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僅僅看到一位清純的少女,長得眉清目秀,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乖巧甜美。而和金琴背靠背坐著的帥哥她卻看不見。至少看到了美女,也滿足了她這突如其來的八卦心里。
“我很贊同我父親對你的看法,真的是溫潤如玉,風度翩翩,我是沒什么意見,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看?”女孩子的聲音越來越低,金琴都可以想象她說話時那羞紅臉的模樣。
這樣的表白男的當然百分之百受用了,何況這話出自那么漂亮的一位姑娘。
“咳咳,我去加點調(diào)料?!迸⒆訉γ娴哪惺炕琶ζ鹕恚掷锬弥煌胙b滿調(diào)料的小碗,當他剛轉過身時,一眼就瞧見了正在笑著問金琴為何而笑的盧一凡。而盧一凡也抬眼一瞧,兩人不由震驚了片刻,盧一凡先反應過來起身,金琴不解,抬頭一看,而身邊站著的人也好奇地看向她。
“哇”金琴嗖地一下起身“柳總。”
柳峰看了看金琴又瞧了瞧盧一凡,突然默不作聲地坐回了位置上。對面的美女伸出腦袋沖著他們二人笑了笑,又壓低聲音說“你的朋友?”
柳峰沒有回話,金琴兩人似乎窺視了什么,乘著有空位騰出便換了一個座位。
“我們打擾到柳總,他不會公報私仇吧?”金琴夸張地說。而盧一凡則顯得十分激動,一顆心七上八下,嘴唇都忍不住囁嚅著。他完全聽不到金琴在說些什么,只顧翻閱手機,查找某人的微信頭像。
“金琴,你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盧一凡說走立馬就起身離開,來到柳峰處時,還不忘看一眼柳峰,輕聲道聲謝謝。
“咦,這是要一個人吃火鍋啊,淚目啊,點那么多菜,這是要我撐死的節(jié)奏嗎?”金琴癱倒在椅子上,已然準備大干一場了。
另一桌上,柳峰起身買了單,看見金琴一人在大口朵頤,吃得津津有味,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還沒吃呢就買單了?”
“嗯先買好,其實我想說,我們不合適,所以對不起…”柳峰面無表情,說話直接而冷酷。那女子雙目含淚,直接沖進了衛(wèi)生間。
金琴吃到一半處,去了趟廁所,剛剛遇到這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不由心生憐惜,趕緊給她遞上一包餐巾紙。
那姑娘帶著濃厚的鼻音,一邊擦淚一邊繼續(xù)流淚“謝謝你,嗚嗚…我就那么差嗎?還是他有喜歡的人了?!?p> “這個,沒有吧,喜歡的人好像沒有,哎呀,男人嘛也就那樣,榆木腦袋不開竅的,對他們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別哭,你在這哭沒準別人還在心里笑話你呢,是吧?反正你得愛惜自己不是?不能因為別人眼神差,你就折磨自己啊,你看你這么漂亮,充分證明不是你的錯啊,是那人有問題?!苯鹎俸鷣y地安慰一通,完全忘記了她描述的對象是誰。
“真的嗎?”
“當然”金琴拍著胸脯說得正兒八經(jīng),她這純粹是安慰人。
“嗯,我知道了,你說得對。”女孩一把抹去眼淚,提著包就沖了出去,在門口還不忘哼哼兩聲。金琴立馬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她也會成為情感專家啊。她高興地唱著歌,覺得胃口大開,準備回去再狠狠吃上一頓,剛回到大廳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座位被人占據(jù)了,上個廁所而已,難道服務員就拆她臺了,她還沒吃完呢,正要找服務員發(fā)作,坐在她位置上的人回了頭,金琴這才看清是柳峰。
“他要干嘛?”金琴磨蹭著回到了餐桌前。
“嘿嘿,柳總!”
待到金琴坐下,柳峰嚴厲地盯著她,害得金琴不敢拿筷子吃飯。美味近在眼前卻只能看不能吃,何其悲也。
柳峰看在眼里,拿起盧一凡未用的筷子挑起了菜,一口送進嘴里。好辣,他心底一聲吶喊,接著面紅耳赤,張開嘴哈著粗氣。金琴趕緊遞上一杯冰飲,柳峰一口氣咕嚕著灌了下去。
金琴睜大眼,癟了癟嘴,低頭吃飯,她叫的可是重辣啊,她都得小口吃,這人竟然大口往里咽,想著她就想笑卻又不敢。
“咳咳…這么辣你怎么不提醒一聲?”
“哦,柳總,我不知道你要吃呢。”
“那么我是榆木腦袋不開竅了?”
“咳咳…”金琴突然丟下筷子捂住嘴一陣劇烈地咳嗽,辣椒的油膩鉆入咽喉,燒得滾燙。這會又輪到柳峰遞水,她一口悶了。然而柳峰遞過來的是他沒喝完的那杯,金琴看在眼里,卻冒不出一個詞,情急之下她也不計較這禮節(jié),澆滅煙火最重要。
桌上兩人接連咳著,引得周圍的人怪異地看著他們。金琴不好意思地壓低了聲音,低頭撫慰自己的咽喉,也不敢抬起頭來看柳峰。
“知道明天要干什么嗎?”
