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了。
“她快回來了?!?p> 一對童稚的嗓音在他耳邊,墨闕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
那兩個活寶說來也是奇怪,沒人看得出二人修為,卻硬是出入神不知鬼不覺,就連墨闕也發(fā)覺不了二人的存在。
錢多多不在的日子里,二人可是打發(fā)了墨闕大多數(shù)時間。
“哦?”
他雖如此回答,卻深信不疑。
他能感覺得到,這兩個活寶,和錢多多有著某種羈絆。
就像他一樣。
從來沒有這么就離開過她,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眉頭一皺,臉色陰沉起來。
沒有眼色的謝諗跑過來打趣道:
“我說墨闕啊,你這整天都快蹲成望夫石了?。∥艺f——”
她話語突然頓住,莫名感覺周圍有些冷。
早已消失的梅斯和劉楚默默蹲在暗處:
“不去救她一下嗎?”
劉楚小聲詢問。
“為什么?”
梅斯回答的語氣毫無波動。
“呃——”
劉楚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挑了挑眉,有些無奈。
梅斯卻在一時不錯地觀察謝諗?shù)姆磻?yīng),沒回過味來。
等他反應(yīng)過有什么不對勁后,后面的某個伙伴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他怔怔地看了眼后方,又怔怔地望了眼依然在僵硬著的謝諗:
“切~”
一聲意味不明的嗤聲以后,他臉上似乎飄起不太顯眼的紅暈。
他咬了咬鮮紅的薄唇,白色的齒痕襯得那顏色鮮艷欲滴,本就病態(tài)蒼白的膚色,上挑的狐貍眼將那嗔色描繪得愈加三分,一張似羞非怒的美人臉,他心底的心事好像顯現(xiàn)得愈發(fā)明顯:
“這家伙,做什么啊?!”
一陣風(fēng)聲過,地上什么也沒剩下,空氣中似乎灼熱了幾分。
這邊。
謝諗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長,她隱隱約約感受到了目前狀況的不妙,大發(fā),這是思念成疾,遷怒他人了啊。
她出現(xiàn)得太不妙了。
“咕咚”一聲,在靜止的空氣中顯耳的唾沫吞咽聲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恐慌,同時也喚醒了沉思的墨闕:
“去繞著山跑三圈吧。”
他說得輕松,語氣平靜。
謝諗卻半分不敢反駁,拔腿就沖,從來沒跑這么快過。
晌午,山半腰處。
汗水滴滴噠噠地落在脖頸處,謝諗懶得去擦。
山間透過林木的陽光直射在她身上,白皙的皮膚反射得幾近發(fā)光。
梅斯和劉楚貓在一棵千年古榆樹上,悠悠然地看著那個氣喘吁吁的,臉上紅暈染開,腮間因跑步而一動一動的顯得格外可愛的少女。
“她真的老老實實地跑唉,都不用武功的?!?p> “目的就是讓她鍛煉體力?!?p> 劉楚詫異地看了梅斯一眼,裝作震驚地說到:
“既然知道的話,為什么臉上這么心疼???”
梅斯臉上又罕見地一滯,反應(yīng)過來后咬了咬牙,臉色徹底黑了。
“哎!你發(fā)現(xiàn)了一事沒?”
梅斯不打算接他的話茬,知道他沒安什么好心,準是又像之前的陷阱。
“你只要碰到關(guān)于她的問題,就會變得異常的謹慎和,遲鈍?!?p> 劉楚全不在意他的無視,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反應(yīng)又再一次照應(yīng)了這句話。
梅斯是徹底忍不下去了,他狠狠扭頭,正想用平時自己引以為傲的口才和這自作聰明的混蛋理論一番,剛剛動作,卻又再一次中招。
劉楚不知何時悄悄掐斷了他身后的樹枝。
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他看著那雙貓眼瞳孔漸漸放大,帶著震驚和不敢置信,下一秒,他徑直落下。
與此同時,劉楚算得剛剛好。
謝諗正好跑至二人所在位置之下。
他緩慢站起,看著這雙璧人如他所設(shè)想的那樣砸在一處,這才滿意地離開。
眼底卻是中含有一絲落寞,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幻想和她在一起,這種有希望,有追求的感覺,真讓人羨慕啊。
榆樹下。
黃色的落葉依然在二人上方飛舞,他落下的動靜不小,以至于周圍揚起了一層看不清晰的灰塵,旋轉(zhuǎn)的落葉似乎有意將這二人與這塵世間隔開,兩人的曖昧氣氛迅速上升。
“撲通撲通”,不知是誰的心跳聲再也藏不住,打亂了這一刻詭異卻又和諧的安靜。
“梅斯你有病啊!”
遠處一抹跳躍的身影險些栽倒,狼狽地站起后抹了抹額,他就知道,這一對,和普通人不大一樣。
少女大聲卻心氣不足的喊叫沒有嚇到梅斯,他看著近在遲遲的容顏,看著紅彤彤的小嘴往外蹦著他的名字,看著那張滿是慌亂、害羞、不知所措的嬌顏,他似乎,從沒和她距離這么近過。
他慢慢靠近那張他死都不肯承認的姣好的臉蛋,有什么在慢慢誕生,這一刻,心里的種子好像發(fā)了芽,以前否定的想法這一刻又冒了出來,有些東西他控制不住了,明明是他最有把握的理智,此時也漸漸離他遠去。
他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看著那張充斥著躲避神色的女子瞪大她的紫葡萄大的眼睛,震驚他的主動接近。
突然有什么打破這一刻的曖昧,他被她眼里的震驚神色刺痛,一瞬遺忘的自尊和驕傲喚醒他的反應(yīng)。
以眼睛看不清的速度,他快速消失,只留下女子獨自躺下的身影。
謝諗緩緩直起身軀,深長濃密的睫毛下掩著一絲落寞。
墨闕這邊。
一個絕代風(fēng)華的男人身旁端坐著兩個萌寶,這一刻山風(fēng)吹來,好似菩提仙子坐下兩位仙童。
他們這樣安靜,墨闕不問二人從何而來,二人也不多話。
張邇一直在旁邊山洞修煉,冷冷地不說話,陳茗也不好打擾,見旁邊謎一樣的沉默,插話道:
“那什么,你倆是雙胞胎嗎?”
風(fēng)吹過,好似尷尬都被凍住了。
“我們是雙生子?!?p> “是的?!?p> 二人一搭一合回答了她的問題。
張邇“噗”地笑了出聲,她臉上冷冰冰的神情似乎隨著和同伴的相處越來越少見。
陳茗挑了挑眉,這丫頭笑了不容易。
她不愿意放過這機會繼續(xù)追問:
“王辭說你們很厲害,露兩手?”
兩個寶寶對視一眼,倒是很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