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清風神將被派去地球倒灌海水了?”風神輕允公主的手里,拿著剛剛收到的線報,半躺在軟榻上,周身金光繚繞,面無表情的問著面前站著的神衛(wèi)惜云。
“是!”神衛(wèi)惜云答道。
“這是另有原因還是……難道是諾派清風去地球找帝飖了?”風神猛地坐起,“神帝呢?”
“聽神帝的近身神衛(wèi)說是……神帝有要事處理,有什么事情傳信上奏即可,無需見本人。”神衛(wèi)惜云繼續(xù)說,“您說,會不會神帝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神宮中了,神帝也去地球找三公主了?但是您不是將公主發(fā)到混沌之星了,想必此刻早已魂歸星河了?!?p> “話雖如此,還是小心為妙,當年南音子神也是從混沌中破空而出。若是帝飖真從混沌之中逃出來了,那么我必須先黎諾一步找到她,不然后果不堪設想!”風神攥緊了手里的線報,那線報瞬間化作一縷清風,消失了。
“看來我也得去趟地球,我得先一步找到帝飖!”風神現(xiàn)在越來越后悔自己當初念及舊情,把帝飖從混沌之星送去地球,“我現(xiàn)在就走,有什么事,傳信給我吧!”
“是!屬下遵命。”神衛(wèi)惜云答應道。
......
盧樂掙扎著想從夢里醒過來,但是徒勞無用。
她蜷縮在一個巨大的水球里,那個邪魅的男人,蹲在她身邊,“你覺得孤獨嗎?你害怕嗎?”
男人看著焚洛被盧樂戴在脖子上,一時很生氣,她怎么有資格佩戴焚洛,這些都是你應有的懲罰。男子的目光變得狠戾。
“不好,我感覺要出事?!狈俾鍖χ磳D公交上學的帝飖說。她不再是那個水淋淋的女鬼,自然也可以乘坐公交車了,只是沒人能看見她。
“那這樣的話,我們就不能中午休息時間過去了,這樣,我跟老師請個假,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帝飖說。
帝飖馬上聯(lián)系了班主任,此時班級里的同學還沒來全,老師坐在講臺上等著上早自習,她接聽了電話,“瑤瑤啊!恩……恩……身體又不舒服了啊……好,沒關系,你好好休息吧!恩……假條記得上學的時候讓家長簽字帶過來。好?!崩蠋熞幌蛐湃温番帲瑳r且因為曾經(jīng)發(fā)生過大創(chuàng)傷,她并沒有跟家長核實她請假的情況。
“楊老師,瑤瑤她病了?。俊蓖跤磙蓡?。
“恩,她今天不舒服,得晚些來上課了。好了!大家收拾好課本,拿出英語,今天的要求是在40分鐘內(nèi)要背下來課后第七節(jié)的英語單詞。并不多啊,下午自習課的時候,我要考你們??煨╅_始吧!”楊老師布置著今天的早自習任務。
王禹奚的心思百轉千回,瑤瑤真的病了嗎?應該不是,她一定又是去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去了。
這邊,帝飖與焚洛約好了盧音,她們?nèi)齻€通過焚洛的指引,來到了市區(qū)東部的艷池郡,這里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焚洛念念有詞,忽然一片清明,眼前出現(xiàn)一方藍天,漂浮著幾朵云,她們浮于云朵之上,好似有了神靈才有的能力,只因她們會飛。
這對于帝飖來說確是見怪不怪了,依照她的經(jīng)驗,她們應該是被吸進了一個幻境之中,而進入幻境的門鑰匙只有焚洛和她主人知道怎么開。
“音,音......”
好像有人在叫盧音,盧音循著聲音飄去,是盧樂嗎?她心里期盼著。天不再藍,而是暗暗的紅色,好似凝固的血,讓人瘆的慌。
“你們聽到了嗎?盧樂在叫我。”盧音問大家。大家面面相覷,顯然都沒有聽到。
“盧樂,你在哪里?”
“音......”
那聲音飄渺,能確定是個女聲,淡淡的,不尖銳,柔柔的,讓人聽著舒服,盧音覺得那是盧樂。
她離聲音越來越近,天此時已是藍黑色的了,星星掛滿了星空。
是夜么?她不覺得,她只覺得這里是個奇怪的地方,卻讓人感覺很真實。
盧樂好似被束縛在一顆水球里,浮于荷葉之上,那荷葉足有廣場那么大。盧樂用雙手撐著水球壁,她的指尖長出了蹼,雙膝跪在里面,看不見腳。脖子上戴著紅色的石頭項鏈,在熒熒的發(fā)著紅光。
她張嘴正說著盧音的名字,說話的同時還有水泡從她的嘴里吐出來。她的眼睛鼓鼓的,向外突出著,因為眼球的增大,使得眼眶有輕微的裂痕,眼圈紅紅的,有一些血絲在里面,她的一切都好似一條金魚。
“盧樂,你怎么了?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你怎么會在這里?”盧音著急的說。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盧樂艱難的說。
“焚洛你的本體在發(fā)光?!钡埏u對焚洛說。
“我也不清楚,我覺得很不舒服,我要……”焚洛話沒說完,消失了。
“看來焚洛是回歸本體了?!钡埏u說。
“我......摘不......掉它。幫......我!”盧樂請求的說。
盧音雙手捶著水球壁,水球紋絲不動。
“是你嗎?”男子的聲音竄入了盧音的耳朵。盧音回過身,“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嗎?真是薄情啊?”男子淺笑著,嘴角微微上揚,“見到你真高興!是你把我?guī)Щ丶业?,但是你不是我要找的人?!?p> “是你把我妹妹弄成這樣的嗎?”