金琴驚訝地抬頭,再搖頭。
“多用點心思在工作上,明天一早就在xx路與xx路的交叉口等我,我有事順便去工廠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吧。”柳峰說完就離開了,金琴緊張的心弦終于松懈了下來。
繼續(xù)吃吧可入嘴的香甜盡失了味道,干巴巴地吃了一點金琴就買單走人了。
“唉沒想到我也有這一天,面對美味也失去了味蕾,那我的寄托又會在哪呢?”金琴獨自坐在滿座的電影院,嘟囔著“好在還有這電影值得慰藉。”旁邊最佳的位置空著,接著旁邊坐下一個女孩,金琴一看這不是柳總的相親對象嗎?
“你怎么在這?”那人提前問金琴。
“看電影啊。”
“你一個人啊,你的男朋友呢?剛剛吃飯時不是還在嗎?”
金琴連忙解釋“別誤會啊,那不是我男朋友,是同事而已,已經(jīng)走了。你呢?”
“也走了啊,本來想請他一起看電影來著,現(xiàn)在就我咯”那姑娘說著起身挨著金琴坐下。“我們同病相憐,做個伴吧?!苯鹎俸诡仯趺淳屯∠鄳z了,她又沒被別人拒絕,可是電影已經(jīng)開場。
“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叫華嫣然,你呢?”
“金琴,金色的金,琴瑟的琴?!?p> “這名字我喜歡,以后我們就是好姐妹了,走陪我逛街去?!?p> “哈?”金琴干笑一聲,還要逛街啊,她這一天夠累的了,能放過她嗎?可是怎么拒絕呢?
“別找借口啊,今天我失戀難道你不陪你好姐妹嗎?”金琴被生拉硬拽,在這繁華都市的一角游走,走得她腿酸腳乏,人家穿高跟鞋的還沒叫累,而她已經(jīng)走不動了。
回家后金琴連晚飯都懶得吃,躺在床上靜靜地聆聽自己的呼吸。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有多么富有,多么美麗,都逃脫不了這情感的束縛,都會因此而受傷,也會同普通人一樣歷經(jīng)苦樂,嘗盡酸甜。金琴啊,你算幸運的吧,至少這一路走來你的生活并沒有萬劫不復。即便沒有一份愛情,沒有擁你入懷的暖男,也還有這靚麗的人間春色,還有為之奮斗的一份好工作不是嗎?呵呵,金琴加油,你可以的?!苯鹎傩睦锏牧硪粋€自己緩緩道來,她的嘴角不覺間流露出一份寧靜的微笑。
“姑姑?”金紫偷偷溜進門,推了推金琴。
“怎么了,小金紫?”
“姑姑我不小了,八歲了?!?p> “好好你不小了,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是那道題解不出來啊?”
“才不是呢,你看。”金紫兩手各舉著一只雞腿。“給你一只。”
“謝謝你,金紫?!?p> 兩人坐在涼席上,一口口咬住香噴噴的雞腿,再用力吞下,笑聲在這簡陋的房間里回蕩。
“這就是上天給我最美好的人生?!苯鹎傺劾锏慕鹱巷@得越來越彌足珍貴。
“姑姑你電話在閃呢,咦,大boss,是誰呀?”
金琴快速接過金紫手里的手機。
“喂,柳總?”
“嗯,金琴…”電話里的聲音顫抖著,隱忍著巨大的痛苦“幫我買點藥,我腸胃炎犯了,我住在清水街30號。”
“好的,你等等啊。金紫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一會先睡啊?!?p> “姑姑我也要去?!?p> 兩人小跑著去了藥店,買了消炎藥,急匆匆去尋找清水街30號。清水街與老街相鄰就在公園的旁邊,一棟別墅孤零零地座落在一角。
“這里都沒小區(qū),難道是別墅不成?!苯鹎兕I著金紫去到別墅門口查看門牌號,這棟別墅似乎常年關著門,金紫曾說過這別墅很美,那羨慕的小眼睛讓金琴哀嘆不已,小小年紀就拜金可不好。如今來到了門口,兩人都傻了眼,這就是他們要尋找的地方。
門前攝像頭轉悠了一圈,門突然自動打開,嚇得金紫立馬躲到金琴的背后,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角,只聽得門口對話器里傳出了進來而字,金琴領著金紫進門,一只大狗瞬間沖了上來,立馬又被鐵鏈給拉扯了回去,不過金琴被嚇得不輕,差點沒跳起來。
“上二樓…”
金琴摸著上到二樓,一間臥室大門洞開,金琴憑著直覺進去,果然看到柳峰坐在地上,靠著床沿正痛苦地壓著自己的胃。金琴慌忙給他倒水把藥給他吃了,金紫跟著柳峰在一旁靜靜地坐著,兩只眼直溜溜地盯著柳峰看。
“我很好看?”柳峰咬著牙笑容僵硬,但是這并不影響金紫的愛美之心,她用力地點點頭,柳峰哭笑不得。
“扶我一把,坐在地上太久了,冷…”
金琴聽話地將他扶起,安放在床上,金紫跟著扶著柳峰的另一個胳膊,跟著柳峰爬上床坐著。
“你要干嘛?”這丫頭傻了,金琴看著金紫那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咦,什么味,糊了…”金紫突然尖叫著跳下床。金琴后知后覺,柳峰一陣心驚“趕緊,粥糊了。”
金琴嗅著味道跑下樓去,一鍋粥早已沸騰著溢滿整個灶臺。
“啊,夠收拾的了?!彼钗豢跉?,把能喝的部分舀出來,讓金紫端上樓去,自己則留下來慢慢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