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上來了,這樣下去,我們倆誰都走不了?!崩戏酱蠹?,看著執(zhí)拗的想要救自己一起出去的阿方。老方老淚縱橫的拿起了一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你要是膽敢再向前一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p> “父親,不可。”見此情形,阿方立馬止住了自己的腳步,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說的到必定做得出,勸道:“我早已有二階巔峰的實力了,這種火勢還奈何不了我......”
“不要騙我了,你老頭子的眼不瞎?!?p> 老方看到阿方雙腳的水泡,堅決不肯讓阿方再向前一步了,用剪刀劃破了自己的脖子,殷紅的鮮血順著剪刀滴落到了地板上,才一落下的鮮血,受到地板的熾烤,發(fā)出了“呲”的一聲就消失與無形了。
“父親......”阿方一下子進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小方,我明白的?!崩戏降难蹨I都成了火光的顏色,看著自己驕傲的兒子,說道:“自從你母親離開之后,你就成了我唯一的依靠。將你培養(yǎng)成材,成了我老方這一輩子的期望。好在......你沒有讓人失望......終于成了別人家口中稱贊的孩子??吹侥阌薪裉?,我老方這輩子就對的起你死去的母親了?!?p> 意識到什么的阿方,眼神緊緊的鎖在了老方的身上......好像,只有這樣,就能將自己父親的容貌,牢牢的記在心中。
“你走吧,不能為了我這個糟老頭子,連你的性命一起搭上。你和我不一樣,我注定一輩子只能守在這個小小的鞋店里面了,這就是我的一輩子?,F(xiàn)在,這些都沒有了,我的命就丟了一半?!崩戏接昧⒓舻队窒蜃约翰弊铀土怂停魬俚沫h(huán)顧了一眼已經(jīng)在大火中燒著剩下輪廓的鞋店,像是交代著什么繼續(xù)說著。
“小方,你的世界是整片大海,比老頭我強多了。我老方家,能有一個出去見見廣袤世界的人也好,將來我死了,我至少可以向親人們說,我老方有個了不起的兒子......我兒子是個了不起的大劍豪......想到你母親開心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欣慰了......”
“噗”
老方手中的剪刀,終于還是沒入了脖子里......老方嘴角含笑的離開了。
“父親”
高鎮(zhèn)的上空,響徹著阿方凄厲的呼喊聲。
......
“有人出來了,是阿方!”圍繞在阿方家的鄰里,本以為兩人兇多吉少,想不到從火海之中沖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眾人驚呼同時,趕忙向著阿方的身后努力潑水,幫助著阿方逃離火海。
“太好了,阿方?jīng)]有事?!贝_定是阿方?jīng)]有大礙后,有人想到老方?jīng)]有出來,問道:“老方......”
只是,話還沒說完,這人就被身旁之人捂住了嘴巴,示意對方不要說下去了。都過了這么久,如此大的火,老方肯定是活不了了,何必再問。
“咚,咚,咚?!?p> 什么都沒有說的阿方,沖著火中的家,磕了三個響頭。
“還有人活著,家就在,節(jié)哀吧。”不少鄰里的婦女,拍了拍阿方的肩膀,安慰道:“阿方能有你這么一個兒子,他也知足了?!?p> 阿方感激的看了一眼眾人,用力握住了刀柄,由于太過用力其指頭都發(fā)白了起來,接著他頭也不回的朝著人群之外走了去。
他要復(fù)仇。
血債需血償。
阿方知道,這件事情肯定與四海社團逃不了干系。
望著阿方離去的背影,眾人只覺對方身上說不出的平靜,絲毫看不出痛失親人的悲痛。只是,這種平靜之下,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好像是壯士一去不復(fù)還的決絕,又像明知前路一片黑暗,仍不惜此身的悲壯......
“或許,打擊太大了吧?!?p> 熊熊火光映照的人群之中,只留下了一句嘆息。
……
深夜的西凱亞魯莊園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阿方全身透露出一股嗜血的氣質(zhì),讓他整個人在黑暗中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什么人,這是西凱亞魯王族的莊園,不得擅闖?!痹缫寻l(fā)現(xiàn)阿方的侍衛(wèi),看到來者不善的樣子,還未等來人近來,就做好了迎敵的準備,手中的長刀早就握在了手里。
只是,對方身上的氣勢太過讓人恐懼了,兩名侍衛(wèi)感覺自己面對的完全像一個人,而是一頭猛獸,兩人握住長刀的手,不由的有些顫抖了起來。
“再次警告,不要靠近......啊......”
