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郁筱猛一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那個死氣沉沉的教室里了,眼前的一切有些虛幻,卻又裹挾著巨大的真實,陳郁筱揉揉腦門,強迫自己回憶著暈倒前發(fā)生的事情。
“這什么地方啊,我的夢怎么這么真實,”陳郁筱嘟囔著,嘗試著從床上起來,撐著木質(zhì)的床榻,除了感覺腳下有些恍惚,并沒有在夢里的感覺。“喂,有人嗎,這是哪啊,這里就我一個人嗎?”
此時陳郁筱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和二十一世紀的世界完全不同,如果只按文明發(fā)展程度的話,大概是中國的隋唐時代,但是世界的版圖又和地球的版圖有很大差異。
陳郁筱在地球上還在上大學,他家境不好,但是勤奮好學,因為沒錢,上學的時候就想著各種辦法賺錢,也因此看遍了世間冷暖,有些人因為陳郁筱沒錢看不起他,但是陳郁筱自己從來沒有看不起過自己,他只憑自己的努力爭取想要的東西。
陳郁筱揉著額頭,強撐著從床上下來,看著軟床和古風的陳設,陳郁筱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應該不是被綁架來的,憑他的身份,如果被綁架到這里來,他不配住這么好的房子。
陳郁筱艱難地挪動到門口,對著房門就是一陣猛敲:“來人吶,有人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p> 敲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焦急的叫喊聲。
不等陳郁筱反應過來,門就被粗暴地打開了,幾個黑影出現(xiàn)在陳郁筱的面前。外面的陽光照射到陳郁筱的臉上,他不由得擋著臉后退了一步,再加上吵吵嚷嚷的聲音,陳郁筱竟是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等到陳郁筱再次醒來時,他已經(jīng)又回到了軟床上,只是周圍圍著跪了一圈的人,最前邊的男人看到陳郁筱醒來,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跪著爬到了陳郁筱的跟前。
“殿下,您終于醒了,您終于醒了!”激動之余,那人又回過頭去對著后面的女孩說了一句:“快去稟告皇上,就說殿下已經(jīng)醒轉(zhuǎn)了?!?p> 陳郁筱看到一個大男人跪著爬到自己身旁,下意識地就往自己的被子里縮了縮,眼里甚至流露出一絲驚恐。
那人看到陳郁筱這樣,臉上的激動瞬間被恐懼代替,緊接著就是一陣噗噗咚咚的磕頭聲:“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殿下剛剛醒轉(zhuǎn),就又受到了驚嚇,奴才該死??!”
陳郁筱聽到什么皇上殿下的稱呼,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仔細一想,敢情自己這是穿越了啊,只是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但是看樣子自己地位是不低的。陳郁筱覺得自己不是特別聰明,但是對付古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別磕了,我問你,我是怎么回事,怎么躺到這里來了?!标愑趔銐阎懽訂杽偛殴虻降厣系哪莻€奴才。
“殿下……殿下不記得之前的事了?”那奴才抬起頭,還是有些驚恐地看著陳郁筱。
“廢話,我記得還問你干什么,快說!”
“是是是,奴才愚鈍,奴才這就說,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奴才剛剛抬起的頭,又開始跪到地上磕了起來。
陳郁筱滿腦子黑線,真是遇事就磕頭啊。但是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真的挺爽的,不對,不是狐假虎威,自己現(xiàn)在是堂堂正正地殿下,那不就是真老虎了,這么好的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正想著,下面奴才又開始說話了:“殿下,不知您想從哪聽起?。俊?p> “就從我第一次暈倒前說起!”陳郁筱目光又嚴厲了起來。
“是…是,殿下。殿下前些日子過了壽宴,許是在壽宴上吃了什么犯沖的東西,回了宮竟然發(fā)起了高燒,等到太醫(yī)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開始說胡話了,這一燒就燒了三天三夜,太醫(yī)也沒有任何辦法,皇上都擔心的茶飯不思,可是殿下您有上天福澤庇佑,再加上皇上和各宮為殿下祈福,殿下燒竟然自己退了。”
“剛才奴才們聽到殿下敲門,趕忙進來伺候,誰知還驚嚇到了殿下,所幸殿下沒有什么意外,不然奴才真的是死罪難逃啊。”說著說著,那奴才眼里竟然都有了淚花。
“好了好了,好好跟我講講我的事,免你的罪。對了,你以前是我的貼身奴才吧?!标愑趔愣⒅f到。
