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好啊?!?p> 一個男生痛苦地躺在校醫(yī)室潔白的小床上,臉色發(fā)白地看著站在窗戶邊調(diào)試藥水的江塵。
他雙手捧著腹部,身體緊緊地縮成一團,面部的表情有些猙獰。
江塵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立刻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他將手上的玻璃瓶在陽光下晃了一晃,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上面的木制瓶塞。
陽光灑在里面的白色粉末上,閃閃發(fā)光。
江塵的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微笑,他將玻璃瓶斜傾,將里面的白色粉末抖入一碗透明的清水里。
白色粉末很快地融化在清水里消失不見。
“放心吧,喝了這個藥,你很快就能好了?!?p> 江塵說著,轉(zhuǎn)過身子,將那碗藥水遞到男生的面前。
男生看著那碗藥水,又抬頭看了看微笑著的江塵,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恐懼。
“怎么了,難道要我喂你喝嗎?”
江塵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些許強硬。
“不是……醫(yī)生,那個,三天前你就是這么對我說的……”
男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到,腹部依舊傳來陣陣的疼痛。
江塵眨了眨眼睛,臉上的微笑微微有些凝滯,但很快,嘴角揚起的弧度變得愈發(fā)的大了。
“怎么?不信我?”
男生瘋狂地?fù)u了搖頭,一臉呆滯地看著江塵。
“你的這個病,沒有喝藥需要三個月,但是……喝了這個藥,只需要一個月就能好,你說是不是……很快就能好?”
江塵將手中的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說。
“可……可是,浮世森林拓荒實踐就……就在明天啊?!?p> 男生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眸中還帶著絲絲的淚光。
江塵收起臉上的笑容,憐憫地瞟了男生一眼。
“那可就真的十分抱歉了,以你的身體狀況,恐怕是不能參加了?!?p> “怎么……怎么會!嘶——”
腹部劇烈的疼痛使得男生臉上的表情愈發(fā)的難看了。
“你看,就你現(xiàn)在這樣,是參加不了那個什么實踐活動的……”
江塵搖了搖頭,身體前傾,伸出手去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說:“好好休息吧,把藥喝了……”
“我一生中可能只有這一次進浮世森林的機會,我……我是班里的倒數(shù)第二名,我是怎么樣也當(dāng)不了拓荒者的,我……我不想……”
江塵嘆了口氣,他直起身子,轉(zhuǎn)過身去,不再注視著這個已經(jīng)哭的稀里嘩啦的男生。
“還沒有試過就放棄,失敗了只會在那里哭哭啼啼的人是不配成為拓荒者的,拓荒者要面對的是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風(fēng)險,你這個樣子,確實成為不了拓荒者,在心理上就首先認(rèn)輸了,你還不配做一名男人!”
江塵淡淡地說,視線迷離地投向窗戶外面。
男生對江塵說的話有些意外,又覺得有些委屈。
本來還想向醫(yī)生傾吐自己的悲傷,卻被他這一席話堵得什么也說不出來。
他不停地抽噎著,臉上沾滿了淚痕,樣子顯得有些狼狽。
“你們的班主任是沈靜思,沈老師吧?我會把你的情況向她報告的,你就在這好好養(yǎng)病吧?!?p> 江塵留下這一句話,就離開了校醫(yī)室。
整個校醫(yī)室空空蕩蕩的,空氣里彌漫著屬于藥水的獨特香氣。
男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透明藥水,抿了抿唇,就伸手拿起那片白色的瓷碗靠近嘴邊,一鼓作氣地喝了下去。
……
【中級組二班】
沈靜思進了教室,就徑直向溫落的方向走了過來。
溫落依舊慵懶地趴在桌子上睡著覺。
沈靜思也不理會溫落不爭氣的樣子,將手中的一份文件扔在溫落的腦袋上,丟下一句“把這個簽了”的話語就離開了。
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
留下一個從夢中驚醒的,一臉茫然的少女。
“沈老師讓你把這個東西給簽了?!笔Y菲從地上撿起滑落的文件,隨手地翻開來看了幾眼,覺得有些熟悉,“沈老師又要給你什么特權(quán)了?”
話音剛落,蔣菲的瞳孔瞬間收縮,她目瞪口呆地瞟了一眼目光迷離的溫落,然后又將自己的視線移回到文件上,看了一會兒,又再次向溫落投去目光。
幾個來回后,蔣菲不可思議地說:“你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的人吧?”
溫落挑了挑眉,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這個表情在蔣菲看來就是欠揍。
“先是因為摔跤通過初級考試,再然后就是能夠以三十一名的名次參加浮世森林拓荒實踐,溫落……你是魔鬼吧?!?p> 蔣菲皺著眉頭看著溫落。
溫落打了個哈欠,用手支著腦袋,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三十一名參加拓荒實踐?”
邊上有幾個同學(xué)在聽到蔣菲的話語后湊了過來,臉上寫滿了震驚二字。
“不會是沈老師開了小照吧?”
“應(yīng)該是因為三十名的余樂樂生病了吧?!?p> “生???這個時候生?。俊?p> “是啊,拉了好幾天的肚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好呢?!?p> “溫落可真是太幸運了?!?p> 溫落聽著這些話,瞇著眼睛嘆了一口氣。
蔣菲看見溫落的這副樣子,心里也明白溫落對這種拓荒的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就隨意地替溫落打發(fā)了這些湊熱鬧的家伙。
等到周圍安靜了下來,蔣菲用胳膊肘推了一下瞇著眼睛,好像快要睡著的溫落,說:“說,你是不是拜過什么神仙?拜過女媧?”
溫落睜開一雙疑惑的眼睛,然后又因為太困的緣故把頭垂了下去。
她懶懶地說:“什么神仙?什么女媧啊?”
“你說說看,除了我之前說的哪兩件事,再加上成功從反荒者手上逃脫,你是不是踩了狗屎了?”
“沒有。”溫落堅決地否認(rèn)道。
“我也不想?yún)⒓舆@個什么實踐的好吧。”
溫落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無奈地拿過文件,隨意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不過,如果我拒絕的話,沈老師一定會砍了我的……”
蔣菲撇了撇嘴,回過頭來想了一想,如果溫落因為怕麻煩拒絕參加實踐,沈老師保不齊會命令自己去說服溫落參加,這樣不僅溫落麻煩,自己也麻煩。
這樣想著,蔣菲點了點頭,再看溫落時,對方早已經(jīng)不爭氣地趴在桌子上繼續(xù)睡覺了。
蔣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子,從溫落的桌上抽過文件,準(zhǔn)備替她交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