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欣提前做完一天的工作,叫來助理陳小麗吩咐有急事再給她打電話,然后就早早下班了。
開車離開公司看時間還早,她打通了家里司機的電話。婆婆平常如果外出都是家里的司機接送,此外玉兒每天上下學(xué)也是他接送。
“利總,是有什么吩咐嗎?”司機姓劉,今年三十,是個長相忠厚,為人老實本分的人。當(dāng)初他從部隊退伍以后,在家里開小貨車賣菜。
一次偶然,他開著家里的貨車不小心刮蹭了利欣的車。利欣見他敢做剛當(dāng),也沒有推卸責(zé)任,還立馬就把修理費出了,雖然那筆費用對于當(dāng)時的他來說并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利欣看中他的為人,不僅沒收他的錢,還給了他一份司機的工作。
“小劉,今天我下班也挺早的,玉兒那里就我去接吧?!崩缼隙鷻C邊開車邊說。
“好,利總我知道了?!?p> 掛了電話,開車駛向女兒所在的幼兒園。
雖然路上有點堵,但還好她趕在玉兒放學(xué)前趕到了。
玉兒上的幼兒園是全市最好的幼兒教育機構(gòu)。學(xué)校里不僅硬件設(shè)施完備,教學(xué)資源多樣,就連老師的選配也是有很高要求的。
因為這里孩子的父母都是市里各個企業(yè)家,官員等有名望有聲望的人。他們要求他們的孩子在幼兒園里不是簡單的玩耍,而是從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要求他們學(xué)習(xí)有用的技能。
這所幼兒園里,設(shè)立了英語,法語,日語等多國外語的基礎(chǔ)課。除了這些還有鋼琴,小提琴等樂器的學(xué)習(xí)課。至于繪畫,舞蹈等各個方面都有涉獵,為的就是在孩子們還小,可塑性最佳的時候就能給他們未來的發(fā)展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
至于為什么一個幼兒園卻能給孩子們提供如此好的資源,自然是離不開他們父母對學(xué)校經(jīng)濟上的大力支持了。
利欣開車經(jīng)過檢查后進了學(xué)校。學(xué)校占地極廣,利欣停好車就走向女兒所在的班級。
走到門口時教室里還在上課,利欣透過窗戶在十幾個孩子里看到了女兒。此時玉兒認真的拿著畫筆,低著頭正在給自己已經(jīng)畫好的畫上色。教畫的是個二十七八歲,長相甜美的女老師,她行走在孩子們之間,時不時指導(dǎo)一下她們稚嫩的畫作。
這時下課鈴響起,女老師拍了拍手說:“孩子們,現(xiàn)在放學(xué)了,你們拿好自己的東西,排好隊去休息室等候你們的家人來接你們,好不好?!?p> “好”
十幾個孩子齊聲回答。然后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裝進書包,在一邊排起了隊。只有玉兒還在座位上專心的畫著她的畫,小小的腦袋動都沒有動一下。
“蔡夢涵小朋友,已經(jīng)放學(xué)了。雖然老師很高興你能堅持著畫完自己的畫,但你要是不趕快回家,媽媽該著急了?!迸蠋熥叩接駜荷磉厪澫卵鼇?,輕輕摸了摸玉兒的頭說。
“老師,我還有一點點就畫完了,能不能等我畫完再走,求你了。”玉兒長的本就可愛,現(xiàn)在又微微仰著頭,眨著她那明亮的大眼睛,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
那女老師看著一邊已經(jīng)排好隊的其他小朋友,又看了看玉兒期盼的眼神,犯了難。
這時利欣推門走到女老師面前,打聲招呼說:“你好,我姓利,是蔡夢涵的媽媽,給你添麻煩了老師,你去送其他孩子,這里我陪著?!?p> “媽媽”玉兒驚呼一聲站了起來,抱住了利欣的腿。
“那玉兒就交給你了,”女老師說完又看向玉兒說:“畫完畫要趕快和媽媽回家哦?!?p> 說完她帶著其他孩子離開了。利欣蹲在女兒面前,理了理女兒有些凌亂的頭發(fā)說:“玉兒畫了什么這么重要,可以讓媽媽看看嗎?”
