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闕看著某肆意妄為的女子,斂下眼神,朱唇微抿。
錢多多不再鬧騰,繼而問道:“軍隊訓(xùn)練的怎么樣?”“都是土匪混來的,沒什么凝聚力。”“料到了。”錢多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等過幾天我去收拾他們?!薄昂??!蹦I寵溺看著主子,他知道她什么時候都有主意,他毫不懷疑她腦袋瓜里裝的是什么,身為女子,她一次次刷新著他對傳統(tǒng)觀念的認知,這個謎一樣的女子,一次一次的吸引著他,他欲罷不能,卻甘之如飴。
錢多多窩在正好容納她的鋪著狐貂的梨花椅上,屋內(nèi)溫度舒適,香薰的周圍朦朦朧朧,她紫葡萄般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終于不再動,慢慢盍上。墨闕輕柔動作,慢慢出了屋子。
屋外。
墨闕側(cè)頭掃過屋頂,眼神深幽。
“主子,那傳聞中異世女子不簡單,據(jù)她和屬下的談話,她似乎還培養(yǎng)了軍隊?!薄霸偃ゲ椋詈冒阉囊慌e一動都探測清楚。”“是,主子?!避帠|籬撫慰著懷里的柔香軟玉,嘴角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錢多多,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你最好不要,太高調(diào)。
“回侯爺,小世子在監(jiān)察那位姑娘,且那姑娘培養(yǎng)了勢力?!皽孬懤蹣O,他把后腦勺輕輕磕在座椅后背上,一下,兩下。
眾暗衛(wèi)躲在暗處,看自家主子為情所困的模樣,紛紛搖頭嘆氣。
東蒹葭在一旁侍候,默不說話,心中卻有了思量。
溫府后苑。
“稟老爺,小侯爺,動真情了?!敝灰姽畔愎彭嵉姆块g里,一名老者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喝一口,搖頭晃腦,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狀,末了挑了挑眉,“什么,你這丫頭,什么時候?qū)W會說笑了?!?p> 東蒹葭房間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一臉無奈“老爺,是真的,少主這次,應(yīng)該認真了?!崩险吣抗庖荒臼谴认榈拿婺客蝗讳J利起來,“他敢,我溫家如今家室不穩(wěn),四面楚歌,是哪混小子胡鬧的時候嗎?”東蒹葭緘默。
房間里安靜下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籠罩了這片區(qū)域,東蒹葭一身冷汗,額頭滾落兩滴汗珠,卻不敢擦,她心中默念,這位不敢惹,這位不能惹,不能擦,再忍忍。老爺子開口了“去把這位勾引我孫子的姑娘好好查查清楚,門室地位給我查清楚,想辦法,盡量讓她遠離我孫子?!?p> 東蒹葭愕然抬頭,竟然不是讓她直接殺了她,老爺子作風(fēng),怎么變?nèi)岷土耍?p> 老人眼神又銳利起來,“怎么,有什么意外的?”
“不,沒有?!睎|蒹葭忙回答,不敢半分遲疑。
他坐在主席上,手成龜殼狀,閉目冥神,拇指輕碰中指,不久,說道:“切忌傷其性命。”“是?!?p> 這邊溫珣混然不知他爺爺做了什么坑爹事,他懶得管錢多多的身份,勢力,那又怎么樣?他直覺告訴他,那女孩不會害他,他們以前,一定見過。他心中思索,馬是怎么瘋掉的?溫府的下人,上至管家,下至馬夫,都是老仆人了,個個忠心耿耿,怎么會出來這檔子事?有內(nèi)鬼。
“去查,把王府這幾天哪個仆人進進出出的情況匯成數(shù)據(jù)交給我?!啊笆牵顮??!?p> “還有,”溫珣表情突然不自然起來,他抿唇看看窗外,裝作不在意的又添了一句“咳,去安排幾個人,保護她?!卑敌l(wèi)沉默,還記得上次主子這么深思熟慮是為了長征一事。
宮內(nèi)。
富麗堂皇的宮殿內(nèi),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淑妃娘娘端坐在主位,鑲著金玉的玉指慢悠悠的搭在新進的玉簪上,涂著鮮紅的紅唇勾起,“柔兒,本宮今天如何哪?“一旁一個面容柔媚的宮女笑著答道“回娘娘,您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要我說呀,我看各宮妃嬪,沒一個能有您這么精致的。”那華貴女子聽了舒心大笑,“還是你會說話,嘴甜的呦?!?p> 這邊獻媚的熱鬧,那邊一暗衛(wèi)低頭稟報,“娘娘,家主讓您小心些,最近少與敬妃走動,她似乎懷了,消息八成是真的?!?p> “敬妃?她竟然懷了?”女子面容瞬間陰沉,涂著紅寇的指甲死死抓著桌邊,“男女知道嗎?”
“回娘娘,還不知道,似乎是剛懷上?!迸用嫒菖で?,抓起進貢的玉瓶朝地面扔去,“這個賤人,裝著一副賢淑樣子迷惑皇上,如今還想母憑子貴?”
沉靜幾秒,她似想出了對策“先按兵不動,等男女確定了再說?!?p> 暗衛(wèi)悄無聲息的退去,只留室內(nèi)發(fā)呆的女人和一片狼藉。
攬月殿。
衣著素雅的女子一下一下摸著肚子,孩子的事情請還未稟報皇上,太醫(yī)剛診治過,相必淑蘭殿那邊已經(jīng)有動靜了吧,她把自己的重量全部靠在椅子上,目視遠方卻毫無喜悅,這個孩子,實在來的不湊巧,她甚至拿不準是不是該要,容她再思量一番,這宮里局勢瞬息萬變,她自己活著尚且心驚膽戰(zhàn),如何有余力保護這個寶寶?罷了,這孩子能不能順利出生,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愁緒萬千。
養(yǎng)心殿。
“太醫(yī)經(jīng)診斷確認,敬妃娘娘有喜了,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又要添一龍嗣?!庇S一色,只見一清瘦身影如青竹聳立,撫摸奏折過多而產(chǎn)生的手繭輕輕轉(zhuǎn)著指上的玉戒,玉戒厚而重實,雕著真龍欲上九天的姿態(tài),戒面光華閃耀,玉之光澤襯得那雙如玉蔥指白皙更甚,順著皓白手腕而上,一面玉人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眉峰直上,鳳眼微瞇,病態(tài)的幾欲白色的唇微抿,這個人,矛盾到了極點,明明身體里透著一股頹喪之感,眼神里卻是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看似多情的眼睛里藏著的毫不在意的淡漠。
他開口了,“有喜了?”他淡淡微笑,眼神輕瞥自小跟在他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小德子,你怎么看?”那白面男人忙跪下,“回皇上,雜家可不敢有什么想法,咱家一直跟在您身后,該懂的事雜家都懂,不該懂的雜家可不了解?!?p> “哧”那尊貴男人發(fā)出一聲嗤笑,“有喜了好啊,走,去看看,我們的敬妃娘娘身體還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