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嬤嬤在想些什么,雙月小聲的湊近嬤嬤耳邊,說道:“太后自從大典過后就一直沒出過佛堂,似是不愿再管這事了?!?p> 見嬤嬤一臉驚訝,雙月又接著說:“太妃太后最近倒是活泛的很?!?p> 太妃太后?!
“她不是被先帝關(guān)到靜心殿了嗎?”太妃太后已有近十年未出靜心殿,若不是從雙月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自己都要忘了這個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魔女’了。
雙月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道:“她雖身在靜心殿,可手中握著實權(quán)啊?!?p> 嬤嬤后知后覺的打了個冷顫,封后、立太子大典,太妃太后沒有出現(xiàn),按道理說大典一過,鳳印就該交給當(dāng)今皇后管理,可她卻遲遲未交出,這又有些耐人尋味了。
想到這點的二人互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閉上了嘴巴,走在門外候著去了。
二人的對話在門外的彩球自是也聽去了一些,雖然只有只言片語,但仔細(xì)想想也能猜出了大概。
彩球覺得,是時候該去拜見一下月貴妃了。
邊界
龍崎無語的看著厚著臉皮跟他回了邊界的惠風(fēng),問道:“你不是回天山嗎!”
惠風(fēng)歪頭一笑,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啊?!?p> “誰要你幫。”龍崎小聲喃喃著,但心里卻是因為惠風(fēng)有了一些點底氣。
不多會兒,
待馬兒行至營帳時,那尸骨遍野,滿目瘡痍的景象,讓龍崎氣息一窒,看著地上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平復(fù)下來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來。
血液,殘肢,碎肉,木屑,父親...
血液,殘肢,碎肉,木屑,父親...
血液,殘肢,碎肉,木屑,父親...
這幾個字來回的在龍崎腦海中響起,‘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龍崎突然眼前一黑,神識瞬間跌進(jìn)萬丈深淵,而深淵的盡頭,有一雙漆黑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他,慢慢張開大嘴,伸出猩紅的舌頭,卷住他的身體,慢慢收緊...
感覺到呼吸困難的龍崎拼命呼吸著,惠風(fēng)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放開神識想要去一查究竟,卻被一股力道檔了出來。
這時青竹從惠風(fēng)手腕上滑了下來,落到地上,化形成人。
豎瞳冷冷的望著和自己作斗爭的龍崎,道:“他入魔了?!?p> “你確定?”
青竹沒在說話,見他默認(rèn),惠風(fēng)趕緊走到龍崎身邊,伸出手,運氣掌中,順著后勃頸一路向下,沿著脊椎骨,輕輕按壓著。
龍崎神色更加痛苦了,腦海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殺了他們!殺了!都?xì)⒘耍。 ?p> 惠風(fēng)見手下的身體越來越熱,自己的術(shù)法對龍崎根本沒有作用,只能收手。
而當(dāng)惠風(fēng)的手一撤回去,龍崎猛地將雙目掙開,一雙漆黑無神的瞳孔,出現(xiàn)在了惠風(fēng)面前。
青竹一把將惠風(fēng)拉倒自己身邊,戒備的看著龍崎,一邊‘嘶嘶’的做著攻擊狀。
可誰知那龍崎根本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意思,只是來回看了看,蹲到地上,捏起一些泥土,聞了聞,站起身,眼神看向銀犀族的營地,張嘴道:“那里。”
那聲音沙啞到耳膜都發(fā)疼,惠風(fēng)掏了掏耳朵,從青竹背后走了出來,跟著龍崎就走了。
青竹也沒有多說什么,低著頭,默默的的跟在惠風(fēng)屁股后面。
經(jīng)過那晚的大戰(zhàn),銀犀族雖然大勝,但卻也多多少少受了些傷。
朱里一開始以為艾伯受的只是小傷,沒想到過了一夜之后艾伯就開始發(fā)熱不退,傷口流水,出膿,飛蟲總是會趴在上面啃咬傷口。盡管是銅鐵般身體的獸人,也難以忍受這痛苦。
伸出大手想抓一抓傷口的艾伯被朱里一巴掌拍老實了,可那又癢又疼的感覺真的不怎么好。
“好癢啊..”
朱里也心疼艾伯,拿起身旁的草藥嚼碎后吐出來敷在傷口處。
“這是薄荷葉,涼涼的,一會兒就不癢了?!?p> 朱里知道這幾片葉子是治不好這感染了的傷口的,自己必須要去主族哪里求藥。
下定決心后,等艾伯再一次進(jìn)入沉睡,走出營帳,跟外面的族人交待了一聲后,就大步離開了。
而朱里前腳剛走,龍崎一行人就趕到了。
看守的族人一見是平原人,趕緊想拿起身旁的長矛起身,可還沒等他起來,就被龍崎一個彈指,開了喉。
惠風(fēng)見入魔之后的龍崎這戰(zhàn)斗力,嘖嘖的砸吧了兩下嘴,自己該說龍崎厲害呢,還是該說太息厲害。
青竹踢了踢死透了的巨人尸體,想到自己也有幾日沒有進(jìn)食了,于是沒有跟上惠風(fēng),而是化身為一條五米多長的巨蟒,慢慢盤在巨人身上,張開嘴,享受他的美食。
沒一會兒,巨蟒變回青竹蛇,漏出一地的白骨,小蛇打了個飽嗝,滿足的循著惠風(fēng)的氣味游了過去。
這一路龍崎經(jīng)過之處,無不鮮血淋漓,惠風(fēng)就在龍崎身后,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跟來干啥的了。
待走到最后一個營帳前,龍崎聞了聞里面的味道,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怎么會有人類的氣味。
但那味道已經(jīng)很淡了,龍崎也就不管那些,直接揭開簾子進(jìn)去了。
正迷糊的艾伯見一‘嬌小’的身體走了進(jìn)來,以為是朱里,招了招手,道:“過來?!?p> 而這句話停在龍崎耳中,只是‘聽不懂的鳥語’。
但龍崎還是走了過去,到石床旁邊時,氣運掌心,抬手就往艾伯額前劈去。
艾伯還以為朱里給他試溫度,于是配合的將眼睛閉上,等在那溫柔的掌心到來。
可現(xiàn)實卻是一計痛擊。
惠風(fēng)都于心不忍的轉(zhuǎn)過頭去,姍姍來遲的青竹差點沒把剛吃進(jìn)去的肉肉吐了出來。
大大的腦袋被整個拍扁,毛發(fā)與腦漿、碎肉黏在一起,身體卻完完整整的躺在床上。雖然在場的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這么直接的惡心,還是會有些生理反胃的。
惠風(fēng)捏著鼻子上前,戳了戳僵在原地的龍崎,道:“走吧?”
龍崎則被這好似來自天邊的聲音叫醒,一個冷顫,神識回來了。
“嘔——”
神識回來是回來了,可眼前這一幕卻不是龍崎本身能接受得了的,惠風(fēng)趕緊將他拽了出去。
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二人,長舒了一口氣。
“我要去找我父親了。”龍崎說完這話,沒等惠風(fēng)張嘴,就離開了。
原本以為龍崎回神后會震驚的惠風(fēng),見龍崎這習(xí)以為常的樣子,就知道他入魔不是一天兩天了。
“有趣?!被蒿L(fēng)看著滿身鮮血的龍崎,笑著說道。
而青竹則是順著惠風(fēng)的裙擺拼命的往上爬著,見惠風(fēng)壓根沒有伸手幫自己的意思,只有‘哼哧哼哧’的自己努力了。
“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