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尊挑眉看向進來的洛夜,突然皺了皺眉,他能感受到的,洛夜對薄曦言的感情,似乎不是那么的純粹,喜愛之下竟然夾雜一些內(nèi)疚,長得倒是不錯,修為也可以,但是感情不純潔,又看了一眼看見洛夜變得高興的薄曦言,羽尊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個洛夜,怕是不能成為站在丫頭的身旁的男人,但是現(xiàn)在看來,薄曦言很喜歡洛夜,羽尊嘆了口氣,希望洛夜不會傷害薄曦言吧。
僅是一個照面,羽尊便徹底的否定了洛夜,但是羽尊并不會過多插足這段感情,或許這段感情對于薄曦言來說也是一種磨煉……
“我已經(jīng)沒事了,”薄曦言說道,“我今天想去皇宮看看。”
“可你昨天才剛醒。”洛夜關(guān)切的說道。
“我沒事,真的!要不咱倆過兩招?”薄曦言不等洛夜接話,又說道:“我餓了,你去看看廚房做好早餐了沒?!?p> 沒辦法,洛夜被支到廚房去了。
“丫頭,你怎么了?”羽尊皺眉問道,上下打量了一下薄曦言,氣息確實有些虛弱。
薄曦言把生日宴會上的事全部告訴了羽尊,然后說道:“羽尊你知不知道青靈山那所謂的‘山火’到底是什么?”
“知道……但是又不知道。”羽尊說道,“若是我還活著,我就可以做到一夜之間燒毀一座山并且不留一絲靈力,天火和地火確實強大,但是那畢竟是身外之物,只要能力夠強,就能得到,本命火焰之所以會被覺得比天火和地火低一等,是因為大部分人的本命火焰都不強,遠不及天火和地火的威力,但是事事都會有例外,本命火焰強大起來,天火和地火在它面前就像螢火,不值一提!而且本命火焰不會消費過多的靈力?!?p> “但是……”頓了頓,羽尊又說道,“本命火焰強大的人屈指可數(shù),就一個小小的天鼎青鸞宗,能得罪多大的仇人,又有誰能請得起這樣的一個人?”
聞言,薄曦言沉默了,以為能從羽尊口中獲得一丁點兒線索,但是一番對話下來,根本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線索,天鼎青鸞宗的消失,難道注定成個謎了嗎?
“那……”薄曦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了,“你覺得,薄漴琛這個人,到底想做什么?”
聽到薄漴琛的名字,羽尊眼神忽閃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道:“只能說這個人,城府太深了?!?p> 薄曦言抿了抿嘴,薄漴琛這個人,當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對了丫頭,洛夜那小子你……”羽尊開口說道,還沒說完,就被進來的洛夜打斷了。
“嗯?你說洛夜怎么了?”薄曦言在心里問羽尊。
“無事,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庇鹱鸹卮鸬馈?p> 見羽尊不說,薄曦言也沒辦法,就和洛夜用了早餐。
早餐過后,薄曦言準備去皇宮走一走,然后下午去赤舜學院拜訪一下邱君筱和楚牧。
薄曦言和洛夜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御書房前,剛邁上第一個臺階,就看見御書房門打開了,看到走出來的人,薄曦言的神色冷了下來。
是薄漴琛。
薄漴琛看見薄曦言,似乎是驚訝薄曦言醒了正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就離開了。
薄曦言看著薄漴琛走遠的背影,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便和洛夜走進御書房。
蒼晟曄看到薄曦言進來,那真是大喜過望,一個勁的噓寒問暖,薄曦言都笑著回答了,然后薄曦言終究還是問出來了,“薄漴琛來這兒是做什么?”
聞言,蒼晟曄頓了一下,看向薄曦言,神色有些嚴肅,道:“曦兒啊,有些事,你還不能知道,希望你能理解我。”
薄曦言也沒指望能問出什么,所以便也沒說什么,中午又和蒼陌玉還有廖蕓笙共進午餐,因為下午要去找邱君筱,所以薄曦言和洛夜吃過飯便也離開了。
走出皇宮,薄曦言突然想起來,自己有四個多月都沒去見過清韻了,于是拉了拉洛夜的衣袖,說道:“洛夜,我想去看看娘親。”
聞言,洛夜笑道:“好?!北£匮曰杳赃@些天,他和蒼陌玉還有游清弋也經(jīng)常去看清韻,去看看有沒有雜草,看看海棠花海信鮮不新鮮。
然后,兩人就高高興興的前往清韻的墓所在的小山,但是在見到清韻的墓時,高興的心情頓時消失的一干二凈,羽尊在看到這些時,也是低了低眼眉,已經(jīng)開始了嗎……
薄曦言在見到清韻的墓的情況時幾乎瞬間就紅了眼眶,不是悲傷,是憤怒!
