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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胭脂染

第二十九章 好好活著

誰把胭脂染 張欣蕓 2151 2019-07-19 06:00:00

  昏暗潮濕的柴房內(nèi),滿是土腥味。

  潮濕的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枯枝干柴,蛛網(wǎng)遍地,只留了一小塊干凈的地方在那角落。

  而此時,溫棠便瑟縮在那角落里。

  任憑溫棠做夢都不會想到,她這輩子...也會染上那要命的煙癮...

  本以為被溫長志塞下那塊煙膏之后,她沒死便是躲過一劫。

  可是老天爺偏要捉弄她,雖然她兩次死里逃生,可是最后都逃不過染上煙癮?。。?p>  溫棠身子向來都比較弱,心口已經(jīng)捂著一顆炸彈,現(xiàn)下又染上煙癮,無疑是雪上加霜。

  時下春收夏至,五黃六月,她卻如同身置隆冬九月,腳下寒氣逼人。

  溫棠此時嘴唇發(fā)干唇皮白翹,手抖腳抖。她伸出胳膊擦了擦臉上的虛汗,又擦了擦鼻子下面不停流淌下來的鼻水,一時間狼狽至極。

  除了這些癥狀之外,她又感覺自己胸口隱隱作痛,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兩三天沒有吃藥了。

  她不想死,所以在面對身體上的各種癥狀時,她都在拼命的熬......溫棠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熬過這一關(guān),只要跨過了生死,后面的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此刻的溫棠就像是個小孩子,蜷縮在那里,閉著眼睛,牙齒要在細嫩的手臂上以防止自己煙癮繼續(xù)發(fā)作難以控制。

  她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本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關(guān),卻不想,柴房的門在這時從外面打開了。

  沒過多久,溫棠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蒼弱的抬起頭去看向來人,在對上周允禮那雙幽深的眸子之后,她迅速的將頭埋進胳膊里。

  “溫棠,是我。”周允禮這時走過去,想扶她起來。

  可是溫棠十分抗拒的叫道:“你出去,不用管我?!?p>  對于溫棠的舉動,周允禮十分不解,他蹲下身子問道:“你究竟怎么了?”

  溫棠則是繼續(xù)將頭埋在臂彎里,不停的讓周允禮離開。

  其實溫棠并不是不想見他,只是,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周允禮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對于周允禮的遲遲不離開,溫棠瑟縮在那里,有些失控的帶著哭腔說道:“我求求你,離開好不好,我不想讓你在這里看見我這幅樣子?!?p>  見著溫棠一幅痛苦的樣子,周允禮不禁陣陣心疼。

  他當下將溫棠一把攬進懷里,任憑她怎么掙扎也不放手。

  當溫棠在他懷里哭著求他放手離開的時候,他則是不斷地撫摸著溫棠的頭,輕聲安撫著:“別怕,有我在這!”

  短短六個字,就像是一道咒語一樣,立刻讓溫棠安靜了下來。

  周允禮這時繼續(xù)問道:“溫棠,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好嗎?”

  面對周允禮的詢問,溫棠在這時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趴在周允禮的肩頭,啞著聲音哭道:“四爺,我被溫長平逼著吞了一塊煙膏,現(xiàn)下我也染上了煙癮......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方才還咬著牙強忍堅持的溫棠,在這一刻,所有的堅強都化為烏有。

  她抱著周允禮,崩潰的哭著,試圖將自己那些所有的不安和害怕都哭出來。

  周允禮則是在這時不斷的輕聲安撫著:“放心,有我陪你,你一定會戒掉的。一定可以的。”

  周允禮一邊說著,一邊像是哄著孩子一樣輕輕的拍打著溫棠的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直到好一會之后,冷靜下來的溫棠才顫抖著聲音說道:“四爺,我可能命不久矣。若是如此,日后能否求您幫我照顧一下長平。您的恩情,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還您?!?p>  “溫棠,我不要你做牛做馬,你只要做你自己?!敝茉识Y沉聲說著,隨之又道:“還有,你不會死,也不許死?!?p>  溫棠微微一怔,只聽周允禮又繼續(xù)道:“你忘了你還差我一個人情?,F(xiàn)在我要告訴你,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好好的活著,再也不許有死的念頭?!?p>  周允禮的話就好像是在發(fā)布命令,可是他的語氣又是那么的輕柔。

  溫棠感受著周允禮的氣息,心下頓時安定,沒了那些恐懼和彷徨,她一下子感覺到自己好累,情不自禁的趴在周允禮的肩膀上睡了起來。

  她模模糊糊的記得周允禮好像將她抱了起來,帶出了柴房,而后回到屋里,直到等來大夫為她診治。

  大夫說了些什么,她早已忘了??墒撬亩厖s時刻響著周允禮的聲音。

  “別怕,有我在這?!?p>  別怕,有我在這。

  不知不覺,溫棠便進入夢鄉(xiāng),而且這一覺,格外香甜......

  就在溫棠沉睡的期間,周允禮立即讓常伯回去城內(nèi),拖他將溫棠的情況告知給何媽。

  沒想到等到第二天上午常伯回家時,一同還帶回了何媽。

  何媽一聽到溫棠掉入懸崖的事情,當下嚇的七魂失了六魄,怎么也要和常伯一起回來。

  當何媽來到常伯家時,一進屋,便瞧著周允禮正坐在床沿上給床上的溫棠喂藥。

  一瞧見這幅情景,何媽欣慰的笑了笑,方想知趣的退出去就當沒來過,可是溫棠這時見了她并叫住了她。

  何媽這才又折身回到屋里,向著床邊走去。

  何媽一邊走一邊道:“三姑娘,來時的路上我一路提心吊膽,生怕你出個什么事??墒乾F(xiàn)下見到四爺在這里,我倒是一下子放心的很?!?p>  何媽說完,又笑容滿面的看向周允禮。

  周允禮這時對上何媽的笑容,嘴角也忍不住掛上三分淺笑,但是又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于是恢復嚴肅的表情說道:“大夫說她必須要休息調(diào)養(yǎng),所以現(xiàn)下還不能同你回去。有什么話盡管說完,說完你也好趁著天光趕回城?!?p>  何媽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周允禮一眼,道:“三姑娘是我由小帶大的,她病著,我必須留下來照顧她,可走不得。除非...以后能有個人代替我這個老媽子?!?p>  周允聞聽此言,隨之將目光轉(zhuǎn)向溫棠,只見溫棠這時低著頭,臉色發(fā)紅,羞澀無比。

  見著溫棠羞澀的模樣,周允禮嘴角也不禁流露出一抹笑容。

  他丟下藥碗,從腰間取下那枚緝私營的令牌交給何媽,道:“我突然失蹤,緝私營的手下定然要四下尋我。勞何媽拿著我的腰牌去緝私營走一趟,告知他們放心即可。

  至于溫小姐這里,我暫且替代你照顧著?!?p>  說完之后,周允禮便將那腰牌塞進何媽的手中,隨后拿著藥碗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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