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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照人人變妖

第五十八章 七十二顆痣

秦月照人人變妖 小眾禿筆 2596 2019-08-09 22:01:15

  劉季抬頭觀看,只見好個阿織,生得朱唇皓齒,蛾眉秀目。

  一襲楚裙輕擺,繡鞋半露,輕搖翠袖,軟扭細(xì)腰,緩緩走下樓梯。

  到了劉季面前,彎腰鞠首,問了安,露出白腕,用玉手試一試碗檐。

  她竟將桌上的溫茶倒去,復(fù)又斟上熱茶,道聲:“劉亭長慢用!”

  劉季已醉酒,此時心中空空,忽見了這個阿織,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捉住她的手,道:“你果然是原來叫阿織的姑娘?”

  阿織立刻把手扯回,怎奈何劉季捉的緊,扯回不得,埋著頭小聲道:“劉亭長別這樣,讓亭長的夫人看見,叫奴婢如何做人……”

  劉季哪肯放手,只是覺得她的手又嫩又滑,若是松得半點,便要捉不住,道:“你果然是那位阿織?”

  阿織掙扎不得,羞得滿臉通紅,點頭道:“是呢!劉亭長經(jīng)常來酒肆,如何不認(rèn)識奴婢了?如此捉住奴婢的手不放?”拿眼去看王媼。

  王媼這才笑道:“我就說了嘛!劉亭長多日不到酒肆來,這阿織都成了大姑娘了,不認(rèn)識了吧?”

  王媼這一說,劉季才想起來,這旁邊還有人呢!于是,放了手,坐正了,準(zhǔn)備說話,那阿織收了手,埋著頭,又跑上樓去了。

  劉季心里有點失落,故意笑道:“王大娘米飯真的養(yǎng)人,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不見,那丫頭片子一下子就長成這樣了,真?zhèn)€是亭亭玉立,美如仙子??!原來怎么沒注意,原來王大娘酒肆里偷偷藏著個美人呢?”

  王媼笑道:“劉亭長往日來,眼睛都放在酒盅里,什么時候拿眼正瞧一下這些奴婢;往日,她穿的素,又沒梳妝打扮,自然不入劉亭長的眼。如今,老身見她生性伶俐,乖巧聽話,收了她著干女兒,到街上的陸裁縫那里,給她縫了幾件女裝,收拾打扮了一番,因此,劉亭長就假著不認(rèn)識了?!?p>  話雖如此,劉季想,今天一天都在酒肆里喝酒,怎么不見阿織的影子,不知王媼將她藏在哪里,還是自己躲著,到了這個時候,客人都散去,只剩下劉季一個時,又無緣無故叫她出來。

  既然出來,理當(dāng)坐下來說話,一句話也沒說,又跑上樓去了。

  這是玩的哪一出。

  劉季一邊喝茶一邊道:“是??!真的是人靠衣裳馬靠鞍,這人一打扮,竟像變了一個人,原來一個羞澀的丫頭片子,一下子變得如此的嬌顏可人了……”

  王媼笑道:“人人都說劉亭長新娶的夫人天香國色,沛縣,乃至泗水郡,無人可以比得,可惜老身一天忙著賣酒,無緣得見一面。今個劉亭長說說,我這干女兒,與亭長那夫人娥姁比起來,兩相如何?”

  劉季笑道:“男人們都說,一百個女子,一百個味,嗜酒的說酒好,好賭的說錢好,凡是女子,只要不是夜叉怪物,臉形瘦小一點,身材苗條一點,性格溫柔一點,按我說來,都好……王大娘這干女兒,卻是極好了……”

  又說:“我今個要和往日一樣,醉酒之后,就不回去了,麻煩王大娘招待我一個睡處?!?p>  王媼聞?wù)f,知道劉季果然不回家,要住下來,想是到了明日,也許又叫那些狐朋狗友來酒肆,在酒肆里喝一天呢!

  這劉季與往日不同,不知哪里弄的錢,腰里鼓著,這錢就在眼前了,還要哪里賺去?

  于是,喜不自勝道:“樓上的西廂早為劉亭長收拾干凈了,就是床巾被套也全部換了新的,劉亭長既然醉了,就上樓去休息去吧!”

  劉季站起來,不勝酒力,走起路來,東倒西歪,上樓梯時,竟找不到樓梯口。

  王媼忍不住笑,上來扶住他,頭重腳輕的一步一步上了樓來。

  劉季此時頭腦昏沉,唯一記掛的只是那阿織,左右觀察,哪里見阿織的影子。

  一心想,一個從來不惹人注目的丫頭片子,怎么在幾個月之間,就變得如此妖嬈勾人,難道真的只是換了一身衣裳,精心梳妝打扮了而已?