此時此刻,清韻的墓碑倒在地上,陷進泥土中,墓碑后面,是一個坑,那是安置清韻尸體的地方,但現(xiàn)在,除了濕潤的泥土,什么都沒有!一直在墓碑旁邊的海棠花,也被泥土壓得失去了美麗,奄奄一息的,好不凄涼……
“曦兒,這……”洛夜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看著身邊紅了眼眶的薄曦言,小聲叫到。
突然,從薄曦言的身上爆發(fā)出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薄曦言的一雙黑眸中,漸漸匯聚起了冰藍色的光芒。
清韻已經(jīng)去世了,這座墳?zāi)?,可以說是薄曦言唯一的一點精神寄托,可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薄曦言知道,她很弱小,所以她沒保護好清韻,導(dǎo)致清韻與她天人相隔,可是現(xiàn)在,她連清韻的一具尸體就保護不了!明明已經(jīng)那么努力了,明明已經(jīng)設(shè)下很多禁制了,為什么還是不行!
“曦兒,你冷靜一點!”洛夜擦干嘴角的血,那股力量太強大了,竟然連他都有些扛不住,看著薄曦言這副模樣,洛夜心疼極了,這般波動,曦言的怎么能承受得了!
羽尊也回過神來,趕忙開始平復(fù)薄曦言的情緒,但是這次實在是太過艱難,羽尊知道,清韻不見了,對于薄曦言來說,那一點點活下來的信念就像狂風里的蠟燭微小的火焰一樣,瞬間就熄滅了!信念的倒塌,這種絕望,是最難平息的。他現(xiàn)在竟然是有些慶幸自己剛好醒了,不然不知道薄曦言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能量還在不斷的暴動著,羽尊沒辦法,只好先布下結(jié)界暫時抵擋住這股躁動的能量,然后一點一點的平復(fù)薄曦言的情緒。
終于,薄曦言終于是冷靜下來了,可眼眶依舊是紅的,快步走到墳?zāi)骨埃€是有些不敢相信,跪下來伸手撫摸墓碑上的字,那是她一下一下刻上去的,現(xiàn)在確實那么冰涼,那個坑似乎不是挖在地上,是挖在薄曦言的心上的,疼得薄曦言想立刻去陪清韻。
“娘……”
聲音帶著鼻音,有些沙啞,薄曦言明明答應(yīng)過清韻不哭了,可是現(xiàn)在,清韻都不在了,她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滑下薄曦言的臉頰。
“你去哪兒了啊……”
薄曦言撿起被壓在土里的海棠花,輕輕拂去花瓣上的土,看著已經(jīng)沒剩幾片花瓣的海棠,看得出神。
洛夜走到薄曦言身邊,伸手拭去薄曦言的眼淚,可是根本擦不干凈,無奈他只能伸手把薄曦言攬在懷里,他本以為清韻去世已經(jīng)是對薄曦言最大的打擊了,可是沒想到,還能有比這還打的打擊,簡直致命……
“丫頭,那邊土里,有東西?!?p> 這時,羽尊開口了,薄曦言抬眸,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起身撿起那個露出一截流蘇的東西,等把這東西從土里拿出來,薄曦言雙手都是顫抖的,那是一塊令牌,薄曦言一直盯著令牌上的字,仿佛是要盯出一個窟窿。
洛夜見薄曦言起身,也趕忙來到她身邊,在看到令牌上的自是,震驚了。
天鼎青鸞。
是天鼎青鸞宗的令牌!
“洛夜,你上一次來看娘,是什么時候?”薄曦言顫著聲音問道。
“……前天”
“前天,前天還好好的,今天就沒了?!北£匮缘吐曊f道,“天鼎青鸞根本就沒有消失!它的消失不過是個幌子!”
最后那一句說出來,薄曦言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越發(fā)的嘶啞了。
“丫頭,你先回回神?!庇鹱鹫f道,“天鼎青鸞宗雖然‘消失’了,但絕對不會徹底隱身,我們會找到它的,會找到清韻的,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羽尊說話時,其實也是在一點一點的撫平薄曦言的情緒,薄曦言還有心魔的事羽尊當然還記得,他可不想看著這么一個好苗子在他手上蔫了。
薄曦言緊緊地抓著那塊令牌,然后倒在洛夜懷里,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洛夜的衣服,小聲說道:“洛夜,帶我回去吧,回韻竹居?!?p> 洛夜點了點頭,將薄曦言橫抱起來,一路回到了韻竹居,薄曦言落了地,慢慢走到自己的臥房,說道:“洛夜,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洛夜看著薄曦言消瘦的背影,心疼的不行,但是現(xiàn)在不是他上前安慰的時候,薄曦言現(xiàn)在也不是需要別人在一旁說個不停的時候,她需要靜一靜。
只是洛夜沒有想到,薄曦言會自己安靜那么長時間,自從回到韻竹居已經(jīng)十天了,薄曦言沒踏出過一次自己的臥房,這十天以來還是洛夜好生勸才讓薄曦言吃了點兒東西,洛夜真的怕了,時時刻刻都在關(guān)注著薄曦言。
蒼陌玉和游清弋他們也知道這件事了,從一開始的震驚憤怒也變成了心疼,期間也來勸說過很多次,可是都沒什么用,薄曦言就是不出來,這樣低氣壓的薄曦言,他們真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又過了兩天,薄曦言終于肯出來了。
看著身形越來越消瘦的薄曦言,一直等在外面的洛夜,蒼陌玉和游清弋都是一陣心疼,但還沒等他們說話,就聽薄曦言說道。
“盛典過后,我會離開赫斯帝國開始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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