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滿地看了眼許婉婉,他對著在一邊招呼客人的木澄招了招手。
木澄立刻會意,穿過人群走到了兩人面前。
兩個人現(xiàn)在的形象實在有些狼狽。荼蘼還好,畢竟本身顏值在那擺著,許婉婉卻是有點慘不忍睹,白色的小洋裝已經(jīng)徹底被香檳毀了,精致的妝發(fā)在折騰的過程中已經(jīng)花的花,散的散,堆在臉上好不滑稽。
“怎么回事?”將兩個人分開,木澄黑著臉對著荼蘼問道,聲音冷硬而又嚴厲,讓周圍人都不由自主為荼蘼緊張起來。
這要是一般人,或許會真的認為木澄是因為不喜歡這個堂妹而刻意刁難,但是在場的人卻都暗暗感嘆木家人手段的高明,木澄這一番質(zhì)問,首先是在所有人面前擺出木家的態(tài)度,絕對不會因為荼蘼的身份有什么偏袒,另一方面,主動提問的方式,也相當于將解釋權放到了荼蘼手里。
只要這位木家千金不是太蠢,一定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么,把事情壓下去。
許婉婉也明白木澄這個問話對她很不利,心中暗暗惱恨他的偏袒,但是,她可不是真的沒腦子,這個宴會來的都是本市上流人物,可以說,她往后不論公司合作還是嫁人生子,都得和這群人打交道,今天絕對不能留下壞印象。
所以,哪怕是拼著得罪木家,她也得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荼蘼就把她的話給截胡了。
臉上帶著一絲抱歉,她十分誠懇地對著木澄九十度鞠躬:“對不起,都是我一時手滑,毀了許小姐的衣服,也擾了眾位賓客的興致,我在這里給大家賠個不是?!闭f著,又朝著眾人鞠了一躬。
她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言語間也沒有推脫責任的意思,這里又是木家準備的宴會,所有人也樂意給木家賣這個好,對此紛紛一笑置之。
“沒事,一點小意外罷了?!?p> 目光穿過人群,荼蘼又對著木老爺子歉意得一鞠躬,最后才扭頭看向許婉婉,無視她眼中射出來的刀子,她歉然地道:“今天這件事,是我對不起許小姐,如果許小姐不介意的話,我那里還有著許多不曾穿過的禮服,不如我?guī)гS小姐上去換一身,宴會畢竟還長,因為這點小事壞了心情,就得不償失了?!?p> 這番話說的更是漂亮,所有人都還沒瞎,他們都沒忘記,荼蘼其實才是最初被潑的人,可是從被潑到現(xiàn)在,她卻沒有一點抱怨,反而出事之后,沒有趕著去換衣服,還在這邊照顧著他們的情緒。
一時間,無數(shù)老一輩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容。
許婉婉則是被氣得爆炸,嘴角一直抽搐,若不是現(xiàn)在有這么多人在一邊看著,她可能會忍不住上前甩荼蘼一巴掌。
她的沉默讓大廳的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四周的賓客看著她的目光變得玩味起來。
其實,大廳里這么多人,看過事情經(jīng)過的人又何止剛剛那位年輕人,他們這種家世的,平常無數(shù)女孩爭著往上貼,什么類型的沒有見過,許婉婉那些手段,他們嘴上不說,心里卻心知肚明。
別的不說,但就借著幫忙扒人衣服這種行為,哪里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可以做出來的?
所有人搖頭冷笑。
只怕一開始那杯紅酒,也不是失手撒的……
許婉婉也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那一道道飽含深意的眼神,氣得一口銀牙差點咬碎了。然而,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她卻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一步錯,則滿盤皆輸。
努力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她對著荼蘼笑笑,“那便麻煩靡兒了?!?p> 說完,她跟著荼蘼離開。
荼蘼剛剛有一句話的確戳中了她的軟肋。
她今天的表現(xiàn),哪怕是她自己都明白,很糟糕
早知道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她絕對不會一開始跑出來挑釁荼蘼,結果最后挑釁不成,自己多年來經(jīng)營的形象卻即將毀于一旦。
她必須得趁著宴會剩下的時間,好好找個機會補救,挽回自己的形象。
而在這個目標面前,和荼蘼那些恩怨,已經(jīng)并不重要了。
在這一點上,許婉婉看得還是很通透,大事上,她總是很拎的清。
不過,經(jīng)過今天這件事,她的形象一定會受損,這是毋庸置疑的。
況且……荼蘼也并不打算再給她這個補救形象的機會。
領著她上樓,荼蘼帶著她走進了自己的衣帽間,就在許婉婉正換衣服的時候,她的異能爆發(fā),可憐許婉婉剛穿好衣服,準備返回大廳的時候,就徹底地不省人事。
握住她的手,荼蘼凝神靜氣,紫色的瞳孔中有光芒閃爍。
安靜查探了一會,她微微皺緊了眉。
許婉婉身上的確有異能的波動,但是力量太過微弱,她根本無法從中判斷出她的異能究竟是什么。
看來,以后得找機會換個人試試,荼蘼心想。
但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從衣柜里找了件和身上差不多樣式的衣服匆匆換上,她低頭看了眼手表。六點四十五,還有十五分鐘,魅色離這里不遠,快一點應該還能趕得上。
沒有再廢話,將許婉婉隨意丟在床上,又順手將她記憶抹掉。她抄近道,踩著高跟匆匆跑出了別墅。
到了門口,她也不怕什么暴露了,異能開啟,守門的士兵懵懂地就給她開了門,身子走出的剎那,與荼蘼身影一同消失的,還有士兵們這段時間短暫的記憶。
打了個出租車,荼蘼一路飛奔,終于在七點的最后一刻,趕到了魅色。
黑哨早在這里等著,看到她,終于松了一口氣。走到她身邊,他也聰明地什么也沒問,只是將一個面具遞給了她。
這種級別的酒會,有些人為了保護自身的安全,通常都會戴面具。荼蘼也沒什么猶豫的,接過面具就戴上。
黑哨領著她上前。他在防風組也的確有一定的人脈,守門的人見是他,二話不說就放了行,兩人順利地進入魅色。
魅色里面和外面真的是天壤之別,女人的尖叫和震耳欲聾的音樂吵的荼蘼頭有點疼。不過她的個性,并不會將這些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
這讓一邊的黑哨刮目相看了一會兒,魅色的火熱是他這么多年見過的夜店之最,少有新人能這么冷靜的。
不過,荼蘼卻沒心思去了解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被他領著,兩人穿過特殊通道,直接繞過了人群。等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漸漸遠了,荼蘼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
魅色酒會設在二十八樓,這點荼蘼事先經(jīng)過特殊渠道了解了一下。但是,黑哨卻根本沒帶她走電梯,反而領著她,一直朝后花園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