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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年我在大明當海盜

1522年我在大明當海盜

路過的老百姓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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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6-2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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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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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手被擒

1522年我在大明當海盜 路過的老百姓 4363 2019-06-22 14:45:39

  陳靖川看著自己污跡斑斑的雙手,胃里更是一陣翻江倒海,周圍傳來的是連綿不絕的潮水聲,還有海民齊聲吶喊,搖動船槳時的嘩啦作響。

  陳靖川有些茫然地望著這間密不透光的屋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這里就是陰曹地府嗎?

  都說,陰間有一條奈河惡水,唐王李世民夜游之時,就曾見聞。

  他又抹了把臉,一股說不出有多濃重的海腥味傳了過來,他的臉上都是海泥,還有水產(chǎn)的殘渣,他懶得去想,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梳理起自己的思緒來。

  陳靖川是個孤兒,這事兒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自他記事起,他就生活在一所孤兒院內(nèi),好不容易在這兒熬出了頭,一路打熬,總算混了個211大學的文憑,在冷門的歷史專業(yè)里混吃等死。

  畢業(yè)之后,陳靖川靠著孤兒院院長的關(guān)系,走后門進了一家圖書館做讀書管理員,日子勉強糊口,畢竟想要在一線城市生活下去,哪怕不談戀愛,不大手大腳,日子也沒有那么容易。

  俗話說,這天底下沒有白掉的餡餅,但卻有飛來的橫禍。

  陳靖川往日里也是個會扶著老奶奶過馬路的文明標兵,鬼使神差地卻被一輛逃避警方追捕的車子撞了正著,陳靖川看著自己以時速一百二十公里的飛行速度一頭摔在遠處的人行橫道上,也不知道渾身上下的肋骨是斷了多少根。

  只知道等自己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在被送往急癥室的路上了,再那么一闔眼一睜眼的功夫,就換了個地方,全須全尾地出現(xiàn)在了這座暗室之內(nèi)。

  這中間發(fā)生的一切,他實在不曉得。

  等到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張帆!”以及“三十海里,順風!”之詞時,陳靖川忽然明白了過來,這……自己是到了海上,還是在一艘大船上。

  眼下他最大的問題不是“我是誰”,也不是“我在哪里”,而是陳靖川他覺得自己暈船了。

  船只隨著海浪上下顛簸,他勉強立定,他想了想幾種可能,都飛速被他否決了。

  會不會是那個收治了自己的醫(yī)院不想擔事故責任,干脆把自己送上出海的漁船,到時候往公海一丟,自己在警方的調(diào)查報告上就成了失蹤人口,還是絕對不會回來那一種?

  陳靖川只覺得一陣子頭大,不知道是不是外頭起了風浪,整個船身微微傾斜,陳靖川胃里一陣翻涌,可就在這時,黑暗之中,有一只冰冷的手,“啪嗒”一下毫無征兆地搭在了陳靖川的手臂上。

  緊接著晦暗無光的室內(nèi),忽然漏出了些許光線,一張帶著諂媚笑容,頗為肥大油膩的臉蛋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少~東~家~”這樣陰惻惻的呼喚,不男不女,就這般直愣愣地回蕩在這個略顯灰暗的斗室里。

  “鬼??!”嚇得陳靖川大叫一聲,伸手一拳已是打在了面前的人臉上,那個人被陳靖川打得倒飛了出去,直直撞在不遠處的墻壁上,摳都摳不下來。

  陳靖川大口喘著粗氣,可就在這時,他的脖子上忽然冷颼颼地一片,一柄冰冷的短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莫非不是少東家?”一個陰冷的男聲傳了出來。

  陳靖川就算是傻子白癡也知道,自己小命就握在別人手里,要是有半句叫人不如意的話,恐怕就得血濺當場。

  這哪兒跟哪兒?。?p>  陳靖川迅速檢討了一下自己的小半生,除了五好標兵,三八紅旗手等等頭銜之外,他實在沒有一個“少東家”的稱號。而且這詞聽著倒是不像現(xiàn)代,更像是古代地主家的傻兒子的叫法。

  就在這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叫罵聲:“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還有二十日便到天津衛(wèi)了,都給我老實點!什么陳祖義之后,陳祖義當年都被三寶太監(jiān)逮著梟首示眾了,就你們幾個小蝦小米,還想掀什么風浪?”說著一陣譏笑和吐唾沫的聲音。

  陳靖川覺得自己脖子上的刀一松,面前摔在地上的胖子也揉了揉膝蓋站了起來。

  三寶太監(jiān)?陳祖義之后?

