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江鳴輕喝一聲,一手死死抓著樹叉,另一只手抱住百里溪蕓。
他下滑了一段距離,壓力由靈魂轉(zhuǎn)移到了身體之上。
巨大的變化,讓他自己都險些昏厥了過去。
“壓力會出現(xiàn)變化,你還行嗎?”他艱難的開口問。
百里溪蕓點頭,再次回到了樹上。
二人緩慢的向上繼續(xù)而行。
壓力很快出現(xiàn)了變化,從身體上到了靈魂上。
玄通塔本就是一塊沒有生氣的地方。
據(jù)量子修行論,他已經(jīng)在運轉(zhuǎn)靈魂量子的修行之法,可惜的是,這方天地靈魂量子極少。
加上他剛剛有了魂靈。
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公子,如果你堅持不住的話……”百里溪蕓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補充靈魂之力的丹藥,別說她沒有,整個云武城都沒有。
靈魂之力本就玄幻莫測,更何況是補充的丹藥。
這也是為何,玄通塔在云武城外存在了不知多少年,幾乎沒有人知道,還有第二層的存在。
畢竟,她成為魂師日久,靈魂要比這位小伯爺強上不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江鳴的意識已經(jīng)出現(xiàn)渾渾噩噩的情況,心中的吶喊,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
終于腦海一輕,他的意識變得清晰起來。
轉(zhuǎn)頭一看,靈魂之力強大如百里溪蕓,業(yè)已昏迷了過去。
這里云霧繚繞,視線不足一丈。
“不錯!”
一道恢宏的聲音響徹周圍。
“多少年了,終于來了兩個小家伙?!?p> 江鳴心頭微驚。
云霧起了動靜,在他面前開始凝聚,很快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頭有高冠,后有大氅。
盡管是云霧凝聚而成,一片灰色。
莊嚴肅穆,令人心生敬畏。
云霧凝聚成的人影,單氣勢就讓人生畏,這是真正的至尊強者之姿。
“見過前輩!”江鳴恭敬的說。
如果他所料不錯,正是這個身影,無數(shù)年前,力挽狂瀾于即倒,舉扶大廈于將傾,拯救了億萬人類的命運。
即便其隕落,仍然守護著人類。
其心其行,讓人欽佩敬仰。
“咦?”忽然,人影輕咦。
灰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身上毫毛根根立起,自己一切的秘密,好像被那人影看了個通透。
“有趣的小家伙?!逼毯?,人影輕笑的說,“小家伙,你可認識江天圣?”
江鳴頭皮一麻。
江天圣,一代風云強者,他從哪里去認識。
從側(cè)面,也印證了梅姨的話,江天圣正是在玄通塔中得到了什么,才踏上了大陸之巔。
“江天圣前輩于十五年前,已經(jīng)歿去?!?p> 那個時候,他才剛剛出生。
人影忽然沉默了。
好大片刻后:“可惜了,折戟沉沙可惜了啊……”
感嘆一聲,眼神再次看向了他。
“本來,你們二人通過考驗,來到這里,本帝應該有賞賜于你們?!?p> 江鳴一怔,這是要白走一遭的前奏啊。
“江天圣前車之鑒就在那里,故本帝要食言了。”
屈指一彈,灰色煙霧擊中昏迷的百里溪蕓。
百里溪蕓睫毛抖動了幾下,醒了過來。
“溪蕓見過前輩!”百里溪蕓注意到前方的人影后,尊敬的盈盈叩拜。
接著人影揮手,兩道虹光刺透云霧出現(xiàn)在二人身前。
“你的劍法不錯,好好修煉。”
江鳴身前是一柄銹跡斑斑的長劍。
他心驚的是,那人影竟然能看透他修行了劍法。
“這是一柄魂器,對你相得益彰?!?p> 百里溪蕓身前是一柄不知名金屬材質(zhì)的折扇,品相看上去要好過他的太多。
“浩瀚宇宙,渺渺乾坤,你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人影散成一片煙霧,沒了蹤跡。
“記住,四大帝國最強大的玄通塔,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一切就看你們的命數(shù)和機緣……”
聲音響徹四周,二人被濃濃的云霧包裹,待云霧散去時,已經(jīng)回到了通天樹下。
江鳴和百里溪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關鍵是,這也太敷衍了。
一件兵器這就打發(fā)了?
