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文回去后,還沒出門去地里干活,就被路真逮去跟著幫忙準備禮宴了。
部落里的人幾乎都來參加這次禮宴,是遷徙到新營地的第一個禮宴,因此大家都很重視。
號角聲響起,林希和澤言便提著準備好的禮物趕去了路真家。
來的人都備了一份禮物,或是一筐土豆,或是一筐紅薯,一筐蘿卜,又或是三者為一筐的,又有那現(xiàn)去逮來的三五只野雞,兩小只兔子,又或是一兩只野羊。
最為貴重的禮物當屬老虎的肉及漂亮的皮毛,或是那兇猛的獅子肉和皮毛,又或是野狼的肉和狼皮,再有那難得出現(xiàn)的豹子,那皮毛是部落女孩最喜歡的,又或是體積龐大石犀牛的皮,拿來做鞋是最好的。
澤言和林希趕到時,族人們也都才剛到,將那禮物放下。
澤言將那帶來的土豆和紅薯放進了路真家里,當林希將那筐子讓石頭拿去屋里時,眾人的目光也都盯在了那綠色植物上。
林希第一次見到這樣極為樸素的婚宴,也就多看了幾眼那些放在路真家里內(nèi)屬客廳里的禮物及拴在外邊的活物。
石頭跟在林希身邊,將那帶來的禮物也都拿出來,放在了專為裝那禮物的筐子或背簍里。
此時,路真已將花雨接來,他們身后跟著青文,戰(zhàn)洋,大湖,白女,以及小草小雨姐妹倆。
再后邊的則是一些年紀較大的,林希只認識那個春云和阿平,其他人她也都不認識,雖見過一面兩面,也還是忘記了。
澤言見人到齊,便叫來路真和花雨,在眾人的圍觀下,倆人再次互換了最為關鍵的禮物。
路真給花雨的,是那老虎骨頭所做的手鏈,那骨頭被打磨光滑,再用特質(zhì)的草繩穿連起來,他親自給花雨戴上。
而花雨收了路真的禮物,也自然將那自己做了許久的老虎手鏈也給路真戴上。
當倆人結(jié)為伴侶時,都會將同一種野獸的骨頭拿來親自打磨,再用特質(zhì)的草繩穿起來成為最獨特的手鏈。
林希不喜這擁擠的畫面,領著石頭退到了稍微寬廣的地方。
看著那倆人交換的骨頭手鏈,她想到了現(xiàn)代的婚禮現(xiàn)場,也都是新郎新娘互換結(jié)婚戒指。
那些送來的各式各樣的禮物,怕是就和禮金差不多了。
互換完手鏈后,族人們開始唱起了最土著的歌謠,跳起了舞蹈。
這些林希之前好像見過,也就靜下心來,靜靜的看著這最獨特的婚禮。
花雨忙里偷閑,在人群中尋到了林希,來到了林希跟前,笑道:“姐姐,謝謝你送來的禮物?!?p> “不客氣!”林希瞧著這滿面笑容的花雨,今天的她是主角,林希不知道這里的祝福語,也就把那現(xiàn)代的祝福語搬了出來,“新婚快樂!”
花雨不知新婚是什么,不過也知道那是好話,也就道了謝!
又問道:“姐姐,你能把青文身上穿的獸皮衣服的做法告訴我嗎?”
林希詫異,幾天沒見著青文,包括現(xiàn)在也沒有看見,倒是想起來了那天忙著給他做的衣服,怕是他的衣服樣式被這些人惦記了,這會花雨來問,她也毫不保留的,將那獸皮體恤和長褲的做法告訴了她,也告訴她將褲腰位置,記得縫上草藤一類的東西。
“謝謝!”花雨道了謝!又看了遠處發(fā)呆的白女,又嘆息了一聲,說道:“以后只有白女一個人住了?!?p> “放心,會有人陪她的?!绷窒0参炕ㄓ陼r,也將目光投在了白女身上,也還有向她走去的一名男子。
“哈哈!”花雨看了戰(zhàn)洋去了白女身邊,也就笑了起來。
林??粗@里的女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開朗大方。
也只是笑笑,轉(zhuǎn)了個話題,和花雨說起了話來,“現(xiàn)在林子里那些花開了吧?”
“嗯!快了?!被ㄓ晷Φ?,“姐姐,等我摘來花瓣,你教我做花露吧!”
“……”林希給她們的玫瑰花露都是用靈泉制作的,要是她們自己做出來的效果不是很明顯,那就有點麻煩了,轉(zhuǎn)而說道,“教你做別的吧!那花瓣你可以采來和我換。”
本來打算教她做玫瑰醬的,貌似她們也沒有白糖,也就做不成,只好再教別的了。
“好呀!”