兩名侍衛(wèi)的警告沒有絲毫作用,他們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脖子一涼,脖子處好像有什么東西噴涌而出一樣,弄的脖子處熱乎乎的,不久又變的冰涼了。
當(dāng)兩名侍衛(wèi)低下頭來,才發(fā)現(xiàn)正是自己脖子處鮮血汨汨的向外涌著,不論兩人多么努力捂住脖子想要將鮮血壓回去,鮮血仍是向外涌著,很快就將兩人的雙手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意識到自己即將迎來死亡,訓(xùn)練有素的兩名侍衛(wèi),最終沒有戰(zhàn)勝死亡的恐懼,發(fā)出了凄慘的哀嚎聲。
他們弄不明白,為什么對方一言不發(fā),就要終結(jié)自己的性命。即使要死,也要做一個明白人,他們想親口問問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只是他們艱難的嘗試著開口之后,脖子處的傷勢已經(jīng)不允許他們開口說話了,一切的疑慮都化為了奇怪的“嗬嗬”聲,兩人只能遺憾的看著眼前之人慢慢離自己遠去。
好在,他倆作為侍衛(wèi),最后的凄慘哀嚎也算是完成他們的任務(wù)了。正是因為他倆凄慘的哀嚎聲,驚醒了不少西凱亞魯熟睡之人。
阿方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了,他之所以來西凱亞魯莊園,就是來殺人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北海社團之人,一切皆可殺。
阿方不是傻子,知道自家的火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xiàn),大火中刺鼻的燃油味道,騙不了人,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為之。
有膽量做出這一切的,除了四海社團,還真沒有其他人。
由于深夜,大多人已經(jīng)熟睡的緣故,阿方再也沒有受到絲毫阻攔,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西凱亞魯莊園的正門處。
在西凱亞魯?shù)那f園的大廳中,早有不少阿方熟悉的面孔,等在了那里,好像在故意等待著他的到來。
“我本以為,你至少要安葬好父親之后,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想不到你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睂χ芤婚e怨恨已久的安德森,看到他最為要好的朋友之一凄慘的樣子,總算感覺出了一口氣,眼神中藏不住笑意的看著阿方,說道:“也對,那樣一場大火,估計只剩下一些灰燼了吧,根本沒有收斂尸體的必要了?!?p> “哈哈哈......”
安德森的話,似乎是好笑的笑話一般,惹的不少聚集在一起的四海社團成員哄堂大笑了起來。
他們想著,現(xiàn)在這些該死的平民,應(yīng)該明白了一個道理,貴族的臉面不是他們所能觸碰的。
“很好,果然是你們所謂。”阿方此刻的表情說不出的平靜,就像即將爆發(fā)的火山之前的寧靜般,孕育著毀天滅地的大威能?!凹热欢荚?,我也不必一個個去上門解決了。”
“哇,大家聽聽,一個平民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一個個上門解決我們。”安德森開心的笑了,大方承認道:“我們也不必掩飾什么了,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們四海社團共同的決定,目的嘛......當(dāng)然是給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xùn)?!?p> 安德森雖然不認為對方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危險,但是還沒有傻到大包大攬,將一切歸功與自己的決定。
反正這種事,本來就是四海社團共同的決定,萬一有事就一起抗。
“今天的火,就是我們幾個放的,你區(qū)區(qū)一介平民又能拿我們怎么樣?!卑⒎綄γ娴娜巳海叱隽藥酌倌曩F族,臉上怪滿了炫耀的得意,“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們家那一片,本來就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有錢任性,我們今晚突然想找點樂子,就想到了點房子玩,很抱歉,一不小心將你家的房子點燃了,不,應(yīng)該是我們家的房子,只是正好你借住了而已?!?p> “哈哈哈......點房子找樂子......不錯的主意......下次我也試試,興許很有趣呢?!辈簧偎暮I鐖F的成員,跟著起哄了起來。
說來可笑,阿方家的一切,真是貴族賦予的。老方珍視如半條命的鞋店,只不過是對方的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只要對方樂意,想要怎么處置就能怎么處置。
阿方家今天的一切,全部在四海社團的眼皮子下進行的,這也是為什么四海社團會這么快聚集在拉克爾家的莊園,他們都是抱著打發(fā)一下無聊的時光,來到了此地。
畢竟,西凱亞魯莊園中眾多的侍衛(wèi),足夠保護他們的安全了。再說,他們也并非吃干飯的紈绔,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死,死,死。
看著眼前得意的嘴臉,阿方睚眥欲裂,他現(xiàn)在只想用對方的鮮血,來平息自己心中無窮的恨意。
阿方目無旁人,手中的刀泛著幽深的寒光,徑直的朝著罪魁禍首的幾人,一步一步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過去。
眼前的幾人,今天無論如何,必須死。
“快來人,保護我們?!敝斑€志得意滿的幾人,被阿方身上的氣勢所懾,嚇的大聲呼喊了起來,飛快的倒退著想著人群擠著,樣子說不出的難看。
不用幾人吩咐,拉克爾家的侍衛(wèi)早就做好了準備。在阿方行動的瞬間,就迅速了擋住了對方前進的道路,密密麻麻的將阿方圍在中間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