“奴才……奴才小林子自幼跟著殿下伺候,殿下沒能忘了奴才,奴才……奴才真是感激涕零。”剛剛只是有些淚花,現(xiàn)在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了起來。
饒是陳郁筱這種好脾氣的人,也煩透了這個廢話連篇的奴才了。但是陳郁筱沒有力氣下床揍他,只能忍耐著等他哭完。
陳郁筱無聊地掃視著屋子,突然后面有一個宮女抬頭輕輕撇了他一眼,正好與陳郁筱四目相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宮女面容清秀,皮膚白皙,果然宮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呸,我可不能被女色所迷,先干正事。
陳郁筱正想接著問小林子話,突然被一聲纖細的女聲打斷:“殿下…恕罪,奴婢晴兒不是故意窺視殿下的?!蹦莻€宮女也哆哆嗦嗦的跪著俯下身去。
要說剛才欺負小林子,陳郁筱是想問些有用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看一眼就要說別人有罪的話,陳郁筱自問還做不出這樣的事來,陳郁筱雖然不是菩薩心腸,但是內(nèi)心也不壞。
陳郁筱想著,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得有多紈绔,才能讓奴婢們怕成這個樣子啊,他擺擺手:“無妨無妨,你,接著說?!?p> 小林子看到陳郁筱指他,又打開了話匣子:“若說咱們殿下,那是自幼文武雙全,騎射具是皇上親身傳授,詩賦也是樣樣精通,而且殿下平日里還愛鉆研兵法,連太傅…”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說了這么半天,除了廢話就是廢話,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出來,我問問你咱們國家叫什么,旁邊可有大敵,國家有多少郡縣,最好把歷史也都講一下。”
小林子一臉的奇怪:“殿下,這些,您真的都不記得了?別別別,殿下別揪耳朵,疼,疼。我好好說,我好好說?!甭牭叫×肿忧箴?,陳郁筱才松開手來。
“咱們大胤朝從神武皇帝開國以來,東征西討打下了這大片的江山,北邊雖有蠻族猖獗,但是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我胤朝總是敗少勝多,西南是大片的沙漠,偶有不帶兵器的商人來朝經(jīng)商帶些稀罕玩意,至于東南就更不足為慮了,海盜們根本就不敢踏上胤朝的陸地。胤朝的五州十六郡,百姓都是過著太平的日子,現(xiàn)在咱們就在胤朝都城龍陽城的大內(nèi)皇宮里?!毙×肿酉±飮W啦說了這么一堆,臉上竟是寫滿了驕傲。
“胤朝,那,我有沒有什么兄弟姐妹,可曾婚配,母親又是誰?”
“回殿下,殿下是嫡出的皇子,殿下還有兩個哥哥,殿下……殿下的母后明華皇后積勞成疾,已經(jīng)離世好幾年了。婚娶,皇上自會為殿下考慮,殿下不必過分憂心?!?p> 好你個小林子,竟然認為我在想娶媳婦,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陳郁筱又七七八八為了一些問題,大概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這個世界和中國的古代十分相似,正好可以讓陳郁筱大顯身手。
陳郁筱休息了一會兒,想要下床去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剛才他旁敲側(cè)擊,知道小林子和晴兒是當時母后挑給他陪他長大的,所以他們兩個算是陳郁筱最大的心腹吧。
他叫來小林子:“我要下去轉(zhuǎn)轉(zhuǎn),但是皇宮各處我都忘了,給我?guī)?,順便給我介紹介紹?!?p> “得嘞!”小林子微微躬身,要把陳郁筱從床上扶起來,陳郁筱一使勁,卻感覺又是一陣頭暈,小林子也看出不對勁:“趕忙說,殿下,要是不舒服,咱明個再去看吧,時間充裕得很?!?p> “無妨,我大病初愈,在床上躺了這么久,難免身體孱弱,若是不趕緊活動活動筋骨,怕是更難恢復了?!标愑趔闳嗔巳囝~頭,只覺得腳下輕飄飄地沒有力氣,這種虛弱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倒像是拖著一副病秧子的身體在支撐著。
陳郁筱在小林子的攙扶下下了床,走到院子里,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有皇家的氣派,隨意一株花草就是精心修剪的奇花異柳,梅蘭竹菊月季牡丹都是陳郁筱沒見過的品種,屋外的雕欄都是鏤空雕刻,外面潑的是金漆,顯得富麗莊重。
其實屋里的裝飾才是最奢侈的,但是在屋子里要讓陳郁筱養(yǎng)病,所以門簾窗簾關了個嚴嚴實實,陳郁筱身體不適也沒有仔細看,若是仔細全看一遍,估計陳郁筱會驚的合不攏嘴。
陳郁筱在小林子的攙扶下看看這,摸摸那,旁人看著像是懷念這些物事兒,其實只有陳郁筱自己心里清楚,他一直想的都是,這個得不少錢吧,那個也得價值不菲,哎呀,這次真的發(fā)大財了。
正陶醉在發(fā)財夢中的時候,陳郁筱聽到院外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