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什么日當(dāng)午
張海洋快速地向露天農(nóng)貿(mào)市場跑去,像一把利劍一樣撕扯著朦朧的夜色。
現(xiàn)在他的體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不過距離最佳狀態(tài)還差很遠(yuǎn),本來他是要騎著電動車去的,可是距離運動會只剩下5天了,現(xiàn)在他不得不加快練習(xí)的速度。
從家里出來,張海洋就一直加速奔跑,3公里的路程也只是跑了一半多他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不過為了兒子,他依然咬牙堅持......
“張,張哥,你這是打了一炮才,才來的嗎?”楊偉坐在小板凳上,看到氣喘吁吁地張海洋就調(diào)侃了起來。
“少廢話,調(diào)料買好了嗎?”
張海洋過來是為了腌制一下洗好的雞,在他還沒想好如何銷售的時候,嘗一嘗是很有必要的,所以今天特意交代給楊偉買佐料。
“張,張總交代的事我,我能不辦嗎?”說著他就站起了身,“你,你要這些干什么?”
張海洋也沒理會他了,“爽哥呢?”
楊偉和佘得爽住在農(nóng)貿(mào)市場里,對于自己的員工,張海洋自然得關(guān)心一下了。
“跳,跳,跳......”
楊偉卡住了,但是張海洋也猜不出來,“跳樓?”
楊偉一個著急的表情,本來說想跳廣場舞,卻怎么也說不出來,跳了幾聲以后,干脆扭了起來,點頭哈腰的像只啄食的雞一樣。
“跳廣場舞?”
“啊,對!”
張海洋點點頭,他很佩服自己,就這么拙劣的動作居然可以想到廣場舞。
打開了調(diào)料袋,里面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放在以前他是不認(rèn)識的,但是有了“香酥小笨雞”技能以后,他對這些調(diào)料就了如指掌了。
這主要體現(xiàn)在一堆調(diào)料混雜在一起,他通過味道居然還能辨別里面都有什么東西。
首先稱了一下5個雞一共14斤6兩,然后用計算機(jī)算了一通,然后就開始配料了,楊偉坐在一邊也幫不上忙,不過看著張海洋嫻熟的手法,就讓他知道這家伙真不簡單。
在張海洋稱大料的時候,楊偉來勁了:“這東西和莽草長的還真像。”
張海洋看他一眼,“如何分辨?”
楊偉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眼力勁好的用眼就可以看出來,不好的只能償了?!睆埡Q竽闷鹨幻洞罅?,“大料是甜的,莽草有劇毒。如果你吃下之后四肢抽抽,口吐白沫說明就是莽草?!?p> 楊偉聽了感覺好有學(xué)問的樣子,想也沒想就拿起一枚大料:“我給你嘗嘗,一會我抽抽了你掐這里”。
說完以后他還掐了自己的人中一下,不過張海洋也沒看到。
“我想過了,這攤子一個月盈利也就兩萬多塊,這樣一來,爽哥找不上老伴兒,你交不上女朋友,而我呢一大家子四口人,要吃要喝呢。
所以,這雞咱們不能這么賣,咱們不單單要賣活的,還要賣熟的。就像人家賣薯條一樣,那么一小盒最便宜的7塊,放在市場里就可以買一大堆土豆,由此可見,方法是多么重要。
今天咱們先把這5只雞腌制好了,明天上午咱們煮,如果好吃的話......”
張海洋倒是想開個店,可是他沒有資本啊,說到這里他也不知道成功了該怎么辦。
而楊偉聽的一愣一愣,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憋了半天才說道:“看來你還是和雞有緣?!?p> “哈哈,這話沒毛病。”
一切準(zhǔn)備好以后,就是腌制了,按照張海洋的要求,楊偉花10塊錢買了一只水桶,先是把配好的料放了里面,然后燒了一壺?zé)崴?,把調(diào)料泡上,不長時間在開水的作用下,陣陣香氣就飄散開來,顯然這配方牛的一批。
等水涼了以后,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了,把5只雞放在里面,蓋上蓋子然后密封,這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這時佘德爽才慢慢悠悠地回來了,只見他一直搖著頭,嘴里念念有詞,好像是對什么不滿意似的。
“怎么啦?沒有舞伴?”張海洋問道。
“就是有舞伴我才郁悶?zāi)兀思叶几依至?,可是我這......”
