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扶蘇忽然說,要將壽姬嫁給莫塞。
而且是做他的第二夫人時,滿堂的人都驚呆了。
既然是婚宴慶典,為什么不在開席前宣布?
而之前不是說了,因?yàn)槟苍趧⒓就馐也苁系拇遄?,所以派兩個黑衣使者前去,連夜請他們來撲宴嗎?
邀請到劉季和莫塞這兩個人,與公子扶蘇相見的酒宴,忽然之間,為什么就變成了莫塞和壽姬的婚宴。
這事一下子讓人腦筋轉(zhuǎn)不過彎來,所以,那一殿之人,沒有人不驚詫。
這酒宴讓人覺得是一場陰謀。
尤其是莫塞,心理上毫無準(zhǔn)備。
劉季好像若無其事,因?yàn)樗诤醯氖蔷?,而不是其他?p> 任是什么宴席,有酒即歡,尤其是美酒,比如這宮殿里珍藏了數(shù)年的美酒,入口醇香,順滑潤喉。
當(dāng)大殿里的人,都停了筷子,置了酒盅,發(fā)呆的看著公子扶蘇時,劉季仍然舉盅挾菜,照樣吃喝,那么的優(yōu)雅自在。
這酒宴讓人覺得是一場陰謀暫且不說,就算是婚宴,也得經(jīng)過兩個當(dāng)事人同意才是。
退一萬步來講,就是莫塞和壽姬兩個人,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可以接受這忽然到來的婚宴。
但是,那個此時在公子扶蘇宮殿里,作為首領(lǐng)眾女眷的姝姍,她能答應(yīng)這件事嗎?
雖然在大秦的時候,朝廷為了鼓勵夫妻生育,加速人口增長,補(bǔ)充勞役、兵役的不足,允許男人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擁有三妻四妾。
可是也得做到合情合理。
首先,他得負(fù)責(zé)自家的稅賦,按期服用勞役、兵役,還要讓自己的妻妾和孩子們衣食充足。
這個暫且不說,第一夫人若是不同意丈夫納妾,不要說什么納娶第二夫人,就是以聘請丫鬟的名義,暗地里納她做妾,也是有違大秦律法。
如此,姝姍如果想拒絕這件事,她完全可以把莫塞和壽姬告到縣衙,讓莫塞和壽姬吃官司,坐大牢。
何況是在逃難的公子扶蘇這里蒙冤?
不過,姝姍也有其難處,因?yàn)樗桥婵h縣衙通緝的案犯,而且有蛇精嫌疑。
但是,作為秦始皇的長子,公子扶蘇明知律法不允,這門婚事,莫塞和壽姬不一定接受,姝姍也不會同意這種荒謬的做法,他卻在這酒宴之上,宣布了這個消息。
豈不讓人驚訝?
這時候,大殿里一片靜寂,就是一顆針掉到地上,眾人都會聽到。
眾人不是用奇怪的眼光去看公子扶蘇,而是凝神屏氣,聚精會神的看著正在白衣秀士旁邊的姝姍。
看她有什么反應(yīng)。
只見姝姍的臉色一陣紅,又是一陣白,猛然站起,一手護(hù)著嘴巴,使自己不要哭出聲音,一邊泣不成聲的離開酒宴,朝大殿外跑了。
眾女眷見姝姍跑了,也紛紛丟下碗筷,朝公子扶蘇這邊稽首之后,依次離開。
莫塞想去追姝姍,被劉季緊緊拉住,道:“一切事情,公子自有安排,大哥只是依了就是,姝姍嫂子不會有什么事?!?p> 莫塞這又忐忑不安的坐了下來,甚至覺得這場酒宴的陰謀,劉季也有參與的嫌疑。
再看公子扶蘇旁邊的壽姬,聽了公子扶蘇的宣布,已然高興的忘乎所以了,臉紅撲撲的,就差沒有手舞足蹈而已。
大殿里的黑衣人面面相窺,不敢出聲。
只有坐在左邊的那些頭戴烏紗帽的儒生,見姝姍哭著跑了出去,眾女眷也漸漸的退出后,卻歡呼起來,大聲叫好。
“公子做得對,敢于挑戰(zhàn)暴秦胡亥的律法,公子是好樣的!”
眾儒生隨聲附和。
再看那些黑衣人,還是面面相窺,不說一句話。
公子扶蘇道:“莫塞大人身負(fù)使命,我將壽姬嫁給他,并不是要否定大秦律法,也不是不征求姝姍的意見,因?yàn)閴奂c莫塞大人的相識相知,都是姝姍一手安排的事,至于這場婚宴,也是應(yīng)了姝姍的要求,特別做的安排?!?p> “我不過是按照姝姍的本意,成全了這件婚事而已!”
公子扶蘇話音剛落,大殿里又是一片呼聲叫好。
那些黑衣人這時候才改了冷峻之色,紛紛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可是,莫塞想,既然是姝姍的主意,她一手操縱這件事,為什么聽到公子扶蘇宣布此事時,她還傷心的跑出去了?
姝姍跑出去了,公子扶蘇好像一點(diǎn)也不在意,倒招呼大家繼續(xù)喝酒;莫塞被劉季緊緊拉住,只好聽之任之,忐忑不安的坐了。
酒飯已畢,復(fù)到大堂里,公子扶蘇在寶座上坐下,壽姬不知何時已換了新娘服,迫不及待的等莫塞與她拜堂。
莫塞也覺得圣命難違,加上娶一個如此美麗的郡主,對于身份卑微的他來說,確實(shí)也不錯。
在那些黑衣人的推推攘攘之下,半推半就的當(dāng)場拜了公子扶蘇,又與壽姬對拜,謝了劉季和旁邊的眾人,被眾黑衣人送至宮殿側(cè)的一個房間去。
就在要走進(jìn)去時,聽見后面的黑衣人道:“從來只見過夫妻首先拜天地,再拜高堂,夫妻對拜之后,送入洞房,從沒見過不拜天地,只拜公子,就回洞房了的事?!?p> 莫塞冷冷的道:“你見這里有天地日月嗎?”
黑衣人嘻嘻笑道:“忘了,忘了?!?p> 莫塞到了這個地步,心里漸漸的接受了壽姬,只是覺得對不起姝姍。
又想,既然是姝姍一手安排,心下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到了屋子里,那些黑衣人也知趣,回身走了,還關(guān)閉了房門。
莫塞見了床,煎熬了多時,覺得甚的空乏,就要躺下了。
壽姬和莫塞已不是第一次,自然輕車熟路,兩個人象征性的忙了一會,昏昏沉沉的睡了。
莫塞一直記掛姝姍,半夜里悄悄起來,穿衣服,準(zhǔn)備出去。
壽姬聽見響動,在床上摸索一會,摸不到莫塞,正要醒來,莫塞只好假裝睡下。
壽姬迷迷糊糊的用手在莫塞身上摸索了一會,睜開眼睛,忽然道:“你要去哪里?”
莫塞假裝睜開眼睛道:“我在這里睡得好好的呢!”
壽姬又來糾纏,莫塞推說困乏,翻身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