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無功不受祿
從家里出來以后，張海洋才想起，這一定是曹德歡家的拆遷款下來了，而他那天送過去的文件應(yīng)該就與拆遷有關(guān)。
到了預(yù)訂地點，只見曹德歡從一輛奔馳車上走了下來，一身筆挺的西裝，儒雅中帶著匪氣，而且看上去突然年輕了不少。
“曹哥，恭喜?。∵@奔馳要不少錢吧？”張海洋沒有車，在他眼里能開個奧拓就不錯了，現(xiàn)在看著這大奔馳，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噓！”曹德歡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四下看看沒有人，“35萬買了個二手的。”
“那也不錯嘛，瞧瞧這漆多瓷實，看著就是不一樣。”
曹德歡點點頭，家里拆了2000多萬，他現(xiàn)在十分享受別人的夸贊，當(dāng)然他也是窮苦出生，有錢了也沒舍的買個好車。
“我準(zhǔn)備沒事干的時候跑跑黑車?！辈艿職g說出了自己買奔馳的原因，看來雖然他是暴發(fā)戶，但是還是十分理智的。
“挺好，挺好......”
說著兩人就走進了包間里，只見曹德歡活雞攤子上的兩個伙計也在，一個是楊偉這幾天已經(jīng)和張海洋比較熟了，另外一位比較年老，有50多歲，叫佘德爽，雖然不熟悉，但是也見過幾次了，這人話比較少，看上去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張海洋倒也喜歡。
既然稱兄道弟，客套話就少說，曹德歡現(xiàn)在財大氣粗的很，拿起菜單隨便翻了一會就開始點菜了：“這一頁，這一頁，還有這一頁，再加上這三頁?！?p> 服務(wù)員一臉懵逼，按到理這飯店人均消費得600塊錢了，見過的有錢人也不少，但是他從來沒見過如此點菜方式。
急忙讓曹德歡慢一點，這么快她有些受不了。
輪到張海洋點菜的時候，看大家點的也不少了，隨口說道：“我就不看菜譜了，就來個蘑菇燉小雞吧！”
服務(wù)員臉上一紅，“對不起先生，沒有這個菜！”
張海洋一聽，擺擺手：“沒有就算了?！?p> 這時曹德歡印象當(dāng)中似乎還真看到這道菜了，連忙表示剛才自己看到了，并且翻著菜譜，然后拿給服務(wù)員看。
服務(wù)員撇撇嘴，“小雞燉蘑菇，我們這里有，對不起......”
這個時候，張海洋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啊，我記菜名一向記得不太準(zhǔn)，聲明一下，我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意思?！?p> 服務(wù)員這個行業(yè)其實有時候挺吃虧的，有時候面對客人的調(diào)戲，她們自然也不能說什么，不過道歉的還是第一次，看著張海洋一臉真誠，內(nèi)心充滿了感激，覺得受人尊重的感覺真好。
一桌子好酒好菜，正是談天說地的好時候，大家吃了幾口以后，就開始互相敬酒，張海洋不勝酒力，但是也喝了半瓶白酒。
酒過三巡，楊偉忽然傷感了起來，抱著張海洋說道：“突，突然好想我的女朋友，也，也不知道她今天上沒上班，現(xiàn)在都這個點了，也不知道她吃沒吃飯。”
張海洋一把推開楊偉，“你打個電話?。∫悔s緊去看看人家。我跟你說啊，這女人就得多關(guān)心......”
張海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楊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可，可是我還不知道她住哪里，多大了，叫什么啊?！?p> “合著您這是暗戀人家？”
“不，不是，是還沒有！”
這確實是一個讓人頭疼的話題，張海洋愛莫能助地看了楊偉一眼，但是他也沒辦法啊。
為了熱鬧氣氛，張海洋決定講一個笑話：“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啊。我上學(xué)的時候啊，我們住校，說班上一個女孩躲在被窩里吃黃瓜。哈哈哈！”
張海洋只以為這個笑話挺好笑的，最后才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笑了，那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楊偉抿一口酒，十分不解地說道，“一個學(xué)生能有多少錢啊，買的黃瓜也不夠分，所以只能偷著吃了?！?p> 張海洋點點頭，原來這三個大老粗壓根兒就沒聽懂啊。
楊偉吃了一口菜，嘟囔道：“我給你們講一個吧。話說一只警犬狗和一只貓戀愛了，有一天他們在那里...呵呵，你們都知道的?！?p> 說著他還擦一下哈喇子，這是有多向往啊。
“一切流程完事后，狗的小弟弟就吐了，但是這畢竟是警犬啊，每天訓(xùn)練的多，自然勁兒大，一下子就把貓射出去很遠?！?p> 眾人：“哈哈哈......”
在張海洋幾人的笑聲停止后，楊偉的肩膀還在那里抽抽著，片刻他擺擺手，“還沒完呢......這狗的力氣也大，一下子就把貓射到了豬跟前，只見那頭豬正在哈哈大笑，貓一氣之下說道，你笑什么。豬也不示弱，你個狗日的還不讓老子笑了？”
大家都知道楊偉比較老實，就算是罵人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誰也沒有再提這茬，于是接著講段子。
男人們在一起，無外乎幾個話題：國家大事，社會大哥的往事，還有女人和黃段子，但是要說讓人津津樂道的那還是后兩件。
一陣笑話過后，楊偉還是傷感，掏出手機找出了一個明星的相片，“張哥，你說......”
“等會，你比我大，我叫你哥才對啊?！睆埡Ｑ蠹m正著楊偉的錯誤。
“哎呀，就先這么叫著吧，”楊偉對于叫哥還是叫弟沒有興趣：“我是讓你看看這女孩怎么樣?！?p> 張海洋一看，原來是個女明星的照片，說話類似于“稍等一下下”這種感覺。
“兄弟，這個你就別想了，這不是咱的菜。再說人家就算跟你，你也養(yǎng)不起啊?！睆埡Ｑ髱е苿?，盡量糾正著楊偉的錯誤。
這時楊偉一臉懵逼，似乎養(yǎng)起養(yǎng)不起這事還沒想過一樣，“她都那么有錢了，當(dāng)然是她養(yǎng)我了?！?p> 此話一出，楊偉懵逼，特么別人更懵逼啊，這是什么邏輯。
張海洋看著這個活寶，也沒再解釋，反正他也得不到，解釋半天也沒有用，大家圖個開心就算完事了。
就在這時，曹德歡從包里掏出5萬塊錢，“兄弟，咱們能認(rèn)識也是緣份，那天如果不是你及時地把那份合同給我拿回去，我就少拿1000萬，這5萬塊你收著。別嫌我小氣?。 ?p> 張海洋是無功不受祿的主，雖然現(xiàn)在缺錢，但是他還是連連擺手，他認(rèn)為那只是舉手之勞，曹德歡真的有點小題大做了。
曹德歡看著張海洋那堅決的態(tài)度，他還真想交這么個朋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向張海洋豎起了大拇指，暗自思忖著，該拿什么報答張海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