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果果周歲
來到這里的第七十九天,是孩子一周歲的生日,也是她的難日。
只有她和孩子,也就沒做什么特殊菜色。
一碗長壽面,一些清粥小菜。
喂著孩子一口一口的,吃著煮了軟爛的面食,又給唱了生日歌。
孩子的笑臉,以及那小乳牙,還有那張牙舞爪的小手,似八爪魚一樣,掛在她身上就不下來了。
孩子在身后玩耍,她在清洗鍋碗瓢盆,又打掃了家務(wù)。
冬日里許久的沉悶,被這突如其來的陽光,隨即消失不見。
那般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給孩子穿厚實(shí)了,自己也整理好了,特意穿了雨鞋,抱著孩子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她已經(jīng)見識到了這里的坑坑洼洼,泥濘的路。
走得不能再小心翼翼了,來這里這么長時間了,還沒認(rèn)真的看看這里的景色和情況呢!
盡管一個人走過的荒野,那時死命的逃跑,并沒有怎么注意,現(xiàn)在卻是怎么想不起來了。
在林子里發(fā)現(xiàn)土豆那次,她只顧著找食物了,也沒觀察周圍的情況。
以及獵殺野獸時,也是一副緊張過度的時刻。
閑下來時都是蝸居在帳篷里,幾乎是很少出門。
走上泥濘的小路,雪被泥土沾染的不像話,還有些腳步,以及車輪印子。
看著這新的泥土沾在最上邊,看來前方有不少的人們。
小路周圍均被雪覆蓋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了。
還有那當(dāng)初的那片荒地,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都是白皚皚的雪。
遠(yuǎn)處的樹林也是光桿枝丫,除了零星的雪,還有一些鳥兒駐扎著。
葉片凋零的叢林,里面的動靜不少,怕是小動物的跑動吧!只要不是龐大的動物就好!
不然,她真沒辦法解決。
沒了那些汽油味的肆虐,這里的空氣清新,確實(shí)是安靜閑逸的養(yǎng)老的地方??!
她來的時候已經(jīng)進(jìn)入秋末,秋高氣爽,寒風(fēng)凜冽是見識到了。
可沒見識到這里的春意盎然,夏日炎炎,或許,來年就可以了。
順著小路慢慢走著,孩子也被這另一番的天地給感染了。
極力興奮的拍打小手,嘴里含糊不清的咿呀聲,還有那亂踢的小腳。
前方的嘻笑細(xì)語也進(jìn)入了耳朵里,尋著那些聲音走去。
緩緩地下了陡坡,周圍寬廣的被雪覆蓋了的地面,以及浩大的冰面湖泊。
上面零零散散的人,均裹著厚厚的獸皮,腳部扎了不少的獸皮,頭上也包了獸皮,看的她也分不清男女了。
你拉著我,我拽著你,嘻嘻哈哈地玩了溜冰。
站在平緩的雪地里,望著眼前的景象,看了看自己的著裝,黑色的羽絨服,闊腿的呢子褲,及一雙滑稽的雨鞋,還有孩子一身的大紅的厚實(shí)的睡衣,一雙黑棉鞋。
又看了這些人原始的獸皮,她和孩子終究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也不再上前,帶著孩子慢步走上陡坡,陡坡的泥濘很滑,重心不穩(wěn),仰身倒了,一身的泥漿,孩子也和她差不多了。
拽了旁邊的小樹,才走出了陡坡,她不想她的出現(xiàn),掃了這些人的興致。
她走過了這個坡道,才意識到,這些人的水源來自這個湖泊,而取水的途徑是這條陡坡,又或者是其他的小徑。
盡管她走的已經(jīng)較快了,可也花了一個多小時,這么泥濘的路,想要走快一些,還是稍難了些,就別說他們來取水了。
湖泊冰面上。
澤言,青文,路真,大湖,大湖的父親大余,澤言的弟弟澤恩,以及一些年齡稍大的幾人圍站著,在談?wù)摿窒Vv的那些,分畝,清理草根,漚肥等事件,等去集會拿了農(nóng)具,就可以大量的開墾田地,學(xué)著種地。
“大哥,我很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澤恩不耐煩,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能把部落弄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實(shí)在不想按照這樣的方式來種。
“你就別在酸了,”澤言白了他一眼,喝道,“她的來歷,是你這輩子都想不到的?!?p> “首領(lǐng),冰塊已經(jīng)取好,可以回去了?!贝蠛苓^來,凍凍索索的哈著氣。
“走。”澤言一聲令下,各自忙了起來。
白女和花雨兩個人一起玩人拉溜冰,白女在蹲下時,眼尖的看見了陡坡那里出現(xiàn)的,隨即又消失的人影。
和花雨嘟囔了一句,“那是林希姐姐吧?”
“嗯”花雨剛才也注意到了,“應(yīng)該是?!?p> 她倆看見了林希帶著果果下了陡坡,以為是來這里和他們一起玩,就沒吱聲,可沒想到一個轉(zhuǎn)身,人就不見了。
有些疑惑,也就沒再說什么?
