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是疏忽了!忘記了還有一個旁觀者!
閻楚眼角余光已經注意到了逼近自己的蕭辻岐,他也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反身硬是將被刺傷的手臂從牽絲刺中拔出來,徒留下一道道的血痕留在牽絲刺上。
牽絲刺被閻楚重新撿起,反手對著蕭辻岐就拋出去,逼退了對方。待他扭頭之時還是將目標瞄準了袁鎮(zhèn),重新跳起來去追逐袁鎮(zhèn),有了拖累的袁鎮(zhèn)速度已經不如前,這給了閻楚機會。
當閻楚追擊的時候將自己的后背露出來給了蕭辻岐,重新撿起牽絲刺的蕭辻岐認為這是一個除掉閻楚的好時機,于是將牽絲刺再一次瞄準了閻楚的背心,這完全是練手的機會?。?p> 這一次絕對不能出現意外!蕭辻岐也不知為何自己的手臂竟然微微顫抖了,最后他還是將牽絲刺拋出,牽絲刺破空而出,直刺閻楚的背心。
袁鎮(zhèn)看見閻楚笑了,根據過往的經驗,只要是他笑了,便意味著不好的事兒要發(fā)生了。結果閻楚在即將得手的時候突然收手了,自己朝著側面摔出去。
這一幕著實令袁鎮(zhèn)迷惑了,他原以為自己暫時安全了,先行查看葉琛的傷勢,結果當閻楚從眼前移開的同時,一柄牽絲刺照著他的面門就刺過來!
“袁鎮(zhèn)!”
蕭辻岐的驚恐、閻楚的幸災樂禍和袁鎮(zhèn)的詫異倉促交織在一起,這畫面給人以難以名狀的壓抑感。
沈離鳶和容時母女一樣,嚇得都捂住了眼睛,她們已經不敢去看了,她們完全不愿意接受袁鎮(zhèn)就此淘汰的現實。
云青塵懷里抱著沈離鳶,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這一場戰(zhàn)紀對于他來說也是至關重要,他押的寶可就是袁鎮(zhèn)!
“橙子!”
袁鎮(zhèn)感到渾身墮入了冰窟一般,已然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只知道自己的眼睛不爭氣的開始流淚了,因為葉琛苦笑著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沒錯,在最后關頭是葉琛挺身而出,他耗盡力氣站直了身子擋在了袁鎮(zhèn)身前,那一柄牽絲刺最終扎入了的是葉琛的胸口。牽絲刺沒有穿過相系盤,而是穿透了上半胸靠近咽喉的位置,袁鎮(zhèn)記得那里應該是肝臟。
牽絲刺的刺頭距離袁鎮(zhèn)的臉不過寸余,葉琛的鮮血飛濺了他一臉,溫熱的血液更是令他恍如夢中。
同樣驚恐的還有蕭辻岐,他怎么也沒有料到閻楚狡猾到這地步,方才他做的一切舉動都是為了引誘自己進入圈套,讓自己成為淘汰葉琛的直接責任人!
最得意的便是閻楚了,他在一旁哈哈大笑,對于自己的這一盤棋頗為自得。他的笑聲激起了袁鎮(zhèn)和蕭辻岐無限的恨意和怒火,這就是他的目的。
袁鎮(zhèn)托住葉琛下滑的身子,眼見鮮血混合著泡沫從葉琛的嘴里吐出來,他顧不得血腥和惡心將葉琛攬入自己的懷中,企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葉琛逐漸冷卻的身子,期盼出現奇跡能讓葉琛完好的留在戰(zhàn)紀之中。
規(guī)矩畢竟是規(guī)矩,葉琛的血量完全消耗之后便意味著他的淘汰。淘汰是必然的,袁鎮(zhèn)擔心的是葉琛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這一年來從未見到葉琛受如此重的傷勢,一時間袁鎮(zhèn)連自己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興趣減少了大半。
“橙子!你聽著,橙子!好好去醫(yī)院治療和調養(yǎng),知道么?”不知不覺間,袁鎮(zhèn)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就擔心葉琛聽不見自己的話。
當葉琛苦澀笑著緩緩從袁鎮(zhèn)眼前消失的時候,他的雙手依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眼圈發(fā)酸發(fā)癢,淚水已經開始滿溢眼眶,可最后袁鎮(zhèn)揚天長嘯,依次來讓淚水倒流,即便沒能倒流回去,至少流淌下來的時候不被閻楚和蕭辻岐看見。
這一幕算不上感人,只不過是殘酷的戰(zhàn)紀中常會發(fā)生的淘汰場景,奈何袁鎮(zhèn)的戀戀不舍和心有余力不足還是激發(fā)了觀眾內心最柔軟的感情,不少人也開始悄悄抹淚。
蕭辻岐同樣被袁鎮(zhèn)和葉琛的感情感染,心中帶著悔恨,眼中藏著愧疚,更多的則是感嘆自己為何這般的愚蠢,被閻楚設計當做槍手而后知后覺,父親看見這一幕一定也是氣得跳腳,自己還是太嫩了!
