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虬被帝飖的話挑撥的更氣憤了,它在空中懸了幾懸,盤旋而上,忽然呼嘯而下,只見空中頓時烏云密布。
帝飖隱約間聽見有窸窸窣窣的哀鳴聲,聽不真切,但是這聲音越來越大,由遠(yuǎn)及近。帝飖心中明白這是大虬將其他的魑魅魍魎一起召喚出來了,這么多的雜魂,不及時消散,只怕會危及整個城市。
大虬依然沒有放松,狂風(fēng)驟起,它依然盤旋著不肯停下。
“焚洛!”
“主人?”
“你會不會凈化術(shù)?”
“凈化術(shù)不會弄,讓我殺了他們倒是還有可能?!狈俾鍙氖^的樣貌幻化出來,站在帝飖的身側(cè)舉起了小拳頭,信誓旦旦的說。
“艷池,你怎么樣了?”帝飖看著從地上艱難站起來的艷池說。
“沒事,我會凈化術(shù),我去凈化他們?!?p> “不行,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自己去我不放心。焚洛,你和艷池同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不行!”“不必!”焚洛和艷池同時急切地說。
“不行,主人,我得留下保護(hù)你?!?p> “我也不用焚洛跟我去,不然她發(fā)起神經(jīng)來,我可控制不住局面。”其實艷池的心里是擔(dān)心帝飖的安全,既然焚洛說出來了,自己就沒必要再提。
“我沒事,如今我神魂尚可,不需要你們在這里照顧我。即便我有個什么萬一,你們也得以萬物生靈為重,怎可為我一人舍棄這么多性命??烊?!我來拖住大虬,你們趕緊去凈化魂靈,讓他們早日皈依靈河。”
說完,帝飖很怕他們再跟她廢話,直接拈決升天,直奔大虬而去。
“走!”艷池見帝飖如此堅持,便不再拖泥帶水。焚洛緊跟其后,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帝飖的身影。
“艷池,都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不晃鈴鐺把神帝找來幫忙嗎?神帝一來揮揮袖子多方便!話說神帝不是說派暗衛(wèi)保護(hù)公主安全嗎?暗衛(wèi)吶?”焚洛邊走邊問艷池。
“這......我怎么知道!”
正當(dāng)兩人對話的時候,那些魂靈是越聚越多了,已經(jīng)有些雜鬼附在了凡人身上,那些被附身的人頓時就像是喪尸一般,搖晃著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
一只喪尸抓起了身邊的狗就啃,還有兩只竟然抱在一起互啃,場面凄慘,烏煙瘴氣。
焚洛使定身術(shù)定住一個個雜鬼,艷池緊隨其后使凈化術(shù)凈化。
艷池拿出鈴鐺,正準(zhǔn)備叫救兵的功夫,瓶瀏河神到了。
“這么忙的時刻,怎么能沒有老身呢!”瓶瀏河神緩緩而來,閑庭信步,悠悠哉哉,好似在散步。
“我說河神,你既然來了,就趕緊的呀!我們都要累死了。”艷池見瓶瀏河神來了,趕緊將鈴鐺收了起來,嘴上說著河神,手上的動作卻并未停止。
“是是是,老夫聊發(fā)少年狂,這便助你們一臂之力?!逼繛g河神不再遲疑,甩甩袖子,露出結(jié)實的手臂。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劃了一下,只見指尖有血流出。他用留著血的手指在左臂上寫下一串字符,口中念念有詞,說道:“魂兮歸西,渡爾生靈;默怨平昔,過而亡矣;昔情清償,不念悲喜;舍我渡你,淡化宿命?!?p> 這詞就像唱出來的小調(diào)一樣,聽上去戚戚然。有血液從瓶瀏河神的左手食指而出,化作天上的紅雨,雨水滴在這魂靈上,漸漸凈化了他們的靈魂,只見一個個被凈化成功的靈,形成一個個小圓珠,從地面上飛起。眾多靈珠形成一脈靈河,朝真正的靈河飛去。
帝飖聽見瓶瀏河神的詞,感覺似曾相識。只是在這緊要關(guān)頭,無暇關(guān)注其他。之前她用束縛咒,憑空氣擰成一股繩,將大虬鎖在其中,大虬本就掙扎。如今大虬眼見召來的惡靈沒得逞,反倒讓那個怪老頭把他們凈化飛升,這讓他更加氣憤了。
大虬使出渾身解數(shù),終于掙脫了帝飖的束縛。一個火球,猝不及防由上方朝帝飖飛來,帝飖來不及使出避火訣,正想要躲閃,忽然看見身后地面上有一喪尸剛剛轉(zhuǎn)醒,正搖搖晃晃站起來。這人若是被這火球砸到,定會灰飛煙滅。帝飖無法視而不見,她選擇擋下這個火球。
火球沒有給帝飖思考的時間,那只是一瞬,一個剎那,帝飖將身體穩(wěn)穩(wěn)的擋在了那人的面前,火球離她僅有兩厘米的時刻,帝飖閉上了眼睛,等待火球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聽見了艷池喊她名字的聲音,聽見焚洛大聲叫著公主,聽見瓶瀏河神喊媽呀,可是一切仿佛慢慢靜止了,時間好像被延長了一般,她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帝飖睜開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定住了。那個將要砸向自己身體的火球也穩(wěn)穩(wěn)的靜止在離自己有5厘米的地方。艷池維持著將要拈決的狀態(tài),焚洛擺著一個雙手交叉正要念定身術(shù)的姿勢,瓶瀏河神依然頭仰天空,張著嘴正在念著剛剛那首詞。遠(yuǎn)處還未凈化成功的兩只喪尸已經(jīng)啃掉了彼此的一只胳膊,此刻也安靜的維持一個血腥的姿勢站立著。滿天的靈珠似飄向天空的雨,一顆顆也止在了半空中。
帝飖十分意外,十分不解。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一個不屬于帝飖的聲音響起,說出了帝飖的心聲,空蕩蕩的充斥在整個空間里。
“你是誰?這是怎么回事?”帝飖走了兩步,站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圈,試圖找出那個讓這一切暫停卻唯獨沒有暫停她的人。
“慢慢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鄙衩厝说脑捑拖窭@口令,讓人捉摸不透。
帝飖不喜歡這種被莫名控制的感覺,就像有一根繩子束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讓自己喘不過氣。這樣不知是敵是友的感覺,讓帝飖很沒有安全感。
帝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全身處于戒備狀態(tài)。
“告訴我你這么做的目的?”
