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推杯換盞,直至晚宴結(jié)束,王曲元率先離開,孝陽和岳語海與白月生道別之后便打算回客棧,行至寒霜閣大門,二人前腳剛邁出門檻,耳間卻傳來了江陵的聲音。
“二位,閣主有請。”
聽聞之后,孝陽滿臉不解的看向岳語海,而岳語海則湊近了些,貼著孝陽耳邊說道:“白月生這是打算替王曲元報仇嗎?”
孝陽搖了搖頭,環(huán)視一周,輕聲說道:“不知道。”
“白閣主還有什么事嗎?”岳語海問向江陵。
見江陵點(diǎn)頭,岳語海沖孝陽說道:“走吧,去一遭?!?p> 跟在江陵身后,孝陽步伐有些輕微搖晃,岳語海見狀笑道:“妹妹酒量欠佳啊。”
孝陽看向身旁的岳語海,發(fā)現(xiàn)她的面頰亦被暈紅,朦朧夜色之下嬌媚盡顯,不由心中一動。
見孝陽目光呆滯的盯著自己,岳語海嗔道:“喝酒喝傻了?”
“小爺本就不好酒……”孝陽回話之際,已來到一座房外,江陵停了下來,目光幽怨的瞥了一眼打情罵俏的二人,又沖房內(nèi)說道:“稟閣主,人帶到了?!?p> “讓他們進(jìn)來吧?!?p> 進(jìn)入房內(nèi),孝陽目光四處打量,這是一間書房,只有白月生一人坐在案前。白月生用眼神朝江陵示意,待江陵退出房內(nèi),閉上木門,他才緩緩開口。
“二位不必?fù)?dān)心,老朽真有要事相商?!?p> 孝陽發(fā)現(xiàn)此時的白月生面色有些嚴(yán)肅,他問道:“閣主何事?”
“二位年少有為,不知二位是否有意來我寒霜閣一展宏圖?”白月生道。
岳語海聽后疑心頓起:“你是想讓我們加入寒霜閣?白閣主知道我可是四象閣的人?!?p> 白月生聽后搖了搖頭,道:“這月牙堂乃寒霜閣分支,先堂主逝世,如今堂主之位空缺,老朽有意讓你二人坐鎮(zhèn)月牙堂,任正副堂主。”
孝陽聽后先是一驚,隨即滿心不解,但他知道白月生此舉絕非看中自己與岳語海年輕才俊,極有可能是想控制岳語海,從而對四象閣行不義之舉。
“我二人資歷尚淺,難當(dāng)此重任,還請閣主另尋高人?!?p> 岳語海點(diǎn)頭附和:“是啊閣主,我兩年紀(jì)尚輕,怎可擔(dān)此大任?!?p> 白月生見二人拒絕,他長舒口氣,才緩緩道來。
“老朽知道,你們擔(dān)心我此番用意是對四象閣行不利之舉。實(shí)則不然?!?p> “實(shí)話告訴你們吧,此次團(tuán)武會,老朽便是想尋得能與王曲元抗衡之人?!?p> 聽了白月生的話,岳語海更是不解:“抗衡?”
“對,王曲元包藏禍心,他已侵蝕了老朽幾個分支?!卑自律c(diǎn)頭答道。
“您可是堂堂寒霜閣閣主,斷可革了他啊?!本苿派项^,孝陽有些昏昏沉沉,他倚靠墻邊道。
“若是能動老朽早動了,無奈其背后勢力過于強(qiáng)大,行差踏錯便會自食惡果。”說出這話,白月生滿是無奈。
“白閣主既知曉王曲元背后勢力強(qiáng)大,我二人不過區(qū)區(qū)江湖中人,怎能與之抗衡?”孝陽說道。
白月生聽后搖了搖頭,笑道:“江湖中人?二位在這禮州可沒少捅簍子吧?”
此話一出,孝陽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不少,他直起身子問道:“閣主何意?”