唯一,也許唯一滿意的人便是閻楚,他起身之后探尋著適合自己的最佳戰(zhàn)斗位置。眼下最容易得手的便是袁鎮(zhèn),失去了好兄弟給了他不小的打擊,此時若是抓住弱點及時出手一定能取得戰(zhàn)果!閻楚的腦子一刻不停的計劃著,他的計劃中有一個定時炸彈不得不除。
閻楚的視線偷偷轉向了,巧的是他發(fā)現蕭辻岐一直都在盯著自己。好家伙,人家已經注意到自己了,那剩下的依舊是硬仗。好在戰(zhàn)局已經朝著有利于自己的一方扭轉了。
蕭辻岐動手,他這一次沒有貿然的沖到閻楚的跟前,而是雙手奮力扎入土地之中,之后的一分鐘內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是閻楚太清楚“牽機”的威力了,他不敢掉以輕心,于是還是選擇跳入空中。
果然,當閻楚跳空之時,幾根從閻楚原先站立位置竄出的牽絲追著閻楚而去。閻楚料到這一招也不慌張,他不信牽絲的長度沒有盡頭,于是他便一個勁的朝著遠處跳開。
牽絲自然是有盡頭的,當蕭辻岐的技能運用到極限的時候,牽絲便再也追不上閻楚了,只能是一根一根的矗立在半空。與此同時,蕭辻岐的相系盤開始閃爍紅燈,他的能源消耗太快了。
能源接濟不上,牽絲很快就失去了動力,紛紛掉落在地。蕭辻岐撕開衣服開始更換能源塊,不過是片刻時間,閻楚打算利用這個空檔來突襲蕭辻岐。
一道勁風劈下,蕭辻岐翻個跟頭躲開,可能源塊還是握在手中沒有機會塞入相系盤內。閻楚根本不打算給蕭辻岐哪怕是一秒鐘的喘息機會,一刻不停的攻擊像是雨點一般落在蕭辻岐的身上和周圍,直到閻楚一腳將蕭辻岐手中的能源塊給踢飛了為止。
既然你這么礙事,那就先解決了你再說!閻楚毫不在意自己更改了攻擊目標,但是他還是及時去觀察了袁鎮(zhèn),只看了一眼渾身便冰涼了。
怎么會!明明自己在攻擊蕭辻岐之前還注意到袁鎮(zhèn)在原地,不過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人呢?
全力進攻的時候一旦分心,準頭和力道便會大打折扣。閻楚一方面想要將蕭辻岐淘汰,又不得不去留意不見蹤跡的袁鎮(zhèn),于是乎蕭辻岐找到了逃脫的機會。
閻楚一招落空,眼睛盯著逃跑的蕭辻岐的后背,眼睛放射出狠辣的光芒,下一招他要讓蕭辻岐徹底趴下!既然始終找不到袁鎮(zhèn),那就不找了,主動出擊不如守株待兔!
閻楚打算拿出殺手锏——凌空斬,方才不知天高地厚的葉琛就是敗在這一招上的,他剛剛跳空,后背就感覺到了一陣刺痛,接著胳膊上又是一陣刺痛,甫一轉身,左耳出現了撕裂疼痛。
手一抹耳朵,竟然有了一灘血跡!閻楚落地之后發(fā)現自己至少身上有三處受傷了,出手的人一定是袁鎮(zhèn)!
短時間消失不見的袁鎮(zhèn)并沒有躲開,他只不過是趁著閻楚疏忽的片刻時間跳到了那棵松樹之上,借助樹葉的遮擋來觀察閻楚和蕭辻岐的戰(zhàn)斗,找到了合適的機會便毫不猶豫出手。
閻楚即便是受傷了腦子還是很清晰的,他快速將自己轉移到同袁鎮(zhèn)和蕭辻岐呈三角的位置上,他已經注意到從松樹上跳下來的袁鎮(zhèn)。
一點小傷何足掛齒!閻楚不是那么容易投降的人,他站定位置之后再次擺開了戰(zhàn)斗的姿態(tài),只是這一次他手臂一動就感覺到肘關節(jié)的位置一陣陣摩擦帶來的刺痛,調整幾次之后刺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fā)的明顯,不過閻楚還是沒有太在意。
松樹嘩啦啦一陣擺動,無數的松針飄落,閻楚眨眼之間又找不到袁鎮(zhèn)的身影了??蓯?!閻楚最忌憚的就是袁鎮(zhèn)的“朔風”,速度快起來之后,眼睛根本追不上。
當!閻楚感到自己的右腳膝蓋部位傳來一聲輕微的金屬撞擊聲音,緊張的他急忙低頭去查看。腦袋剛垂下,后脖頸又是一聲當!
中計了!閻楚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袁鎮(zhèn)攻擊自己的都是關節(jié)部位!閻楚重新跳開,他這一次選擇的是松樹下方,那里有了松樹的依靠能給人一些安全感。
只是這一次跳躍有些力不從心了,閻楚發(fā)現自己的右腳有些發(fā)麻,使不上勁。咬著牙,閻楚一步一跳的被靠著松樹,眼睛死死盯住逐漸靠近自己的兩人。
蕭辻岐已經完成了能源塊的更換,而袁鎮(zhèn)更是信步走過來。
“你如何能動用‘冰鑒’?”閻楚發(fā)問。
“你總算是發(fā)現了,這里的確是沒有一滴水,可是我的手里有葉琛的鮮血!”
聽見最后兩個字的時候閻楚心里一沉,他分明看見袁鎮(zhèn)眼中的那股子復仇的火焰,果然他是觸及了袁鎮(zhèn)最后的底線。那些扎入閻楚身體里的暗器都是由葉琛的鮮血融合成的冰鏢。
“對了,鮮血冰鏢之內還有一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