林希上來后,看見了路邊若隱若現(xiàn)的植物,還有些清香,稍微的刺鼻的味道。
因此蹲下來查看,是薄荷了。
掐了一些放在了隨身攜帶的背包,原路返回了。
冰面上的人除了白女和花雨,就再沒人注意到林希。
其他的人或是講話,玩耍,奔跑。
澤言等人談好一切事宜,就等把農(nóng)具拿回來,大干一番。
取了冰塊,放在推車上,青文和路真兩人合力推到陡坡那里,見到一小片光滑的,似有人摔倒的地面。
大家都驚訝了,這里幾乎除了他們,就沒了別人???
看著扭曲的,小型的腳印,以及那顆搖搖欲墜的小樹。
還有掉在地上的小小發(fā)亮的手鏈,青文上前撿了,這是林希右手上常戴的。
又看了那顆小樹,這是……拽住樹時掙脫了?
這不會是摔傷了吧?
還沒由他怎么想,大腦竟不受控制,加大了力氣,也不管身后的人,推了推車,一路狂奔。
后面的人見到這個情況,紛紛拿著自己帶來的背簍,推車,裝上了冰塊,也跟著奔跑。
一百多人的奔跑,泥漿濺得到處都是,包括了他們自己身上,以及背簍。
身上的汗水混著冰水,也不在顧忌,只想著快些去追上林希。
就為了跑去看看林希和她的孩子,她這一跤可是摔的不輕?。?p> 白女花雨暗自苦惱了,早知道這樣,就在看見林希時,就告訴他們。
林希摔得大腿根疼,抱著孩子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著,看了自己身上的泥漿,還有孩子的,這小家伙還沒心沒肺的哈哈笑呢!
撿了根木棍支撐著,腳底太滑了,生怕又摔了下去。
一路緊趕慢趕,眾人見了林希和她的孩子,林希的腳步微跛,有些偏,手里還有根木棍,支撐著一步一步走著。
青文丟下車子,快步跑了過來。
林希嚇得差點(diǎn)沒站住,愣著看了青文一眼,還有身后呼啦啦一大群人,推車的,背背簍的,還有帶著筐子的,還有水珠往下流。
這是在背冰塊?
“我抱著果果。”青文接過了果果,又扶住了林希的右胳膊,小心翼翼的走著。
要是沒有果果,他或許就抱著林希跑去她所住的帳篷了。
這會兒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扶著林希。
林希就著青文的攙扶,小步的走動,看向小家伙的眼神也溫和了些,沒了剛剛的急躁。
身后的一群人也默默無語,就那么的跟著。
澤言也不急不躁的,推著車子一路小步走著。
離部落還有些距離,林?;仡^看了一下,大部分的人都不認(rèn)識,只有幾個認(rèn)識的,身上都有泥漿,還有背后的冰塊化了,從背簍里陶罐淌了出來。
還有白女,花雨的一臉愧疚感,小嘴嘟噥著。
也不知道怎么了,這些人都不說話,額,最怕空氣忽然寧靜了。
“你要是需要什么物事,或者要做些什么?只管跟我們說就行,不要再自己單獨(dú)出來了?!鼻辔臏睾偷囊约坝兴龑俚穆曇艉臀⑿Α?p> 好在,青文的話語聲打破了這寧靜。
只是,他的語氣什么時候那么溫和了?
林希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明明自己可以站在陡坡上看一下就行了,偏偏還要走下去,要上來時還摔了一跤,真是……丟人。
“我就是想走走。”
因為下雪,老長時間沒出來走動,雖然呢!她是宅女,可孩子不是??!想著有太陽,就帶著孩子出來,沒想到會弄得這么狼狽。
“我知道了,”青文的話就說了一半,剩下的,我以后會常來帶你去走走,這句話咽回去了。
他怕說出來,又像上次一樣,老是躲著他。
果果在他肩上打起來瞌睡,穩(wěn)住了林希,將頭上獸皮解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林??粗@樣的舉動,被暖到了!
解下來那刻,他的長發(fā)順著汗珠貼合在額頭,臉頰上,隨后又被縷到了耳后。
若是,這男人沒有長發(fā),會是一個怎樣的境界,霸道的帥氣?
隨即斷了自己的想法,這些人的頭發(fā)怕是不能隨便剃掉吧!就算定期修剪,也沒見誰是短發(fā)或者光頭來著。
林希被冷漠的氣氛下,送到了帳篷外邊,和青文,澤言等人道了謝。
接過熟睡的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進(jìn)入了帳篷里。
今天的氣氛有些不正常,平時最嘰嘰喳喳的白女也沒說話,還有那澤言,盡然一句話都沒怎么說,還是最后道謝時才回了不客氣這三個字啊!
還有他旁邊和他相似的男人,一直盯著她,那眼里的小欲望,真是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