見孝陽神色認(rèn)真,白月生干笑兩聲,道:“二位若坐了這月牙堂堂主之位,老朽自當(dāng)替你們平了那些禍?zhǔn)??!?p> 岳語海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圈,隨后上前二步,低聲說道:“白閣主,你要知道,你寒霜閣能擺平的事,我四象閣也能擺平?!?p> “丫頭,這可是禮州,據(jù)老朽所知,四象閣的關(guān)系在禮州可相對薄弱得很吶?!卑自律鷱某閷现腥〕鲆环庑偶?,遞給二人:“看看吧?!?p> 孝陽走上前來,只見岳語海手中信件寫道:“天龍現(xiàn),無痕出,寒霜破焰陽?!?p> “韓笑?”看著信上字跡,孝陽和岳語海異口同聲驚訝道。
見二人如此驚訝,白月生笑道:“二位此番意下如何?”
孝陽和岳語海四目相望,見孝陽輕搖了下頭,岳語海轉(zhuǎn)身說道:“此等無名之信,白閣主可信不得?!?p> “書信之人老朽是不認(rèn)識,可天龍破城和無痕決老朽還是識得的。”白月生捋著胡須說道:“我不知道幫我之人目的為何,但目前看來二位確實(shí)是制衡曲元坊的不二人選?!?p> 二人沉默半晌,岳語海才率先開口道:“怕要讓白閣主失望了,小女既從家里出來,便沒打算依仗四象閣,沒了爹爹庇護(hù),小女不過是一介江湖小蝦?!?p> “是啊閣主,在下不過行商之家,何德何能參與寒霜閣內(nèi)部紛爭?!毙㈥桙c(diǎn)頭道。
“老朽說過,你們助我制衡王曲元,待徹底鏟除其勢力之后,我保證除去你二人通緝名錄?!卑自律?。
孝陽聽后搖了搖頭,笑道:“我想閣主是誤會了,通不通緝我兩還不是出現(xiàn)在邛城,當(dāng)著朝廷的面參加了團(tuán)武會?!?p> “老朽知道有人暗中助你們,可你們要知道,在這禮州,老朽的話分量還是要重些的?!卑自律粗㈥栒f道。
聽著白月生似是警告的話,岳語海目光一凜:“怎么?若是我二人不同意,白閣主便打算動刀了?”
見岳語海這般神態(tài),白月生連忙起身笑道:“岳姑娘誤會了,老朽并非此意,事出突兀,二位斷可回去考慮考慮,我寒霜閣隨時恭迎二位?!?p> “行?!痹勒Z海不清楚白月生意下何為,只好先應(yīng)承脫身再作打算,她轉(zhuǎn)身對孝陽輕聲說道:“咱們走吧?!?p> 正直二人開門之際,耳間又傳來了白月生略帶著急的聲音,似乎話中有話:“還請二位盡快決定,時間不多了,岳姑娘你要知道唇亡齒寒吶!”
……
孝陽雖是被白月生一席話鬧得清醒不少,但夜間涼風(fēng)一拂,酒勁便再次上頭。他身形癲散,步伐踉蹌,看的岳語海笑眼開來。
回到住處,二人坐在案前,岳語海替孝陽斟了杯茶,孝陽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品味半晌,不禁嘆道:“丫頭斟的一手好茶!”
見孝陽醉的不輕,岳語海無奈的搖頭嗔怪:“喝不得還喝那么多?”
孝陽聽后有些不樂意,他放下茶杯,一把抓住岳語海的纖手,嘟囔道:“小爺還不是為了你啊?!?p> “流氓!”被孝陽這么一抓,岳語海本就因酒意微紅的面頰頃刻間羞的通紅,她連忙抽回被孝陽抓住的手,隨后問道:“為了我?”
“今兒你四象閣和寒霜閣對酒,老子當(dāng)然是你這邊的??!”話間,孝陽的腦袋已是如同失去支撐一般耷拉在桌案上。
孝陽這番話雖是說的云里霧里,可還是聽的岳語海心中微顫,又看見他醉的不輕的樣子,不禁一挑柳眉笑道:“這么說你是我小弟了?”
孝陽沒再回話,只是嘴里嘟囔不清,岳語海撐著下巴,歪靠著腦袋,她今晚喝了不少,也有些酒意上頭。她就這么眉眼開笑的看著對案醉得不省人事的孝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