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睡夢中,凌云霄的意識進(jìn)入幻境,與太上再次碰面。
“前輩?!?p> 幻境中的凌云霄一身白衣,一席白色披風(fēng)無風(fēng)自動,猶如仙鶴,同現(xiàn)實中的他截然不同。
他對著自擺棋局的太上長揖一禮,倍感好奇。
“他出現(xiàn)了?!碧蠜]有二話,直接進(jìn)入主題。
“在哪兒?”凌云霄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然也明白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因為自己的修為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擋不住那猴子的一擊。
太上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隨后道?!袄戏蛞膊恢戏蛞粯?,都不是這個世界之物,所以無法推算。”
即便是在他原先的那個世界,哪怕他是道主,熟知天道的運行法則,然似孫猴子這般已有一條腿邁入天道的修者也不是他想算就能夠算得到的。
強行介入天道的運轉(zhuǎn),即便是他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那前輩怎知?”凌云霄問。
“因為定海神針。”太上輕撫了一把胡須道。
“定海神針?”
“是的,老夫感受到了它的氣息,雖然只有一瞬間的波動,但老夫知道,它已戰(zhàn)斗過?!?p> 定海神針出現(xiàn),那便代表著孫猴子也出現(xiàn)了。
畢竟那定海神針是出自太上之手,隨后賜予大禹治水,成為了東海的一根定子。
經(jīng)過千年的時間沉淀,又輾轉(zhuǎn)落入孫猴子之手,成為他手中伸縮自如的一柄兵器。
如意金箍棒。
即便如今已是滄海桑田,然與他多少還有些許氣息上的鏈接。
凌云霄沉默了。
太上又道?!澳阋膊槐刂?,你的修為雖然精進(jìn)得很快,然老夫想要提醒你的是,你的時間不多了。即便你不去尋他,老夫猜想他必定也會主動來到你的身邊。既是對立,那你的那些朋友介時又當(dāng)如何?”
此言一出,凌云霄知道自己是時候該向他們道別了。
先不說以后會不會將他們卷入棋局,他也很想在這之前先見一見那猴子,摸摸底細(xì),別到時亂了陣腳,不知東西。
“我懂了?!绷柙葡稣f。
他看了看太上身前的棋子,黑子白子交錯對弈,涇渭分明。
他知道,在這突如其來的天道變故面前,自己也只是里面的一枚棋子。
從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刻開始,與那猴子相見已是不可改變的定數(shù),是宿命。
不可避開,他也不能避開。
“懂了便去吧。”
……
睜開眼,凌云霄看向屋頂發(fā)呆。
此刻的窗外很安靜。
風(fēng)吹草木本無情,怎奈人間有真意。
自己欲要離開,又該如何去同他們說呢?
于千刃同張小銀還好。
吳彤彤與蘇葉也好說,然花火會放自己離開么?
他不想她為了自己稀里嘩啦的再哭一次。
……
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他起身下床,來到院中。
微風(fēng)撫過他的長發(fā),發(fā)絲輕擺。
絲絲月光覆蓋周身,與他的身子產(chǎn)生鏈接。
他邁出腳步,在于千刃與張小銀的門前徘徊了半晌,隨后又來到小花火的屋前。那身軀化作點點光晶,直接穿透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