?!?p> “我很好奇,我們在追擊那家伙的時候,你在哪里?”白夜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他并沒有太過生氣,畢竟這件事情是自己挑起的,而鮑勃和羽都是自愿幫助自己的。
“這……”羽沉吟片刻,隨即便將自己今天的經(jīng)歷告訴了兩人。
聽罷羽的講述,白夜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他的心中卻是吼道:“失策了!我居然把最重要的位置交給了這么個白癡!難道他不知道到海鷗的其他‘傳送點’看看嗎?!”
肉干被烤熱后,三人便大快朵頤起來,三人當中,羽是魚人,體質和人類不同,所以食量最大;鮑勃雖不是能力者,但卻是強化人,相當于隨時隨地都在以較高的強度消耗體力,他的食量居于第二;白夜是能力者,體質也受到過跟鮑勃一樣的強化,但他的食量卻是最小的。
“那么……你們抓到那個海鷗了嗎?”吃完飯后,羽說道。
“啪——”白夜捂臉,他已經(jīng)對魚人這個種族的智商產(chǎn)生了強烈的鄙夷,并且這種“種族歧視”以不可阻擋的勢頭沖垮了他心中所有的道德防線。
鮑勃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同時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水手了,而且對魚人這個種族也略有了解和接觸,此時和羽相處,倒是沒有白夜那么激烈的反應。
半晌后,白夜移開了雙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的某種下限已經(jīng)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