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臨時接到通知的家長們陸續(xù)出現在和源二幼的大門口。
此次的“家長們”,可不再是接送卡上象征意義的家長,這回基本上都是真打實鑿的親爹親媽。
為了確保家長委員會選舉的公平公正,闊別學校多年的家長們被重新安排了一場考試。
不必太緊張的就是此次考試無關乎人生轉折、職稱晉升、掛勾工資等等等,和社會上一切功利無甚關系,不過是看誰有,在幼兒保教方面獲得話語權的見識。
地點,大禮堂,一張問卷,十道題。
那些個回答有創(chuàng)新的、比較實用的,將會有機會成為這屆家長委員會的成員。
名額不多,每班兩名。
去禮堂監(jiān)督的老師,茉莉班本來定下的是魚玲瓏和小辛,但是汪瑾詩自告奮勇,去江園長那里求情,說小辛正來大姨媽,身體不是很好,編攥一堆同事之間應當相互照顧的暖心事跡,言外之意如果自己不替下小辛,簡直該天誅地滅九族連坐。
江園長當然理解汪瑾詩那顆想要興風作浪的心,但是江園長也是真想體恤小辛,于是不得不來個順水推舟。
家長們有序而入,女士優(yōu)先,謙虛禮讓。
座位按班級順序排下來,龍居豪的位置不但在茉莉班的正中間,也在整個禮堂的正中間。
但是他來的最晚,十八個班級的都按要求提前進來,唯獨他把時間卡的分秒不差。
魚玲瓏沒想到他會來,都是家長委員會會長了,還有必要做考核嗎?
她瞟了他一眼,卻也沒吭聲,也許人家就是想填個避嫌卷兒呢?
填吧填吧,她倒想看看,一個能把自己兒子過戶到別人名下的爹,能有什么真知“拙”見!
迎在門口的汪瑾詩占據著天時地利,她要是想距著龍居豪最近,一邁大長腿的事兒。
她前腳剛抬起,被謝奔一臂阻擋,“我家先生不喜女人距她太近?!敝x奔語氣生冷,眼神兇狠,面前那張妖艷的臉剎時失了血色。
汪瑾詩很沒面子,但人家就是有不把失面子當回事的本事,抬頭仍是笑臉相迎。
剛剛發(fā)了一摞卷兒下來的蔡蔡和小和剛好撞見這一幕。
蔡蔡搖了搖頭,嘆道:“這女人真堅強。”
小和則望著臺階下的龍居豪,暗暗嘆氣。
蔡蔡碰了碰小和,“看也白看,人家龍先生已經名花有主了!”
“他一來魚兒就被他勾走了……”小和不理會蔡蔡揶揄,一臉難過。
“你當人家龍先生是蚯蚓啊……就是沒蚯蚓你也不是她的魚食,趁年輕趕緊死了那份心吧!”蔡蔡撇了撇小和,把手上的一摞卷兒塞給他,“快點干活兒去!”
小和無奈的接過一摞紙,每發(fā)一張,那哀怨的小眼神總是忍不住往心上人那邊望上一眼。
人都到齊了,坐眾的心思都開始活泛,一個個盯著目標不撒眼,仿佛心中目標看一眼就少一眼似的。
女的們親眼目睹了高富帥手下對某老師的那波狠操作,嘁嚓之聲迭起,捧的是男神的高端個性,端的滿臉崇拜,揣的是撲倒之淫。
男的們鮮有交耳,一雙雙眼睛盯直勾勾的盯著魚玲瓏的身影,更有過分的,伸手去摸偷偷藏到褲兜的手機,只是礙于人多眼雜、監(jiān)控沒壞,只得將拍照的念頭捻死,咬牙體味著近而不得的遺憾。
至于一個個腦袋里裝的什么,恐怕是張有張的花式,李有李的臆想,總歸萬變不離其蹤。
魚玲瓏瞟了一眼門口,奇怪了,要堵風口有門,此只被前呼后擁著的龍大爺,直直的杵在那兒,是想起什么作用呢?
所謂前呼后擁,那人就不只一個。
前呼著的是謝奔,后呼著的是阿青,就是在那個夜黑風高的第一集里,口口聲聲要把魚玲瓏給“處置”了的那個。
阿青代替謝奔,站在龍居豪身側,清理障礙。
空出來的謝奔一點沒拿自己當外人,這家伙大步向前,拎起一排整齊桌椅末尾的一把小椅子和一張小桌子,重新擺放好,然后回身請他家先生坐下。
龍居豪對屬下臨時設置的御座十分滿意,并不是因為它在中間,而是因為它靠近魚玲瓏。
他剛要坐下,忽然接到魚玲瓏一扭頭甩過來的凌厲小眼神兒,“您請等一下!”
她理了理手中的問卷,啪的扣在桌子上,這才轉身向龍居豪,掛上一個職業(yè)微笑,問道:“這操作,怎么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