“這不能怪我,要怪她自己,誰讓她戴了不屬于她的東西?!蹦凶诱f著飄了起來。眼光落到盧音身后的帝飖身上,“飖公主?真的是你嗎?”
“求你先把我妹妹放出去?!?p> “你先不要說話!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男子目光依舊看著帝飖。慢慢朝帝飖飄過去,眼里有著復雜的情緒,似是不確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盧音也覺得不簡單,她回過頭拉著帝飖的手說,“瑤瑤,幫幫我!”
“飖飖?你真的是飖公主?”男子眼睛里盛滿了光,他飄落下來,落在荷葉上。站在離帝飖僅有一步遠的距離。
“是我,你是誰?”帝飖淡定的說,她拍了拍盧音的手。
“我?你不記得我了嗎?對,你怎么可能記得我。”男子眼睛里裝滿了落寞。他抬了抬手想要觸碰帝飖的臉,想確認她真的是帝飖而不是別人。但是他終歸沒有把手落在她的臉上,他怕了,怕思念再一次落空。手就那么停留在半空中,仿佛時間靜止了。
“請你把她們姐妹放了。”帝飖說。
說話間盧音已跪在了荷葉上,荷葉連莖抖了三抖,她匍匐的抓住男子的長袍,求著他。
“真是冷冰冰呢?飖公主說的話,我什么時候沒聽過。不過,我說了不是我把她關進去的,關她進去的是她自己,只要她舍棄了那墜子還給你,一切都能恢復如初。這只是她搶了你墜子的代價,沒人可以碰你的墜子?!蹦凶由鷼獾膶χ埏u喊叫著。
我的墜子?焚洛是我的?帝飖看了看戴在盧樂身上的焚洛,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快,盧樂,快把她摘下來。”盧音焦急的說。
“我......摘不......掉?!?p> “沒有摘不掉的東西,只有不肯放棄的心。”男子在身后冷漠的說著。
“盧樂,你摘下來吧!我會送你更好更美的東西。這個東西你不能碰,再戴下去你會死的,你想想爸媽,想想我,我們都等著你回家呢!”盧音快要哭出來了。
盧樂聽到父母,手掌的蹼似乎透明了許多,她慢慢的把手放到脖子上,使勁的往下拽著墜子,可是怎么都拽不下來,我要回家,回學校,她心里想著,手上拽著,突然墜子好似家賊飛鳥一般,掙脫了她的手,沖破了水球壁,飛到了帝飖的手里。
這個世界一下子光芒大盛,漆黑的星空轉瞬變成了明亮的白晝,破裂的水球把盧樂彈了出來,也把盧音彈回了現(xiàn)實。
而那個男子連同焚洛一起隨著帝飖回到了學校。
此時已是正午。
“她們姐妹你怎么處理?還有你要跟著我到什么時候?”帝飖生氣的說。
“她們會在自己的床上醒來,不記得任何發(fā)生過的事。其他目睹這件事情經(jīng)過的人也不會記得。而我,當然要跟到你想起我的時候?!蹦凶忧纹さ恼f。
“焚洛,雖然我不記得我們的曾經(jīng),但是我會很努力去回憶。”帝飖眼睛亮亮的對焚洛說。
“抱歉,我也不記得你是我的主人,我也會努力?!狈俾鍛K凄凄的看著自己的指尖,抬不起頭。
“那我呢?那我呢?”男子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插在兩人中間。可惜,兩個人都沒有理他。
過了許久,帝飖淡淡的說,“嗯……你叫什么名字?很抱歉我對你也一無所知。”帝飖無奈的對男子說。
“艷池,我叫艷池。記不起來也沒有關系,只要我記得你就好了。”他的嘴角掛著笑意,眼底卻是浸著淡淡的哀傷。會有一些記憶產(chǎn)生嗎?艷池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
“艷池?”
“想起來什么了嗎?”
“沒有!”
男子眼中浸著落寞,這是意料之中的不是嗎?她怎么會記得,自己為何還會抱有希望呢。
帝飖在心里想著,艷池這名字誰取的,感覺很熟悉。
“你取的。”艷池說道,他聽見了帝飖的心聲。
“恩,我取的?!钡埏u覺得有些尷尬,嘴里念叨著,似是聽懂了話,又說,“什么?我取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以后不要隨隨便便探聽我的想法?!毕胍矝]想的話脫口而出,這完全不符合帝飖的性格,她總是那么淡然,好像天下再大的事情,在她眼里也不過爾爾,卻會為了艷池的窺視而感到生氣,她自己也說不清這是為什么。
艷池不語,淺淺微笑。他知道,即便帝飖不記得他了,但是她的心還是一如往初,真真切切,仿佛昨日重現(xiàn)。
“那你的本體是什么?你看焚洛是枚精致的精石,你呢你呢?艷池郡跟你同名,應該是有什么典故吧!啊,對了,我可以查查史冊?。≌f不定我就能想起你來了。”帝飖認真地看著艷池。
艷池溫柔的望著她,要查史冊了嗎?那你可得好好了解了解我呢!
“你的本體是什么你還沒告訴我呢!”帝飖說。
“哦——是荷花。”艷池不好意思的說。
“???荷花啊!荷花精一枚啊!”帝飖笑的更開心了。
艷池的表情依舊那么溫柔,有多久沒聽到飖公主荷花精荷花精的叫自己了,連他自己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