楊偉結(jié)巴,但是話多:“爽哥的病比歡哥還嚴(yán)重呢,要不他怎么會沒老伴呢?!?p> 張海洋聞言,原來是這么回事啊,“那你呢?”
“我,我沒病,要不你看?”
“滾滾?!睆埡Q笳f道:“這不會是讓你妨的吧,他們兩一個曹德歡,一個佘德爽聽著多來勁,結(jié)果遇到你然后他們都就成了你的名字了?!?p> 楊偉搖搖頭否定道:“不是,他們早就這樣了,我就說嘛,男人就是應(yīng)該對自己的家人好一點,尤其是最親近的人。”
這話聽著真特么怪。
這事張海洋可管不了,所以也沒再多說什么,于是準(zhǔn)備跑著回家了,可是楊偉等了半天,心里只想著和女生聊天的黃金三句了,現(xiàn)在哪能讓他走。
“張哥,我又加了一個人,應(yīng)該是附近學(xué)校的大學(xué)生,不過我還沒敢跟人家聊天。”
既然都這樣了,張海洋也只能硬著頭皮上。打開微信,首先查看了那女孩的朋友圈,長得還真不錯,是大多數(shù)男人喜歡的類型之一。而且里面還分享了一些會計學(xué)課件,想必應(yīng)該是附近S大學(xué)會計系的學(xué)生。
“說實話啊,我挺喜歡這種帶書生氣質(zhì)的女孩。像我老婆那樣,你跟她吵架她都是之乎者也的,那感覺很舒服?!?p> 賈靜文不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吧,但是她身上的文化氣息還是很濃的,再加上古靈精怪的,張海洋其實很慶幸自己能娶這么個媳婦,所以現(xiàn)在他毫不避諱地表達(dá)著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楊偉一想,張海洋的老婆這么有文化,那張海洋可以娶到這樣的老婆肯定是十分有手段的,于是說道:“張哥,要不你幫我聊聊?”
張海洋想了一下,感覺如果不幫楊偉聊天的話,這家伙也會像死不瞑目的陰魂一樣纏著自己,于是抱著把天聊死的態(tài)度,準(zhǔn)備給對方發(fā)信息。
他想著,這樣一來楊偉看到自己的手段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或許他就放棄什么黃金三句了。
接下來為了不讓楊偉看出蛛絲馬跡,張海洋決定裝個逼,編輯文字道:“春風(fēng)吹散了我的思緒,匯聚成最美的詩句。你經(jīng)歷過的風(fēng)雨,或許也是我的過去。”
“嗖!”
編輯完成以后,這條信息就發(fā)過去了,不過張海洋差點吐了。倒是楊偉覺得,這幾句簡直比一年級學(xué)的“什么日當(dāng)午”還好。
十幾分鐘過去了,對方依然沒回復(fù),張海洋松了一口氣,“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也不會聊天,更別說追女孩了,所以說這找對象還得你自立更生了?!?p> 楊偉這時也泄氣了,好歹自己發(fā)句“我能跟你睡覺嗎?”還能招人罵幾句,現(xiàn)在這特么不倫不類地發(fā)過去,對方估計根本不放在眼里吧?
又等了幾分鐘,張海洋算是釋然了,而楊偉卻失望到了極點。就在他向家的方向跑去的時候,楊偉的手機(jī)卻亮了,他迫不及待地喊道:“張哥,她回信息了,也是一首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