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東籬跟著老人不知走了多久,抬頭看見一座小木屋。
“天哪!”他不由發(fā)出一聲感嘆。
他看見一座,用草堆搭起來的,搖搖欲墜的,結(jié)滿蜘蛛網(wǎng)的屋子。
“這是誰弄得?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屋子的?”
軒東籬指著這個破爛建筑發(fā)問。
那老人看著屋子,又轉(zhuǎn)頭看了看他,錯亂復(fù)雜的眉頭一挑:
“這是我建的?!?p> 軒東籬從頭到腳地再次掃視他一眼,覺得他的住所和他的裝扮很配。
兩人慢騰騰地走進去,吸了一鼻子灰。
一片灰塵蕩漾中,軒東籬捂著鼻子:
“你準(zhǔn)備讓我陪你到什么時候?”
老人邊收拾邊回答:
“不會占用你很長時間的,年輕人。”
軒東籬再次掃視這個房子,這老頭說這房子是他建的,可就他觀測,要想達到這個破爛程度,至少要上百年。
“哎!我冒昧問一下,您今年貴庚?”
老人抬頭望著房梁想了想:
“我,不記得了。”
過了一會他又補了一句:
“幾千年了吧。”
軒東籬:“……”
他眨了眨眼,不知道對方在逗他,還是在開玩笑。
好吧,他怎么樣都無所謂。
“外面也是這樣嗎?”
老人看了他一眼,想了片刻:
“你從哪來的?”
兩人的對話都震住了對方,氣氛陷入尷尬。
不知道忙活了多久,軒東籬終于有時間抬起頭:
“那個,你知不知道,我遇見你之后,你有沒有看見別人???“
老人一臉疑惑:
“我醒了以后一直和你在一起啊,你不知道?”
軒東籬嘆了口氣,就知道從他這里打探不出什么消息。
老人忙著如何快速又便捷地將蜘蛛網(wǎng)攏在一起,突然想到些什么:
“對了,孩子,你知道試煉嗎?”
軒東籬抬頭,他正在思考外界是不是也是這種叢林,聽見這句話一愣:
“你是說,外面有正常人?”
老人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話產(chǎn)生了什么誤解,只是依舊耐心解釋道:
“外面的小年輕很樂衷于聚會,你可以去看看,長長見識?!?p> 他看軒東籬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好心指點一番。
軒東籬倒沒有想這些,他覺得自己可以從這個什么試煉找到同伴的線索。
南海之崖。
軒闌陌身體康復(fù)以后深深思考著要不要帶著軒綺羅這個累贅,想了片刻,覺得回去后還是輕易不要得罪軒東籬后,決定要把對方給帶著。
軒綺羅不知道對方的身體狀態(tài),也不清楚對方的心理轉(zhuǎn)彎。
她在思考怎么在這種無人幫助的情況下,還能好好地把軒闌陌健康地帶到大家團聚的時候。
軒闌陌并不覺得自己心肝黑,他是掌權(quán)者,自然什么事都要先為自己考慮。
彩箋凋不見了。
如果她在的話,他們說不定會有一個靠山。
軒闌陌在心里慢慢規(guī)劃著以后的路,面上依舊不顯山露水。
軒綺羅不知道如今的境況,不知道累贅已經(jīng)由對方變成了自己,她擔(dān)心她哥哥。
那貨比所有人都早來這邊,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嘖,”她發(fā)出聲響,引來軒闌陌的注意。
“怎么?”
他問道。
“沒什么,我們要怎么去和他們會和呀?”
軒闌陌沉默。
軒闌羅和他一向聚少離多,兩個人又都是權(quán)謀的一把好手,都知道在照顧好自己的情況下再去尋找對方。
在這里,遲早會遇見。
他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他有點擔(dān)心溫珣和錢多多。
好不容易在墓室里遇見他們,現(xiàn)在分開,對方想要干什么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得趕緊出去了。
他這樣想著,一把拉過軒綺羅:
“加緊趕路?!?p> 異世界街市。
“先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再說?!?p> 兩個人看了看路上的奇異景象,滿滿由震驚再到慎重再到淡定。
入鄉(xiāng)隨俗好了,看人家都這么淡定。
“這有客棧?!?p> 玉常觴抬頭看了眼匾額,提醒了旁邊那位。
兩人一齊邁進去,熟練走到小二對面:
“來兩個上房?!?p> 小二爽快招呼:
“好勒!兩位客官,這是定金?!?p> 玉常觴拿起賬單,伸手去掏口袋,卻在下一秒僵住。
賬單:
一間上房十個紫靈珠。
一共二十個紫靈珠。
玉常觴眨了眨眼,看了看小二,又轉(zhuǎn)身去看軒闌羅。
感覺好尷尬,怎么辦?
在女神面前丟臉了,怎么辦?
所以紫靈珠是什么鬼?
軒闌羅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她余光瞄了眼玉常觴,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慢慢拉著對方的衣襟向后退。
玉常觴也理解了女神的用意,兩個人就那樣看著小二越來越不屑的眼神越走越遠。
伴隨著小二“看著人模狗樣的,連二十個紫晶石都掏不出來!”
兩人面色如常,毫不知恥地邁了出去。
玉常觴聳了聳肩,他不要臉慣了。
反正自小就出去流浪,也沒吃過什么虧,他是不在乎剛才發(fā)生的事的。
他側(cè)眼看了看軒闌羅,卻看見——
她,在,笑。
他漸漸轉(zhuǎn)過頭來,看見她嘴角越來越大的笑容。
“好有趣。”
他也不禁綻放出一抹笑意來,有趣。
兩個人奇妙的氣氛漸漸升騰開來,玉常觴還沒忘正事。
“我們先去搞到那個什么紫晶石吧?”
軒闌羅表示同意。
經(jīng)過剛才的事請,兩個人的感覺好像已經(jīng)有一些不一樣了,玉常觴似乎也搞明白了對方想要的東西。
“去過賭場嗎?”
軒闌羅眼睛放亮。
賭場。
軒闌羅還沒見過這樣的氣氛,她從小在宮中長大,母妃身份尊貴,她和長兄一起在金絲籠中長大。
五歲以后,便去云臺山修煉。
從此便是云霧繚繞,孤峰眺望。
待她一朝夢醒,夢里的公子找到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她孑然一身。
這種煙火氣氛,真的,很幸福。
她在想這些時,玉常觴已經(jīng)出去開始賭了。
“大大大!”
他一身袈裟裝扮,雖著紫色,卻顯得尊貴氣質(zhì)。
明明在這群充斥著男性荷爾蒙的一群彪形大漢的人群中,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市井氣息。
她搖了搖頭,這個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