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紫色瞳孔對上了紅色瞳孔,“雀魅”就像是兩塊同性的磁鐵猛烈的彈開,兩人都嘗試迷惑彼此的心智,可“雀魅”對上“雀魅”的結(jié)果便是兩敗俱傷。
沅沅第一次感覺到眼睛的疼痛,有那么一瞬間她幾乎失明,短暫的同世界失去聯(lián)系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沅沅急速后退,心里強烈暗示自己企圖保持心神的穩(wěn)定。
煙羅也沒有比沅沅好到哪兒去,睜開的雙眼仿佛被強光突然射擊,全世界都變成了灰白色,繼而腦子出現(xiàn)了一陣一陣的抽動疼痛,頓感天旋地轉(zhuǎn)。
兩名女將各有得手,半場戰(zhàn)紀下來未能分出勝負,直到兩人都使用技能,那一刻眼神的激烈碰撞的后果兩人分擔(dān)。
胸口劇烈起伏,沅沅先于煙羅恢復(fù)視力,她茫然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開始緩慢的重新組合到一起成為它們原本的模樣。最后沅沅看清了煙羅,她就站在屋檐的對側(cè)一個勁耳朵搖晃自己的腦袋,這是機會!沅沅知道自己只能出手,機會有且僅有一次。
沅沅起身剛想攻擊,聽濤亭外一陣劇烈的震動讓她頓時失去平衡從屋檐上滑落,好在身手不賴,滑落至屋檐的邊緣時控制住自己的下降趨勢。
有驚無險,沅沅這時發(fā)現(xiàn)震動是椒圖制造出來的,椒圖同畢康之間的戰(zhàn)斗快要接近尾聲,可以看出畢康已經(jīng)明顯處于弱勢。沅沅雙臂使勁支撐著身體跳上屋頂,回頭看了閣樓之下兩人一眼。
椒圖同畢康之間的戰(zhàn)斗不會持續(xù)太久了,一旦最后椒圖獲勝那么自己就必須戰(zhàn)勝煙羅來爭取第二個晉級機會。
等等!
難道只有這么一個選擇么?
沅沅抬頭看向了煙羅,她已經(jīng)錯過了出手的機會,此時的煙羅也已經(jīng)恢復(fù)正看向了自己。
“咱們倆的技能一樣還真的是讓人頭疼??磥砦覀冊偌m纏下去也很難分出勝負?!?p> “那倒不一定,戰(zhàn)斗到最后,誰能堅持得更久誰才是勝利者?!?p> 煙羅嘴角一翹,既然“雀魅”不管用,那就只能依靠“冰鑒”了,聽濤亭下方的湖便是自己最有利的戰(zhàn)斗位置。至于沅沅,一直都知道她的“雀魅”足夠厲害,可是她的第二項技能卻從來沒有展示過。
煙羅計策既定未行動之前便看見地面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椒圖淘汰畢康之后轉(zhuǎn)身看向了屋頂上的兩人。
情勢變了!
煙羅又撫弄自己的秀發(fā),對著沅沅說道:“人家的戰(zhàn)斗都結(jié)束了,要不然?”
沅沅也是笑吟吟的回應(yīng)“好?。 ?p> 椒圖看向屋頂,他想要知道的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zhàn)斗進展如何了,只要她們之間決出勝負,那自己這場戰(zhàn)紀也就結(jié)束了;若是戰(zhàn)斗陷入膠著,那自己可以選擇幫助一方盡快解決了另一方,節(jié)省點體力也是很重要的,后頭還有四強戰(zhàn)呢!
然而此時椒圖眼中所見的并不是自己預(yù)料的兩種情況中的任何一種,這倆女人打了這么久竟然誰都不曾占據(jù)上風(fēng),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根本難以結(jié)束戰(zhàn)斗。
那么這個問題就丟給了椒圖,他在此時獲得了選擇權(quán):是繼續(xù)等她們分出勝負還是出手去加快戰(zhàn)紀進度。
椒圖從來沒有閻楚那些花花腸子,他的目標(biāo)就一個——挺進四強戰(zhàn),那么最省力的辦法就是等待,等待兩人中的勝者同自己一起通天柱。
椒圖后退了兩步,他要找一個好地方觀察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椒圖一動,沅沅率先跳下屋頂,煙羅接踵而至,兩人從屋頂戰(zhàn)斗至地面上。
煙羅那妖媚而狹長的指甲此時成為她的有利武器,一抓過來便能造成不小的傷害,可惜的是她每一次出招都難以擊中沅沅;抑或是她原本就沒有打算擊中?
煙羅握緊沅沅的手臂將其拉至自己的胸前,然后一腳踩在沅沅的肩膀上凌空而起,雙手張開如同獵鷹一般,而她的目標(biāo)是椒圖!
椒圖直到此時終于明白過來為何兩女人之間的交手看著這么別扭,那是因為人家壓根就是在演戲給他看!