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想要什么,為何那人影會這么說?
數(shù)天之后,玄通塔內(nèi)陰沉沉的天幕上,射下道道黃色個光芒。
一個個人影包裹其中,直飛天際。
江鳴和百里溪蕓同樣被黃色光芒射中。
片刻后,場景變換,熟悉的天空,極大的廣場。
云武城各方勢力的人還等待在那里。
廣場上,無數(shù)圍觀的人,也在那里。
場面頓時沸騰了起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
玄通塔狩獵,不是出門游獵,入玄通塔前,云武城城主柳云峰便已經(jīng)言明,生死由天。
驚喜聲,歡呼聲,哭泣聲,哀鳴聲。
夾雜在整個廣場之上。
玄通塔狩獵進去了十幾萬人,出來的不過幾萬人,
有近七八成的人,死在了里面。
世界就是這么殘酷,要么你就永遠在底層,受人俯視挨人踩踏,要么你就奮起直追,奮不顧身,期待有朝一日,萬人仰慕。
其中的代價,就要一力承擔。
死亡,就是其中的代價。
殊不見,那些大家族中,也有子弟殞命玄通塔中。
哪來什么歲月靜好,這一切的背后,是不斷的努力和付出。
花前月下陽春白雪,那也不過是,九死一生間的短暫休憩。
足足半個時辰,場面終于平靜了不少。
向天峰上,玄通塔前已經(jīng)有不少人離開了。
三等伯爵府駐地。
“武兒,我兒回來了!”吳氏見到江武,淚眼婆娑。
進去那么多人,回來只有這么點人,她嚇壞了。
“父親,你要替我報仇!”江武面容有些扭曲,說話間嘴里還透著風。
“是誰!是誰打了我家武兒!”吳氏頓時大怒。
這時候的江雄,心幾乎揪成了一團,跳目遠看。
終于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他視線中,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江雄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殺手流光,無緣無故對孩兒出手,滿嘴的牙齒掉了一半?!苯湮脑V苦。
“伯爺,你可要給武兒出氣啊!”吳氏眼淚噗楞楞的掉了下來。
江雄眉頭皺起。
“好了,大男人哭哭泣泣的成何體統(tǒng)!”
江武禁聲,不敢再多言。
“父親,姨娘,二弟。”
江鳴走了過來,江武的訴苦聲他聽的清清楚楚。
江武的眼淚停下了,吳氏的眼淚也不流了。
二人吃驚的看著江鳴。
十幾萬人進去,出來只剩下幾萬人。
為什么偏偏這個野種,竟然毫發(fā)無損。
江雄上下打量了少年幾眼,滿意的點頭:“回來就好。”
江武拳頭攥緊,還有淚的眼中迸發(fā)出濃濃的恨意。
吳氏則是兇光一閃。
自己的兒子被人打的牙都快沒了,伯爺竟然熟視無睹!
秦府所在地,秦芷煙站在最前,看向三等伯爵府駐地,美眸中流光溢彩。
“哈哈!小伯爺!”魏通大笑著從魏家駐地走了過來。
“見過江伯爺,夫人,武少爺。”
“小伯爺果然受天眷顧,完整的回來了?!蔽和ǖ囊暰€轉(zhuǎn)到江鳴身上。
“魏兄修為了得,肯定收獲滿滿?!苯Q笑了笑說。
“哪里哪里!”魏通大笑。
笑聲刺痛了江武和吳氏的神經(jīng),連外人眼中也只有這個野種?
吳氏緊緊握住了江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