  陳靖川成日里躲在圖書館里工作,自然知道陳祖義是誰,這是縱橫馬六甲海峽的梟雄啊,明史記載的陳祖義,“而為盜海上,貢使往來者苦之”陳祖義在洪武年間因在國內(nèi)犯事,舉家逃到了三佛齊,盤踞于馬六甲,成了為害一方的大海盜,手底下更是有上萬號人物。

  所謂“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陳祖義更是貨真價實地成了三佛齊的渤林邦國的大酋長,對明王朝行朝貢之事,并以此掩人耳目,實則掠奪沿海,無惡不作。最后要不是永樂年間,三寶太監(jiān)返程途中識破他的詭計,將他抓起來梟首示眾,可能現(xiàn)在就沒索馬里那幫子鳥人什么事兒了。

  傳聞里,鄭和活捉了陳祖義以及他的妻兒老小,除了陳祖義明確被殺于列國使臣之前,他的后裔去向如何,則被一筆帶過,陳靖川初讀之時,也覺得應(yīng)當被流放到了不毛之地,亦或是就地格殺了,明王朝的統(tǒng)治乃是用無數(shù)人命堆砌而成的,殺個把海盜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

  那兩個看上去不是獄卒,便是官兵的人說完了話,奚落了三人一番,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就在這時,陳靖川覺得自己被人一把撲倒在了地上,同時那把尖刀又頂了上來。他也想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就那么撒手人寰,可再世為人的求生之念,卻讓他的腦子快速運轉(zhuǎn)了起來。

  他想起那些官兵的話來“海盜之后”、“陳祖義”……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把這事兒搏上一搏,反正死馬權(quán)當活馬醫(yī)了!

  想到此處,他反倒是停下了掙扎,他瞳孔漸漸放大,四肢伸展,嘴角流下了口涎:“爹爹……爹……你來接我了嗎……”

  身后的人停下了動作,遠處的胖子忽然大叫道:“糟糕了!他應(yīng)當便是少東家……你瞧,他和老宗主一般都會犯失魂癥!”

  自古以來,精神失常,還有壞血癥都是在海上的長途旅行里最容易引發(fā)死亡的病癥。在古代,精神方面的疾病統(tǒng)一被稱作“失魂癥”。

  海員在海上時常突發(fā)這種疾病,而陳祖義據(jù)說兇殘無比。在三佛齊當?shù)氐膫髀勚校戎H松倭艘换暌黄?,故而性情大變。這種病時常在海員之中傳播,但往往海員都捱不到治愈的那天,就癲狂而死。

  陳祖義的家族世代都在海上討生活,這種失魂癥反倒成了他們家族的象征之一。

  此時的陳靖川也像模像樣地發(fā)起瘋來,張牙舞爪地抻直了身子,“嗷嗷”一通亂叫。

  他看到面前那個胖子抹了一把汗,指著他說:“謝敬,沒錯,這是老宗主的模樣,我少時在兩廣就見過他如此這般,你快想辦法,這等失魂癥瘋起來,可是要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的!”

  陳靖川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怎么咬自己舌頭,還想要解釋一下,人咬舌自盡那是失血而亡,光咬舌頭可死不了人,但容不得他多嘴,雙臂已經(jīng)被人一把扯住,接著后頸一疼,口中那句:“x你大爺……”還沒來得及出口,已經(jīng)一下子昏迷了過去。

  ……

  陳閑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生無可戀地望著遠處被那個死胖子撞破的船壁,經(jīng)過這幾天下來,他已經(jīng)從那兩人的口中得知了現(xiàn)下的梗概。

  也算是確認了,自己這確實是穿越了。

  想到自己穿越了,陳閑反倒是沒多開心,只是覺著自己的處境實在有那么點尷尬。

  現(xiàn)在是嘉靖元年,他掐巴了兩下指頭,換算成現(xiàn)在的歷法正巧是一五二二年。

  而他陳靖川現(xiàn)在的身份是陳祖義之后,在這兒他叫做陳閑,字阿欽。

  陳祖義死后,曾經(jīng)聚嘯海灣的馬六甲賊眾也頃刻之間煙消云散,陳祖義的家臣與海賊之中的首腦都被押解進京,其后該流放的流放,該斬首的斬首示眾。

  陳祖義姬妾眾多,其本人荒淫度日,毫無廉恥可言,連身邊的傭人以及俘虜均不放過,私生子同樣極多。

  陳閑的祖父便是其中的一名遺腹子。

  陳祖義伏誅后,一干妻妾,有的被殺,不重要的則被流放。當時的曾祖母懷了陳閑的祖父,便是被流放千里,到了兩廣一帶,僥幸不死且在路途之中誕下了陳圖南。

  本來以陳閑的身份,他們一家此生勢必永居于兩廣,不得返京,只是說是湊巧,也是運氣,時也命也。嘉靖元年,明世宗登基為帝,大赦天下。還在兩廣種田的陳靖川三兄弟與祖先家將一朝之間,就成了清白之身。