花雨和林希說了些話,就回了屋子,就剩下她們?nèi)肆恕?p> “嬸嬸,”石頭輕輕拉了林希的衣袖,抬頭看著她,說道:“那玫瑰花露怎么做的?。俊?p> “等會我們?nèi)チ肿永镎┗ò昊貋?,做些玫瑰醬,還有玫瑰花露?!?p> “好”。
石頭問完,就待在原地,等著這禮宴結(jié)束。
這禮宴快到了尾聲,因沒有擺宴席的風俗,大家都只是帶來禮物,一起唱歌跳舞,這才拿著空筐子回去了。
大部分族人也都回去,青文終于得空,和澤言及路真告辭,來找了林希。
“等會兒要去做什么?”青文跑來,抹去額頭的汗珠,對林希笑道,同時也和石頭果果打了招呼。
“叔叔,我們?nèi)チ肿永镎ò??!笔^未等林希說話,便搶答了。
“我?guī)銈內(nèi)€地方?!?p> 青文興奮,便叫著林希和石頭,一同穿過竹林中的羊腸小道。
正好她們帶著筐子,也就跟著,一路上,林希沒問,青文帶路,石頭一個勁叫嚷著要去摘花瓣來做那玫瑰醬。
因下過雨,路面很是泥濘,一腳一個坑的,幾人都小心翼翼走過竹林,來到河上游,現(xiàn)出來的木橋倒是讓林希有些驚訝。
又再次小心了,林希將果果抱緊,扶著露出水面的礁石,青文在后面防著,一手領著石頭,慢慢走過這木橋,來到了一片小荒地。
幾人又再往里走了些,見到的畫面,則是那含苞待放的灌木花枝,幾乎每一株植物都有花苞,有的則已經(jīng)開過了,掉落的花瓣也被那小動物踩踏,陷入了泥地中,隱約露出來的花瓣,倒是有那花落成泥的意境了。
石頭放下筐子,獨自一人前去,看看那些花了。
林希見那含苞待放的植株竟有一畝左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回頭看了那身穿獸皮體恤長褲的男子,那臉上洋溢著的笑容,讓她腦門上滿是疑問。
“花開了,正好帶你來看。”青文上前,撥去了旁邊長起來的枯草,站在林希身旁,笑道:“這些花只有一個顏色。”
眼前的植株滿是紅色,原以為移植過來的植株會有別的顏色,如今開放了,卻是只有一種單調(diào)的紅色。
林??慈?,這一抹的紅色,倒是很艷麗?。∮心菋善G欲滴的韻味,只是,她想不到這個人會帶她來這里,看樣子,不像是自生的啊!
問道:“這些是…………”
“我之前見你種了些在地里,本來在原部落時就開始種了,只是出了那事,”青文停頓片刻后,眼睛明亮的,看了前方的那畝花田,道:“來了這里后,就開始種植了,只沒想到都是一個顏色。”
林希笑了,回道:“紅色很漂亮?!?p> 又道:“這些花我摘走了?”
“嗯!”青文點頭,道:“這就是你的,你隨意處置。”
嗬~
林希笑著,上前摘了一個花骨朵,放到鼻翼前嗅了,濃濃的花香,摘回去烘干,拿來泡茶最好了。
果果上手一把抓來,正將林希手里的花骨朵搶去,也學著林希的樣子,嗅了嗅,又是一記哈哈大笑。
林希將那花骨朵拿回,放到了石頭放下的筐子里,和身后的青文說道:“一起摘這花骨朵吧!”
青文上前,和林希學了摘這花骨朵的手法,一手提著筐子,一手采摘。
石頭也跑來加入采摘花骨朵戰(zhàn)隊,笑瞇瞇的說道:“這里的花很香耶!”
青文林希倆人都在采摘花苞,只是到了中間位置,露水就很多,林希沒敢抱著果果進去。
可是讓石頭在這看著她也不放心,就告訴青文,摘了一筐就快些出來。
青文手法快速,不顧露水,很快將一個筐子采滿,拎出來時,身上也都是露水,頭發(fā)也濕透了。
林希見他拎一筐花骨朵出來,頭發(fā)身上也都濕透,忙帶著果果和石頭,一起按原路返回了。
過了橋,石頭看著那游的魚兒兩眼放光,青文會意,將筐子放下,跳進河里,徒手抓起了那沒逃避的魚,又撿來一大塊石塊,砸了魚頭,順手扯了根草藤將魚拴住,提著上岸了。
“叔叔好厲害?!?p> 石頭的天真無邪,拎著那魚愛不釋手,一路小跑著,走在青文和林希的前面了。
“這孩子…………”林希無奈笑道,看著小跑著的石頭,看著身旁的青文,說道:“這孩子的父母就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了嗎?”
“沒有,”青文想了一會兒,斬釘截鐵的回道:“他的家人在上一次的遷徙里去世了。”
“噢!”林希沒在問了,石頭這孩子真是命苦,唉!
和青文慢慢走著,果果依舊趴在林希肩上,揪著那散落下來的竹葉,在手里把玩著,又咿咿呀呀的哼起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