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站在外面走來走去,她看著已經(jīng)漸漸亮了的天,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口,那個老頭說,凌生是死是活全看今晚了??蛇@一夜都過去了,也不見有人出來。
何繼看到三娘就覺得頭暈眼花,知道她心里著急,現(xiàn)在每個人都心里著急,他無奈的起身拉著三娘坐了下來:“你就坐會吧,都走了一夜了。何偉都快被走的催眠睡著了。”
何偉靠在門口,原來閉上的眼睛睜開看了一眼何繼:“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一說完,門就來了,鬼魅是第一時間沖上去的,看到出來的魍魎,只是怔怔的看著,都不敢開口問。
魍魎看他這傻樣,有些疲憊道:“沒事了?!?p> 大家都不由送了一口氣,魍魎又嘆息道:“只是……”
將所有人的心又吊在了嗓子口,鬼魅喊到:“只是什么?說呀!”
魍魎:“只是他的腿一年前被打斷了,又沒有及時治療,現(xiàn)在就算接骨保住他的腿,以后也是個瘸子?!睙o影跟擒拿只怕是真的要失傳了。
三娘心里一陣難過,最重要的是,凌雪只怕是更加自責(zé)了,她深吸了一口,碰了碰何繼,樂觀道:“瘸子就瘸子,也總比沒命強(qiáng)?!?p> 何繼清了清嗓子,勉強(qiáng)笑道:“是呀,活著就好?;钪秃??!?p> 事已至此,后悔自責(zé)都已經(jīng)沒有用了,凌雪知道,三娘的話是說給她聽的,是呀,瘸子就瘸了吧,比死了強(qiáng),至少是失而復(fù)得了。
凌雪深嘆了一口氣:“谷前輩,多謝了,何偉,送谷前輩回波月谷。”
“是。”何偉拿出一塊黑布對著谷老頭客氣道:“得罪了?!?p> 谷老頭看著凌雪,一臉蒼白,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跟著何偉出了走了。
凌雪出來關(guān)好房門,忽然想起皇莆瑾,問了一句,何繼往腦袋上一敲,他把皇莆瑾給忘了,連忙去放人。
鬼魅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凌雪,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一句:“我去煎藥?!?p> 三娘:“我跟你一起去?!?p> 魍魎看到人都走了,就只有他跟凌雪:“我以為,你見到鬼魅就會殺了他的?!?p> 凌雪坐在旁邊石凳上,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骷髏,一開始,她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忽然覺得,凌生已經(jīng)死了,換作是她,她也會換的:“你想說什么?”
魍魎坐到凌雪對面,伸手倒了一杯茶:“當(dāng)年,是我攔住了鬼魅,用藥迷暈了他,在拿他去換的冰月,也是我讓雪漓花那樣跟你說的,當(dāng)時的我們……是敵人?!?p> 魍魎看凌雪一臉淡定,豪不意外:“你已經(jīng)知道了?”
凌雪搖了搖頭:“剛知道。”
“那你為何?”
凌雪緩緩的喝了一口茶,當(dāng)下茶杯,:“一開始,不殺他,是能理解,后來,換回凌生時,他告訴我凌生腿斷了,我聽到了他聲音里有跟我一樣的情緒,在后來,在波月谷遇見了他,他讓我在信他一次……我就想,當(dāng)年之事,或許另有隱情,畢竟雪漓花的話,總不能全信?!?p> 魍魎笑了一聲:“鬼魅因為此事,連我這個哥哥都不認(rèn)了,他要是聽到這番話,一定會心生寬慰吧,凌雪,其實,我有些看不懂你,你手段殘忍,殺人時也從未猶豫過,可有時候仿佛別人對你做什么你都能理解,甚至原諒?!?p> “說吧,有什么事?”凌雪換了一個話題,魍魎說的沒錯,她只是……
“你不是三日后約了葉長芳比武?要不要提前去埋伏?”魍魎說道正事上。
“比武是比不成的,但一定會有很多江湖人士去的,畢竟要是誰能殺了我,在江湖上一定會名聲大噪,埋伏也要埋伏,不過,你們需要去找一個人,沒有他,不行。”
“誰?”
“當(dāng)初天香閣四殺,黃泉?!绷柩┱f完這話,抬眸看向魍魎。
魍魎眉頭一擰:“他不是死了嗎?”
“不是,當(dāng)年黃泉被鬼魅救了,但又被人調(diào)虎離山帶走了?!?p> “那你知道他在哪?”
“知道?!?p> 三娘拍了拍鬼魅的肩膀,把鬼魅嚇了一跳,三娘看了一眼院中的兩個人,低笑道:“走吧,在偷聽,真的要被發(fā)現(xiàn)了?!?p> 鬼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在小凳子上,看著火爐的藥,他沒想到凌雪既然都猜到了:“三娘,你不是天下之事你都知道嗎?那你說,凌雪是什么樣的人?”
三娘倒是有悠閑的躺在一邊,聽到鬼魅這話,仔細(xì)斟酌了一番:“她聰慧伶俐又足智多謀,但也傻,傻的時候是真傻,傻的天真,也傻的真蠢?!?p> 鬼魅笑了:“這是什么評論?”
三娘卻嘆了一口氣:“她是一個生活在悔恨之中的人,她心里住著一個對她印象至深的人,所以,她才會聰明又傻。”
鬼魅有點聽不懂,但好像又有點懂,罷了,不想了,扇了兩下,又問道:“三娘,你是不是知道黃泉的下落?”
“你這不是廢話么?我若不知道,我還是燕三娘嗎?就是我告訴凌雪的?!?p> “那他在哪?追殺我們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