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只鹿?”
那女人一聲嘀咕,讓軒綺羅嚇得不輕。
利落地拉弓,射箭,她瞇起一只眼睛,唯在這時顯現(xiàn)出一個世家子弟的實力。
“嘭”的一聲,隨即穆玉瑤睜大眼睛,瞳孔猛縮。
怎么會出現(xiàn)一個人?
她慢慢走近,臉色狐疑,明明是只動物的,怎么突然變成了個大活人?
走近一看,是個男人。
還是個,頗有姿色的男人。
汩汩不絕的鮮血從男子肩上冒出,很快浸濕了衣衫,她看著這個景象皺了眉頭。
臉色蒼白病態(tài)的男人,嘴唇干燥,已經(jīng)在陽光的曝曬下起了皮,雙眼已經(jīng)閉上,饒是如此,還是有種說不清的凄涼美感。
明明看上去脆弱十足,卻妖異非常。
穆玉瑤眼神冷靜,還在思考。
旁邊的暗衛(wèi)見射中了人,都不再說話,按這位大小姐的脾性怕是會殺人毀尸吧。
她思索了半天,看著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人。
這男人,連死都美得蒼白。
她突然有些不愿意就這樣看著。
正在眾人沉默間,旁邊竄出一個女孩。
穆玉瑤皺眉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
“哥哥!哥哥,你沒事吧?!”
軒綺羅趴在軒闌陌身上假哭,哭得悲慘欲絕,眼淚鼻涕抹了軒闌陌一身。
正在這時,冷眼看戲的穆玉瑤抱著肩繼續(xù)不動。
軒闌陌卻醒了,不動聲色地推開了軒綺羅:
“妹妹,我要死了,你一個智障以后該怎么嫁人???我以后怎么照顧你???”
軒綺羅背對著穆玉瑤的臉色變得陰沉。
穆玉瑤挑了挑眉,冷眼看著局勢反轉。
不過剛才那個男人睜眼的瞬間,還挺好看的。
她動了:
“把這個男人帶走?!?p> 正想轉身就走時,她似乎想了想,又轉過身來:
“那個女的是個智障是吧?把她也帶著吧?!?p> 她大闊步走了起來,騎上馬,也不管什么狩獵不狩獵了。
后面軒闌陌和軒綺羅匯合起來。
“堂堂皇帝用美男計不太好吧?”
軒綺羅一臉鄙夷,她顯然沒意識到對方會說她是智障。
軒闌陌沒有反駁,他手指摸了摸鼻梁。
其實是想碰瓷的,箭頭的傷可是真的。
只是,事情的發(fā)展似乎出了他的意料。
算了,管它呢?結果最重要嘛。
穆府。
穆靈偃細細密密地繡著手中女工,她低聲說道:
“穆玉瑤去哪了?”
旁邊丫鬟小聲回答:
“她好像去打獵了?!?p> 穆靈偃停了手中動作,嘴角弧度加深,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你說,這些出身高的人,是不是都這么蠢?”
丫頭不敢回話。
她繡著繡著,突然眉頭一皺,絹巾被鮮血浸濕。
她看著手上突然被刺破的皮膚,手輕輕捏了捏,眼神深幽。
穆府前門。
“把他們安置在客房里,先送去熱水洗浴一下,我等會過來?!?p> 穆玉瑤留下這一句話,就消失不見。
軒闌陌和軒綺羅對視一眼,默契橫生。
“哥哥,我不要和你分開!”
軒綺羅當眾演智障。
軒闌陌一臉貼心,滿心憂郁地說道:
“我妹妹離開我不行?!?p> 其他侍從表示理解。
兩人相視一笑,這穆府里有什么還不好說,看著兩人實力都算是菜鳥份上,還是凡事都在一起比較好。
玄府,深夜。
玉常觴和軒闌羅一身夜行服,偷偷摸摸地在玄府中穿梭。
“哎!你知道那個藏寶閣在哪里???”
玉常觴去打聽了玄家絕學那本秘籍,順便得知了藏寶閣的方位。
玉常觴回答:
“知道是知道,但是還得到地方看看?!?p> 軒闌羅扭曲了神色:
“你不是說,這個地方很擅長玄門卦術嗎?”
玉常觴扭頭:
“對啊?!?p> “那你覺得,那個藏寶閣,人家會不設置些機關嗎?”
玉常觴猛地僵住。
對啊。
他太急著想去看那本書了,把這事給忘了。
雖說自己會一點這個,但是也只是皮毛,都是在自己古籍里翻到的。
不過,他聳了聳肩:
“都到這了,去看看唄!”
他倆正在一個房子的屋頂上,夜黑風高,軒闌羅臉色越來越難看。
“應該就是在這附近了?!?p> 玉常觴說著。
軒闌羅翻了個白眼,她剛開始覺得這人有些特殊,后來發(fā)現(xiàn)可能就是個披著瀟灑公子的皮的智障。
然就在她轉移視線的瞬間,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那個——不是嗎?”
他們身旁一個巨大建筑,上面標著富麗堂皇的三個大字:藏寶閣。
玉常觴:“……”
“進去看看?”
玉常觴邊說邊跑。
兩人走進了內部。
“就這么簡單?”
說不出口的疑問在兩人心里越來越深。
走了很久,一道道窄門,一條條小徑,像迷宮一樣的環(huán)境。
“我們好像入陣了?!?p> 玉常觴這才反應過來。
軒闌羅不搭理他,繼續(xù)向前走。
玉常觴似乎考慮到自己有些魯莽了,惹女神生氣了。
兩個人繞啊繞的,深夜已經(jīng)過去大半了。
兩人頂上一處閣樓。
“他倆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楚歌翹著個玉腿,吃著個葡萄,唇畔濕潤,舌尖輕挑,雖是對著玉常觴二人說話,卻媚眼如絲地瞇向玄清鏡。
玄清鏡不為所動。
他一口一口品著杯中熱茶,年紀大了,還是要注意身體才行。
柔柯在認真觀察二人情況。
饒是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出這兩個人會是奸細。
“他們,也太不專業(yè)了吧?”
他看著嗎兩個和亂頭蒼蠅一樣的人,不禁感慨。
玄清鏡一開始就沒覺得二人有問題,他們來這里可能只是好奇。
楚歌注意力完全不在上面:
“公子,這樣對您身體不好,我們還是回去歇著吧?!?p> 玄清鏡之所以來完全是覺得,害怕二人慌亂之間觸發(fā)機關,別真的傷了性命。
他聽見楚歌這話想了一會,決定再看看。
柔柯嘆了口氣,撇了撇嘴,就算是休息,也是主子自己休息,輪的上你楚歌嗎?
隨著天越來越黑,氣溫越來越低。
三人早已不懼這些外在條件,可陣中的二人卻越來越冷。
“要不,咱給他們送個外套?”
柔柯低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