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俊?p> 藏青色衣服的幾個學員不大老實地眼神傳遞信息。
穆玉瑤,看上男人了?
這信息以輻射狀傳開,傳著傳著,到了中心地帶。
“小花兒,你這幾天,學了那什,什么舞來著?”
磁性帶感的年輕男音毫不避諱,摟著懷中女子“默默”交流著房中情話。
“少爺~你真討厭~這種場合,您叫奴怎么給您看啊~”
女子嬌媚容顏在他寬厚懷里若隱若現(xiàn),一句話繞三道彎的功夫常人也是不可學得。
“呵,”男子一聲輕笑,言語之間隨意之態(tài)比起女子的矯揉造作,愈顯風流。
“那你回去,可要——”
他話還沒說完,被人打斷,一旁默不作聲的男子悄悄在他耳邊附上幾句。
“男寵?”
之前不是得過消息了?
華清珦轉(zhuǎn)頭看去,倒是沒花多少功夫。
他鳳眼微瞇,一副打量派。
軒闌陌本是安生坐在位上看場上打斗,這種現(xiàn)實的經(jīng)驗對他來說太為重要。
他像是一個海綿源源不斷的記下那臺上幾乎看不清的來來往往。
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他眉頭微皺,快速從專注狀態(tài)擺脫,扭頭向斜后方看去。
兩人目光剎那交差,似乎看不見的火花點燃。
一種平靜中帶著審視,像是深潭中冒著綠幽眼神的水蛇,“嘶嘶”發(fā)出幾乎聽不見聲響的威脅。
一種看似無聊中透著幾分不耐煩,像是叢林中不知何故被惹怒的獅子。
華清珦快速看向懷中女子,緩慢撫慰,像是從沒有向這邊看來。
只有女子看清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
毫無底子的武功內(nèi)力,卻可以這么敏銳。
背景應是不簡單。
穆玉瑤以男寵名義找來這么個男人,是要企圖什么?
所有人都覺得穆玉瑤是招了個看似容貌絕世,實則是個深不可測謀士的男人,只有她自己還在暗暗擔憂著如何照顧好自己的男寵。
“你餓了嗎?”
軒闌陌不耐煩地挑了挑眉,這女人比他想象的要麻煩啊。
“不餓?!?p> “我讓侍人準備的茶水,去后面吧?”
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軒闌陌的抗拒之意,穆玉瑤問得熱情。
“我說過了,我不去?!?p> 周圍人僵硬得不敢動。
這兩人是怎么了?
軒綺羅木了眉眼,這哥是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嗎?
所以為什么要連累她?
她一個傻子怎么去幫他求情?
穆玉瑤卻不覺得尷尬,她愣愣地看著軒闌陌,像是在確定些什么。
在對方眉頭皺得還沒太明顯之時,收回了眼神。
穆靈偃在后面看得清晰,妾有意,郎無情?
倒是很有意思了。
她坐在后排,眼神余光打量了前方男人的身影,她是不敢用正眼打量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一定會發(fā)現(xiàn)。
她又微微轉(zhuǎn)頭看向一側(cè),這樣的兄妹嗎?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氣質(zhì),不會毫無聲響啊?
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呢?
軒東籬還不清楚此時場上的風云變幻,他突然嘆了口氣,這糟老頭子,保護自己安全是沒錯啊,可這樣的他也看不到同伴啊?
錢多多搖晃著小腦袋在位置上一搖一擺,她突然鼓起腮幫子,歪著頭問向一旁:
“那個人,造型很棒啊?!?p> 溫珣卻沒有轉(zhuǎn)變眼神,他知道她說的是誰。
他忍住笑意低了下頭:
“比他本來的樣子好看多了?!?p> 錢多多抿了抿唇,嘴角也是掩飾不住的弧度。
軒東籬呼了口氣,他什么也看不清晰,隱隱約約聽見了場中的打斗聲,一聲長嘆的氣息吹散了眼前的眼簾。幾乎是瞬間,他看到了遠方一對璧人的身影。
他卻沒有急著掀開白簾。
唉,要是沒有看見這兩個家伙眼里的嘲笑就好了。
幾乎是無奈地將頭頂?shù)拿遍芟崎_,他翻了個白眼,嘴角卻也露出一抹笑意。
就知道他們會在這里的。
軒綺羅也早早注意到了那個戴著帽檐的奇怪男人,當確定了心中所想之后,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這樣一來,他們也聚齊了。
軒闌陌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尷尬的氣氛,他在想剛剛看到的男人。
“那個男人?”
他側(cè)頭問向旁邊不知道在自己思考著什么的穆玉瑤。
“那個啊!”
她猛地從自己的思考中醒來,心知他問的是元太白。
“那位大人,名為元太白,但無人敢直呼其名,實力深不可測,是生存時間最最長遠的那一批人?!?p> 軒闌陌挑了挑眉:
“和他有并列的人嗎?”
穆玉瑤皺了皺眉,有倒是有,但都是一些說都不敢說出的人名。
“呃,有?!?p> 她頓了頓,繼而說道:
“北巖大帝——羅幕喑,南海至尊——彩箋凋。這是比較有名的,還有些低調(diào)的守護者,在暗處看守著大陸的秩序?!?p> 南海?
他凝重了眼神,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他的神態(tài)的穆玉瑤眉頭一松,看他似乎對這回答還算滿意的樣子,心中松了一口氣,卻在暗暗想著,唉,他整天問這些干什么,有她保護他就夠了。
忽然,南海?!
她心中一跳,她似乎就是在南海遇見的他,那么荒僻的地方,他和那癡傻女人是怎么走到哪里的?
“彩箋凋可有什么傳聞?”
穆玉瑤有些滯了呼吸,莫不是?
心中雖有所想,卻不耽擱她流利說出這話:
“彩箋凋是一世天才,當初無數(shù)豪杰追求的女神,可惜后來——”
她語氣一哽:
“后面,也許是天妒紅顏,發(fā)生了些許,讓人意外的事?!?p> “性情如何?”
軒闌陌語氣不松。
“性情?”
穆玉瑤卻犯了難,這要如何說起?
“彩箋凋大人是千萬年前歷經(jīng)種種遺留到現(xiàn)在的圣人,有關(guān)她的事跡亦真亦假,要說性情的話,在我看來,”
她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弧度:
“不是什么好人。”
軒闌陌手指在膝間有節(jié)奏地敲打,一聲一聲,眼神細瞇。
穆玉瑤揉了揉太陽穴,怎么辦?
從他問的種種來看,她不像是招惹了什么良人???
兩人對話沒有避諱誰,周圍或有意或無意聽到的人對軒闌陌的眼神越發(fā)怪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