  陳祖義的部屬與后人都回到了曾經(jīng)的老家福建老家,較為年長的兄弟仰慕家中昔日的榮光,糾集起父親的老部下們,就此下海探南洋,意欲效仿祖輩在海上做個草頭皇帝,只不過,卻不知明王朝早有察覺,表兄弟二人出師未捷倒是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而曾經(jīng)的陳靖川,如今的陳閑就成了陳祖義最后的血裔,在海外稀里糊涂地被朝廷水師捉拿,如今正是要送去天津衛(wèi)歸案。

  陳閑覺得自己這怕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別人穿越都是有吃有穿,錦衣玉食伺候著,再不濟也能自己動手憑著二世為人的才干豐衣足食,咋輪到自己,先是過馬路被車輪碾了過去,一眨眼又成了朝廷欽犯,以明王朝刑典之重,估摸著沒多久就得上菜市口受了活剮。

  他有氣無力地喊了聲:“東河?!?p>  “少~東~家~奴家在呢~”陳閑立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瞟了一眼暗處,有了前次的經(jīng)驗,總覺得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竄出個人來。

  好在那人只是隱于暗處而不發(fā)。

  這兩人都是陳家的家臣,在那次流放之時,同陳家家人一并發(fā)配到了兩廣。

  其中,魏東河是當時海盜團內(nèi)的師爺之后,他祖上做過渤林邦國的大國師,是陳祖義最得力的幫手。而謝敬的父親,謝長卿則是眾匪之中勇冠三軍的人物,更是渤林邦國御前大將軍!

  而且魏謝兩門都對陳家忠心耿耿,哪怕明知事不可為也陪侍左右,如今陳閑的兄長,陳潘和陳祿都已戰(zhàn)死,只余下一個年幼的陳閑,他們?nèi)耘f不離不棄。

  可魏東河這德行,他實在覺得沒眼看,剛才陳閑還瞅著他一把抱著自己的褲腿,大喊大人不記小人過,抽空將一臉的唾沫與鼻涕都給抹在了自己的褲腿上。

  能在陳祖義手底下做了個首席師爺,怎么都得是個多智近妖的貨色,沒成想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扇羰遣皇怯薏豢杉?,又怎么會跟著陳家兄弟謀反作亂,畢竟被抓著了,橫豎都是得掉腦袋的。

  想到這兒陳閑覺得自己脖子上不免有些涼颼颼的,看著面前的魏東河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

  魏東河也覺察到少爺突如其來的溫柔,臉上露出了一抹懷春少女一般的嬌羞,扭捏著身子側(cè)過一旁。

  看得陳閑猛地一個機靈,咳嗽了一聲問:“現(xiàn)下什么時辰了?”

  “敢叫少東家知曉,已是申時了。”陳閑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他倒是覺得能有二次生命已是天大的運氣,多少人死了便一了百了,而自己倒是再世為人。如今深陷絕地,他倒是不怕死,只不過,連帶著這倆忠心耿耿的狗腿子一并下地府,陳閑當真替這倆人不值。

  只是就連湊成三人被關(guān)押在此處,都實乃花了魏謝兩人大氣力,三人都是戴罪之身,陳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什么好辦法,可以帶著二人逃出生天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魏東河與他說明情況的時候曾說過,此時是嘉靖元年七月中旬,這條大福船,乃是自福建而來。

  陳閑平時在圖書館內(nèi)工作,眾多書籍之中歷史方面的信息他看得最多,他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不久之后,在西草灣就會有一場大戰(zhàn)。

  而此時,葡萄牙人的武裝商船應(yīng)該已經(jīng)趕赴這片海域,如果這支人丁零落的小股部隊撞上了他們……

  陳閑大叫道:“你們還想不想活?”

  還在門邊張望,摳著腳皮的魏東河一下子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陳閑,旋即嚎道:“少~東~家~你莫不是犯了失心瘋,咱們飄在海上,一踏足陸地,便有官兵拿我們下獄!我們?nèi)绾文芑?!?p>  陳閑不耐煩地說:“想不想活,給本少爺一句痛快話!別個磨磨唧唧的!”

  魏東河已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他顫著聲,看了陳閑腦后一眼,像是哭喪一樣大喊道:“不好了~少~東~家~他又犯病了~”

  陳閑頓時心眼兒涼了半截,自己被捆在這兒,根本來不及堵住他的話頭,只聽耳后又有風聲,心道一句:完了。

  猛地后腦勺又是挨了一記,他想罵什么,都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什么都說不出口,直挺挺地帶著椅子倒了下去。

  

路過的老百姓

首先,感謝閱讀這本書的每個人,你們的每一個點擊,每一個收藏,每一個評論,對于我來說都至關(guān)重要。這本書的靈感來自于早年間看過的福建當?shù)亓鱾鞯某龊9适?,又因為一直以來對航海史也非常的感興趣,翻閱了不少資料,所以就有了這本書,希望各位能喜歡。最后,當然是厚著臉皮求一波收藏啦。如無意外應(yīng)該每晚7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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