煙羅的突襲是成功的,椒圖的反應(yīng)在相人之中算不得迅速,他不過是后退半步就被煙羅給追上了。一道爪印重合了之前畢康的齒印,這一次兩道口子合力終于讓椒圖的相系盤露了出來。
椒圖出拳,煙羅卻像是一條蛇一般拉住手臂就纏繞上來,任憑椒圖如何使勁都甩脫不掉,反倒是利用椒圖的掙扎纏繞上了椒圖的脖子。
椒圖的視線中失去了沅沅的蹤跡,等他再次發(fā)現(xiàn)的時候,沅沅已經(jīng)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沅沅伸手去抓椒圖的相系盤,椒圖一手已經(jīng)被煙羅控制,只能騰出一只手去阻止沅沅。
煙羅笑了,她雙腿絞住椒圖的脖子,身體順勢就仰面倒下,雙腿開始剪椒圖的脖子。氣道被控制的椒圖還在不斷掙扎讓他的臉迅速漲成了肝紫色。
沅沅幾次嘗試都沒有成功,椒圖的手臂力道太大,沅沅無奈只能采用拳頭去擊打。一拳接著一拳,沅沅自己都能聽見椒圖指骨斷裂的聲音,可是椒圖的手硬是捂住胸口不動分毫。
頭已經(jīng)后仰到極限的椒圖終于是放聲吶喊,這一喊徹底釋放了體內(nèi)的力量,雙腳一蹬,整個人立刻下沉二十公分。全身肌肉緊繃得撕裂了衣服,繼而開始掙脫沅沅同煙羅的控制。
沅沅自知已經(jīng)難以得手只能后撤,同時提醒煙羅。煙羅雖然是倒掛在椒圖的身上,可是椒圖肌肉緊繃感她感受的非常真切,既然一時半刻除不掉椒圖只能先保住自己再說。
脖子處一松,椒圖終于能輕松的喘氣了,深吸兩大口氣之后他身子先是繼續(xù)下沉一段距離繼而雙手插入地坑之中,奮力將地面全數(shù)掀開,飛沙走石朝著沅沅和煙羅席卷而來。
被砂石迷住眼睛的煙羅成為椒圖第一個攻擊目標(biāo),他抬起一塊足足有半人高大的石頭照著煙羅就拋出去,接著伴隨著一聲女子的驚叫,最后聽見了石頭砸在地面的聲音。
女子狡猾,椒圖隨手又抄起一塊石頭跑上去確定自己的攻擊有效,結(jié)果到了地方一看根本不見人影。
果然有詐!
椒圖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道人影已經(jīng)騎上了他的肩頭,繼而雙手纏住他的眼睛迫使他失去身體的平衡。椒圖伸開雙手打算去掙脫,手臂剛到半空就感受到了手心的疼痛,像是有什么東西刺入了手掌之中。
野獸被困之后的嘶吼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椒圖的力量不是女子能抗衡的,騎在他肩膀上的那人也沒打算同椒圖硬碰硬,在時候差不多的時候便松手逃走。椒圖未能恢復(fù)視力之前,胸口就被人狠狠撞擊了一下,腳下不穩(wěn)摔倒在地。
啊!椒圖尖叫了一聲,因為有人將什么東西刺入了他的小腿中。這下椒圖睜開眼看清了,出手的人是煙羅,而刺入自己小腿的東西是冰刃!
煙羅從湖水中取出一枚接著一枚的冰刃,長度更平時常見的匕首差不多,最要緊的是刀鋒鋒利,一刀不但穿透椒圖的腿還扎入地下幾寸。
椒圖嘗試直起身子卻被從旁竄出來的沅沅給壓制住,煙羅則抓緊時間將冰刃扎入椒圖的另外一只腳。疼痛極大的刺激著椒圖的神經(jīng),他將沅沅從上身甩開,不顧一切的直起身子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張牙舞爪的椒圖看上煙羅一眼便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煙羅的紫色瞳孔對上了椒圖的左眼使得左眼也開始漸漸變成了紫色。沅沅及時趕到,對上了椒圖的右眼,隨后右眼也開始變紅。
椒圖被煙羅和沅沅兩人同時用“雀魅”控制!這是從未有過的戰(zhàn)況!誰都不知道一人同時被兩人用“雀魅”迷惑會是如何的下場。
煙羅和沅沅自身也并不好過,她們身子也在微微顫抖,看上去是在盡全力使出“雀魅”的最大威力。椒圖原先變得癡癡呆呆,隨后臉部開始扭曲,左右兩側(cè)的肢體都不知覺的隨意擺動起來,這擺動并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怎么看都像是違反人體結(jié)構(gòu)的。
呃呃呃呃呃,椒圖的嘴角一邊上翹一邊下墜,嘴里開始發(fā)出不解意義的嗚咽聲。
煙羅和沅沅后撤到安全區(qū)域,然后兩人交換眼神同時起身開始強迫椒圖做出動作。
可憐的椒圖胸口最先凸起,就像是被看不見的人拎住胸口從地上拉起來一樣,雙臂反扭著垂在身后,頭顱來回快速顫抖。當(dāng)他想要從地上起來的時候,順帶將原本扎入小腿的冰刃也從地上帶起來,這下傷口撕開、鮮血橫流,可是椒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扭曲的站立在原地。
雙向奪魄!
煙羅和沅沅同時最后發(fā)力控制椒圖朝著兩個不同方向掙扎,只見椒圖嘶吼著,嘴里噴出白色的泡沫,雙手撕扯自己的胸口,直到將相系盤徹底掰裂還狂叫不止。
戰(zhàn)紀而已,相人們要的是勝利,并非一定要取人性命,眼見自己的目的達成,煙羅和沅沅同時收手。
椒圖渾身脫力仰面倒地一動不動,鮮血、白沫、汗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椒圖的身邊,他被淘汰預(yù)示著煙羅和沅沅成為這一場八強戰(zhàn)的最后勝者。
觀看了全程的閻楚面如死灰,僵硬得坐在原地仿若入定的老僧,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扭曲的、扎入皮肉之中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