“呵呵,你只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就行了,這次我?guī)湍?,下次你幫我就算扯平了?!?p> “你覺得我會對一個十分不坦誠的陌生人給予幫助嗎?真是可笑!”
“我相信你會。因為你不也打算救那個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凡人嗎?”
“那怎么會一樣,至少我知道她是無辜的,她沒有惡意?!?p> “那么好,我對你也沒有惡意。如何?”
話音剛落,時間繼續(xù),仿佛剛剛事情沒有發(fā)生般,所有人沒有察覺出有什么異常。只不過剛剛離帝飖僅有5厘米遠(yuǎn)的火球,此刻并沒有沿著原來的軌道繼續(xù)行駛,火球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了一般,朝相反的方向,直奔大虬飛去。
地上被帝飖所救的無知人類自然看不見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面前飛著一個女孩,上躥下跳的,好似被吊著鋼絲繩子般,再看遠(yuǎn)處兩只喪尸啃咬胳膊的狀態(tài),一度認(rèn)為自己是無意中闖進(jìn)影視基地了,連忙點頭哈腰,邊走邊道歉的退出這個怪圈。
火球飛的飛快,轉(zhuǎn)眼就打在了大虬的身上,燃起了大火。大虬本不怕火,可是燃在他自己身上的,卻讓他發(fā)慌般的念不出完整的滅火決,導(dǎo)致火焰越燒越烈,傾盆大雨在大虬的胡亂使用下也沒能澆滅它身上的大火,本來么,這鉆天火本就不會被水輕易澆滅,真是害人終害己,白白浪費掉了自己的法術(shù)道行。
瓶瀏河神不再念詞,天上也不再下紅雨,天邊隨著大虬的消失出現(xiàn)了兩道血色彩虹,十分艷美。
“河神,你剛剛念的詞我覺得似曾相識?!钡埏u抬頭望著那彩虹,喃喃的說。
“哦,哦,哦......這是古法,公主還懂得古法呢,真是博學(xué)多才呀!小仙敬服敬服?!?p> “不是......呃......沒事?!?p> 瓶瀏河神看看帝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動聲色,微微一笑,不再說話。這時候的河神看上去居然有那么一點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
“這傷害頗深的喪尸和動物怕是好不了了?!狈俾逡宦晣@息,焚洛因是塊石頭,苦練成型,深知聲明僅此一次,逝去不來,所以格外敬重生命。
“是啊,焚洛,你找到他們的家人,把關(guān)于這些人的記憶消除吧!”艷池嘆息地說道。
帝飖這回沒有反對,因為她知道,對于活下來的人來說,知道親人死去是多么痛苦,就像曾經(jīng)的路瑤,死去了尚有自己可以維持,若是自己也沒了,帝飖發(fā)現(xiàn)如今的牽掛很沉甸甸。
帝飖望著空中神魂正在慢慢消散的大虬,忽然想起大虬之前威脅她的話,她的家人朋友同學(xué),哪怕只是跟她有過交流卻無甚來往的人,也許會因為自己的疏失而遭受磨難。
帝飖忽然心里微微酸痛,她拂拂胸口,深呼出口氣,是該想個萬全的法子,離開這里了??墒窃趺醋霾拍懿粋蠹业男哪兀康埏u還得仔細(xì)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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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教室內(nèi)):
王禹奚:“看,天空那邊下紅雨啦~”
李瑩:“咦,怎么還有雨往天上飛的?!?p> 王禹奚:“也許是蒸發(fā)了吧!”
祝夢然:“那蒸發(fā)的也太快了!”
王禹奚:“看,紅色的雙層彩虹,就一個顏色。我都沒見過!”
同學(xué)等七嘴八舌:“哇,真神奇,真好看......”
王禹奚:“路飖怎么還沒回來呀!”
祝夢然:“是呀!彩虹都見不著了。他怎么去那么久不會掉廁所里了吧!”
老師:“你們都給我回來,還上不上課了!”
同學(xué)們坐好后。
老師:“都多大的人了看個彩虹都那么興奮。上課呢知不知道,還有沒有紀(jì)律了!”
王禹奚:“可是老師,那是紅色的彩虹吶!我們都沒見過。”
老師:“那有什么稀奇的?!?p> 老師走到窗邊,抬頭看了看。
老師:“呀!怎么還有東西在天上飛呀?”
同學(xué)們又撲到窗口,把老師擠在前面動憚不得。
李浩:“老師,真的有東西在飛,一只豬飛起來了,還哼哧哼哧叫吶!”
七嘴八舌:“是不是要起臺風(fēng)了呀!要不要跑呀!”
王禹奚:“老師,你怎么啦?老師!”
老師其實是看見了龍燃燒的樣子,嚇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