“不行不行”玉兒沖到桌前,把桌上的畫藏在身后,樣子可愛極了,“我還沒有畫完,媽媽不能看,等我畫好了媽媽才能看?!?p> 利欣寵溺的抹了抹女兒的頭笑著說:“好好,現(xiàn)在不看,那玉兒你現(xiàn)在繼續(xù)畫,畫完了媽媽再看好不好”
“那好,可是媽媽你不能偷看玉兒畫畫?!闭f完玉兒找了個位置,背對著利欣,畫幾筆就回頭看一眼,見利欣還在原地沒有偷看,才繼續(xù)畫,好像媽媽會偷看似的。
利欣拿出手機,看了幾份工作郵件,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玉兒已經(jīng)停止畫畫,拿著畫好的畫站在了利欣面前。不過她此時的心情卻突然變得有些沮喪,有些傷心。
利欣收起手機蹲下來,捏了捏女兒的臉說:“怎么了,我們的小公主怎么又不開心了呢?!?p> “媽媽,我的畫沒有畫完?!庇駜赫f話已經(jīng)帶著哭腔了。
“沒有畫完,回去再畫就好了,為什么要傷心呢?!崩郎焓植恋襞畠阂呀?jīng)溢出眼眶的淚水疑惑的問。
“媽媽玉兒的畫花不完了,你看?!闭f著她抬起小手展開了自己的畫,“我想畫爸爸媽媽和我,可是我畫完媽媽,畫完自己,等到要畫爸爸時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爸爸是什么樣子的,媽媽我是不是沒有爸爸,我感覺好像一次也沒有見過爸爸呢?!闭f著玉兒又哭了起來。
利欣看著女兒,心里一痛。三年前丈夫離開家,起初還會接她的電話,那時也會視頻通話讓他漸漸女兒,不過那是玉兒才兩歲多一些,什么都不懂,每次視頻見了爸爸就只會一邊笑,一邊“爸爸,爸爸”的喊。
一年后,丈夫蔡澤民就基本不接聽利欣的電話,直到后來徹底斷了聯(lián)系。上次丈夫那通告訴她離婚消息的電話,是他們夫妻之間近兩年來的唯一一次通話。
不過利欣想起自己那天下午收到快件后再打丈夫的電話,立馬就接通了,她的心里有了一個想法。
她安慰了幾句女兒,抱起她說:“誰說我們玉兒沒有爸爸,玉兒的爸爸是大忙人,但是他最愛玉兒了等回了家我們就給爸爸打電話好不好?!?p> “好”玉兒臉上又有了笑意,她催促道:“媽媽,我們趕快回家吧?!?p> 利欣帶著女兒回到車上,發(fā)動車子回了家。
——
陸嘉銘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余魏也剛從球場回來,兩人在回宿舍的路上碰了面。
“嘉銘,今天下午和京華的打了場友誼賽,可惜你不在,不然就憑你這身高和技術(shù),絕對能讓他們輸?shù)母鼞K”余魏也不顧自己剛打完球,一身臭汗,直接摟著陸嘉銘的脖子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雖然余魏自己就有一八零的身高,可比起一八七的陸嘉銘還是矮了一截。
陸嘉銘嫌棄地推開他,夸張的捏住自己的鼻子嫌棄的說:“你小子一身臭汗,離我遠一點?!?p> “矯情”余魏笑罵一聲又說:“對了,你等會兒沒什么別的事了吧,我先去洗個澡,之后有事想和你說?!?p> “我一會兒回宿舍拿了工具就去畫室趕稿,你洗完了就來畫室找我,就是我常去的那個畫室?!标懠毋懣粗辔赫f。
“我知道?!?p> 說著話兩人到了宿舍,余魏去洗澡,陸嘉銘整理好畫筆和顏料,還有足夠的畫紙就去了畫室。
因為學(xué)校畫室有好多間,而陸嘉銘常去的這間是在一個有些偏僻的角落里,所以一般都沒什么人
他到了畫室,在畫架上鋪好畫紙,拿出速寫本,打開自己畫下那對父子的那一頁。拿起鉛筆準備先把畫底稿時,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下午遇到的林悅和鄭佳佳兩個女孩來,尤其是林悅,雖然年齡看上去不是很大,但她模樣生的好看,眼睛也大,最難得的是個子還高,陸嘉銘目測她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
又想起林悅讓自己幫她畫畫,鬼使神差的陸嘉銘翻開了速寫本上畫下兩個女孩吃著甜點的那一頁。
陸嘉銘想,自己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人家,早畫晚畫都要畫,不如先把她的畫了,至于要交給學(xué)校的作業(yè),反正自己已經(jīng)找好了素材,大不了之后幾天自己都待在畫室,趕一趕應(yīng)該沒有問題。
這樣一想,他就動起筆來,看著速寫本上林悅的樣子一筆一筆認真的畫了起來。
也不知畫了多久,就在他快要完成鉛筆底稿時,余魏進了畫室。
他一進來,看到陸嘉銘筆下占據(jù)了一整張紙的女孩,怪叫的拍了一下陸嘉銘的肩膀,挪揄道:“你這畫的又是在哪見到的女孩?!?p> 陸嘉銘嚇了一跳,回頭責(zé)怪道:“畫都差點被你弄壞了,這是我答應(yīng)別人要畫的,可不能畫毀了。”
“這么說你認識畫上的女孩?”以為好奇的問。
“嗯,今天在中央廣場認識的,就一個小女孩,我說我是學(xué)畫畫的,她就讓我?guī)退嬕环?,還說要給我報酬呢?!标懠毋懞眯Φ恼f。
“你是不是才認識就喜歡上人家了”余魏拿起陸嘉銘的速寫本,看著那幅兩個女孩吃著甜點的畫。
“瞎說什么呢,不過才見了一面,連認識都算不上,說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再說,我在你眼里什么時候變成這么隨便的一個人了?!标懠毋戁s忙否認然后反過來質(zhì)問余魏。
“還說你對這個女孩沒有什么別的想法,”余魏指著速寫本上的兩個女孩說:“這畫上明明有兩個人,你卻只畫這一個,還敢說你沒有什么別的企圖?”
“那是因為只有她一個人拜托了我,算了,和你說不清,你之前不是有事要和我說明嗎,什么事?”陸嘉銘從余魏手中搶過速寫本,岔開了話題。
說到這,余魏突然惆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