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招,
魏通又見到了那位三等伯爵府的小伯爺。
身形挺拔,行走如鐘;神似槍芒,意重巒山。
鋒利而又內(nèi)斂,精干而又磐石。
有種大家之風(fēng)范。
說的不是這位小伯爺,半月不見成了巔峰強(qiáng)者,以這位爺?shù)奶熨x,呵呵了。
而是內(nèi)涵和意志的變化。
心表于外。
“小伯爺!”魏通打著招呼。
小伯爺向他遠(yuǎn)遠(yuǎn)一禮。
“小伯爺!”魏通招手。
江鳴只好轉(zhuǎn)身向那邊走去。
作為一流勢力魏家的三少爺,他們說不上多熟絡(luò),萍水之交。
“魏兄?!苯Q落座。
魏通親自給他添茶:“半個月見小伯爺兩次,看來小伯爺也是同道中人啊。嘿嘿……”
魏通笑的有點(diǎn)壞。
江鳴摸摸鼻子,不置可否。
“既然是同道中人,你我日后可得多交流?!?p> 這位少爺果然想歪了。
“哈哈,小伯爺肯定想歪了!”見到他的表情,魏通揶揄的笑,“三日之后,在云鼎商會的丘機(jī)山莊有一場假面交易會,小伯爺可以來看看?!?p> 說著,一塊鐵卷放在了江鳴面前。
“假面交易會?”
“兩個月后就是玄通塔狩獵,聽說這次小伯爺要參加,這假面交易會上,或許會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江鳴沉吟了片刻,收起了鐵卷。
“多謝魏兄!”
“同道中人嘛,應(yīng)該的?!蔽和ㄓ质菈膲牡男Α?p> 少年離開了,桌旁一位隨從模樣的少年,忽然開口說:“三少爺,這小伯爺沒有一絲的修行天賦,為什么要交好他?”
魏通一展折扇,笑了笑:“小丁,我想借你人頭一用!”
名為小丁的少年臉色劇變,噗通一下跪倒在魏通面前。
“三少爺,小丁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
小丁面色惶恐,眼淚都出來了。
魏通笑著扶起了忐忑不安的隨從。
“面對死亡,人正常的反應(yīng)和你一樣,終日惶惶不安。這位小伯爺呢?”
“除非他是傻子。你覺得這位小伯爺傻不傻?”
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小丁,忙搖頭。
“這般定力的人,值得一交?!?p> 云秀招數(shù)十里外的秦府。
府中閨樓二樓的秦遠(yuǎn)山,花白的頭發(fā)又多了不少銀發(fā)。
洪雷一死,黑虎寨寨主王三刀大怒。
三萬兩黃金雖讓人眼熱,可流光是梅花烙的殺手,短時間內(nèi)無從找起。
怒火自然落在了秦家的頭上。
人不是他們殺的,但洪雷的行蹤,是秦家散播出去的。
秦府和黑虎寨暗中勾結(jié)不是一天兩天,做的見不得的人的事,不是一件兩件。偌大的云武城中,也并非只有他秦家這么做。
可這是潛規(guī)則。
王三刀盛怒之下,走漏點(diǎn)消息出來。
人心向背,引起城中百姓眾怒,秦家還如何在城中立足。
秦芷煙低著頭,柳眉緊蹙。
“爺爺,要不要我們再放些消息出去。”
秦遠(yuǎn)山心頭一驚,抬起頭來:“你想秦家和黑虎寨撕破臉面不成?”
魚死網(wǎng)破的結(jié)果,他承受不起。
秦芷煙抬頭起來,一笑:“爺爺,你想什么呢?我們不妨回頭看看,整個事情是從江鳴身上開始的?!?p> “江鳴?”秦遠(yuǎn)山摸著下顎的胡須,片刻后搖搖頭:“江鳴雖是一個廢柴,卻受江雄疼愛,對他動手,反而惹怒了江雄,不妥不妥!”
秦芷煙笑臉如花:“不對,爺爺你再想?!?p> “不對?”秦遠(yuǎn)山繼續(xù)沉思。
下顎的胡須不知不覺中捻斷了數(shù)根,秦遠(yuǎn)山還是沒有頭緒。
“爺爺,我給你一個提示。”
“快說。”
“殺手流光是在霧來山莊的管事被殺之后出現(xiàn)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再找一個人,引流光出來……”
秦遠(yuǎn)山眼睛微亮,緊接著又暗了下去。
“和流光正面對敵?不妥!”