  可是,這樓上東西廂和正房、樓道之間,哪里見那位阿織的影子?

  她到底去了哪一個房間?

  王媼把劉季扶到房間。

  劉季此時醉得厲害,見了床,撒開王媼,衣服鞋子也不脫,就是腰間的刀子也不取下,戴著斗笠,就那樣倒頭便睡,斗笠把臉也蓋住了。

  王媼也不理他,把門拉緊了,回到正房樓道門外。

  叫:“阿織,劉亭長已到了房間,衣服鞋子也不脫,就那樣睡下了。老身招待那些酒鬼累了一天,骨頭都累散架了,你打了熱水去,幫他脫了鞋子,斗笠,卸下他的腰刀,讓他洗洗腳再睡,好歹不要弄臟了那些新的被褥。”

  阿織從里面出來,很不情愿的道:“他一個男人家,女兒如何幫他脫衣服洗腳?”

  王媼道:“在這之前,那些事不都是你干的嗎?怎么現(xiàn)在害臊起來了。還不快點去,這天涼,讓他在這里害了風(fēng)寒,明日他不吃酒了,讓我娘兩個喝西北風(fēng)去?”

  阿織還是不肯,道:“娘還是叫那些男工吧!此一時彼一時,我去,還是不妥當(dāng)。”

  王媼笑道:“那時候就妥當(dāng),這時候就不妥當(dāng)了,這是什么話?難道做了干女兒,就不用招待客人了嗎?現(xiàn)在那些男工都回家了,難道要我夜晚走路去叫他們大老遠(yuǎn)趕來,就因為要給劉亭長洗腳?”

  阿織小聲道:“那時候,女兒不梳妝打扮,劉亭長也還沒有夫人。這時候,娘讓女兒穿紅著綠,倒讓女兒想起自己是個女子來,男女有別,再說,如果他夫人知道是一個女人家服侍他躺下,鬧將起來,女兒日后如何給娘尋個女婿?”

  王媼見阿織執(zhí)意不去,嘆了口氣,只好回身去,將熱水給劉季洗了腳,取下斗笠和腰刀,在墻壁上掛了,給他蓋了被褥。

  又摸了摸他的錢袋,估摸不下百數(shù),心里高興,又將錢袋在劉季腰間綁好,斟了一碗茶,放在床頭柜子上,油燈讓它亮著,拉緊了門,走到走廊里。

  忽然進(jìn)去雅間,看阿織是否收拾了房間,見她正在朝窗口外的黑夜發(fā)呆。

  對她道:“又不招待客人,桌上的碗筷也不收,也不去睡覺,坐在這里發(fā)什么呆?”

  阿織回過頭,臉紅撲撲的道:“沒發(fā)呆,只是想,自己生下來,父母雙亡,跟著伯父伯母過,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女兒之前穿的衣服,都是堂兄堂姐穿爛了,東一塊西一塊,縫縫補(bǔ)補(bǔ)后,又將給女兒穿。自到了娘這里,受娘恩寵,穿紅著綠,這才覺得自己有一個女兒家的樣子,當(dāng)下感動,看了窗外一會。”

  王媼笑道:“在老身面前說什么漂亮話呢?若說真的感恩,剛才叫你多少次,就是不肯去房間給一個醉酒人洗腳……我看你那臉色,大概是懷春了呢!”

  阿織摸著自己的手腕,道:“才沒有呢!娘亂說個什么呀!”

  兩個人收好碗筷出房門來,到了樓梯口,王媼回頭看了一眼劉季睡的房間,小聲道:“近來聽見有人傳說,劉亭長睡著的時候,他身上常有龍纏繞,女兒之前經(jīng)常去那房間,有沒有發(fā)現(xiàn)?”

  阿織故著怒道:“娘這是什么話?之前他醉了,女兒不過給他除去斗笠,掛好腰刀,蓋好被褥,誰要幫一個大男人脫衣服、洗腳?哪里見他身上的紋身?”

  王媼附耳對阿織道:“不是紋身,是一條龍。不過,剛才我給他洗腳時,見他左腿上密密麻麻都是痣,聽見人家說,足足有七十二顆,那是帝王才有的痣數(shù)?!?p>  阿織道:“娘去數(shù)了?”

  王媼道:“好個鬼打的女兒,你才去數(shù)呢!老娘哪有那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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