這么做會表明,三等伯爵府下人的死,和他秦家有關(guān)。
“爺爺,你忘了,最想殺流光的,是黑虎寨!”秦芷煙看向窗外,笑著說。
秦遠(yuǎn)山眼睛終于大亮,借刀殺人。
云秀招三樓,梅姨房中。
一個錦盒放在江鳴面前,里面是一雙黑色手套。
“小伯爺,這雙烏金手套,是三品將師打造的,疊山境下無人能破開?!泵芬陶f。
入手微涼,戴在他手上剛剛好。
這幅烏金手套,幾乎掏凈了江鳴的所有積分。
黑虎寨百十號匪眾,再加上洪雷,一共才一百五十積分,換來了這副烏金手套。
足見積分的珍貴。
看著少年,梅姨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小伯爺,刺殺納海境三重的洪雷,這次是僥幸成功,以后還是量力而行為好?!?p> 江鳴點(diǎn)頭答應(yīng)。
“洪雷是黑虎寨寨主王三刀的結(jié)拜兄弟,洪雷一死,黑虎寨會想方設(shè)法找你出來,眼看玄通塔狩獵近在眼前,你還是好好在家準(zhǔn)備才是?!?p> 懸賞令可還在城中貼著呢。
“梅姨,我記住了。”
真是個神奇的少年。
當(dāng)日,少年丹田被廢之時,她在當(dāng)場,這才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斬殺黑虎寨百十人不說,還刺殺了洪雷。
回到府中,江鳴徑直往藥堂走去。
小葉子重傷之后,半個月時間,他忙于截殺黑虎寨的土匪,也不知道小葉子如何了。
來到藥堂,除了忙碌的下人,并未見到小葉子。
打聽之下,才得知小竹帶著小葉子上街去了。
“散散心也好?!?p> 李爺爺?shù)乃溃瑢π∪~子打擊最大。
以前,他和小竹抽空只是去看看她,李爺爺是養(yǎng)育了她。
三日之后,夜落時分。
城外百里,丘機(jī)山莊。
丘機(jī)山莊是云鼎商會的產(chǎn)業(yè),附近萬畝良田。
山莊有一廣場,在燈燭的照耀下,宛如白晝。
廣場上人流涌動,江鳴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交流會。
每個人都帶著面具,他自然不可能戴上流光的面具,而是一張陰陽面具。
他不戴,不代表別人不會戴。
短短的半個時辰,他看到了三個人戴著白底紅色閃電的面具。
玄通塔狩獵近在眼前,凡是年齡不超過三旬的人,都可以進(jìn)入。
不管是城內(nèi)還是城外的人。
或許這些人中,就有黑虎寨的土匪存在,竟有人堂而皇之的戴著他的面具。
就不怕黑虎寨的人動手?
“陰陽兄,是不是在想戴著流光面具的人?”旁邊一個戴著白虎面具的人說。
戴著白虎面具的人,正是魏通。
江鳴點(diǎn)點(diǎn)頭。
魏通笑笑:“這里是丘機(jī)山莊,周圍有城衛(wèi)軍守衛(wèi),云鼎商會的強(qiáng)者也在其中,黑虎寨的人一旦動手,保準(zhǔn)逃不出這丘機(jī)山莊?!?p> 江鳴恍然,難怪有人敢戴和流光一樣的面具。
廣場之上,有很多地?cái)偂?p> 有藥材,有藥散,也有兵器,還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很熱鬧。
甚至連朱釵寶玉,衣物零食都有攤位,而且還不乏其人在那里購買。
“走,我們也去看看?!?p> 二人向攤位走去。
行走良久,江鳴在一個攤位停下腳步。
這個攤位出售的是鎧甲一類用于防御的東西。
“兩位,我這里都是上好的鎧甲,挑一件?”攤主同樣戴著面具。
“看上去還不錯。”魏通說。
“兄臺,這套鎧甲價值幾金?”魏通指著一套色彩斑斕的鎧甲問。
“兄臺好眼光!”攤主說,“這是唯一一套三品將師煉制的鎧甲?!?p> 江鳴撇撇嘴,三品將師煉制的烏金手套,耗費(fèi)了他足足一百五十點(diǎn)積分。
足足一百多條人命,可見昂貴。
就這小小的攤位能出現(xiàn)那等珍稀的東西?不說鎧甲要比手套更難煉制,即便是煉制出來,他也買不起。
“兄臺能來這里,也是緣分,一千金,只要一千金我就忍痛割愛了。”
江鳴撓撓頭,一千金還忍痛割愛,這鎧甲看上去堅(jiān)固,也就圖個好看。
三品將師煉制的鎧甲,恐怕得一千萬金。
“兄臺,你摸摸這材質(zhì),都是上好的材料煉制的?!睌傊饔终f。
江鳴伸手過去,忽然一副畫面出現(xiàn)在鎧甲色彩斑斕的表面之下。
他修煉的是光能量子,體內(nèi)的光能量子氣旋和體外的光能量子是一體的,這是為何他體內(nèi)的能量總能處于飽滿狀態(tài)的原因。
剛才手掌觸摸到鎧甲之時,體外的光能量子,給他呈現(xiàn)出了鎧甲外表之下的另一幅畫面。
畫面上是模糊的三個人形圖案,好像是武技的修行之法。
“好,一千金我要了!”江鳴開口說。
“哼!我出一千五百金!”忽然,在他附近頭戴獅鷲面具的男子,出聲說。
江鳴眉頭一皺。
面具遮蓋了面貌,卻無法掩飾聲音。
說話的人,是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