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這陸護衛(wèi)怎么辦,就他這脾氣,要他跟其他護衛(wèi)一起吃飯是不可能了,可他畢竟算個下人,總不能上桌跟老爺小姐一起吃吧?!便y耳看了一眼偏房緊閉的門問道。
“你看看能不能就廚房里給他單獨做一些,然后再安排人給他送房里吧?!睆埿『喯肓藗€折中的辦法。
“小姐你到底哪里找來這么一個祖宗,不知道還以為皇宮太子駕臨呢,這么大的架子?!便y耳才剛認識半天就已經(jīng)看陸吾非常不順眼。
“你別理他就行,隨他去吧。”張小簡安慰道。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有把柄落他手上了?昨晚你們該不會……天吶!小姐他是不是威脅你,這個畜生,我要把他千刀萬剮!”
“冷靜,冷靜,怎么可能有這種事呢,銀耳你別瞎想了,你家小姐我清白著呢?!睆埿『啍r住張牙舞爪的銀耳解釋道。
“那小姐為什么不讓他走?”銀耳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小姐了。
“我自有用處?!?p> 其實為什么不讓他走呢,可能是因為只有她知道他們倆都不屬于這里,所以每次看見陸吾的時候總會有些莫名的安心感,不再像上個幻境一樣孤獨。
“那小姐準(zhǔn)備瞞著老爺?shù)绞裁磿r候呢,如果老爺知道了,小姐想好怎么解釋了嗎?”銀耳又開始擔(dān)憂起來。
“小銀耳,你覺得我爹兇不兇?”張小簡開始試探道。
“不好說?!便y耳皺了皺眉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這位老爺確實對她小姐從來沒有吝嗇過,什么最好最貴的都給小姐??墒切〗悴痪们叭玖颂旎ㄑ傺僖幌⒌臅r候,老爺卻不肯回來看一眼她。
銀耳不想勾起小姐的傷心事,遂不再多言,低著頭快步往前走去。
“誒?你走那么快干嘛。你不等我了嘛。”張小簡也只好疾步跟著,不然這府里這么大,彎彎繞繞的她都不知道去哪吃飯。
張小簡想著幸好早午飯可以在竹園吃,要是每頓都走那么遠的路,吃完回來就該餓了。
約莫走了五分鐘,終于到了吃晚飯的地方,是個別致的方廳,中間只有一張桌子周圍都還算寬敞,還擺著各式精致的小物件,兩側(cè)各放著兩把紅木圈椅和紅木小茶桌??磥韼煾负偷茏觽兂燥堃彩欠珠_的。
張小簡走進來時,方廳里只有她和銀耳兩個人,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冷菜。從張小簡醒來到現(xiàn)在,銀耳一直都只說老爺不說夫人,所以她猜測這個女主的娘可能早就不在了。
可是如果只有她和她爹兩個人吃飯光這冷菜就夠吃一天了吧,難道說今天還有客人?
銀耳已經(jīng)站在了墻邊圈椅一側(cè),張小簡見狀心里就明白了一些,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乖巧等待著,不過片刻就聽到了幾個男人的談笑聲。
“令宜,這是你徐伯伯和王伯伯?!绷嗌揭惶みM門口,便叫起了張小簡。
張小簡站起身,甜甜叫了一聲:“徐伯伯好,王伯伯好。”
“多年不見,令宜如今真是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徐伯伯笑的很開心,臉上的褶子擠成了一團。
“哈哈哈,徐兄,王兄快入席吧?!绷嗌叫Φ檬钦娴母吲d,待幾個人一入席,熱菜也一個個端了上來。
張小簡一看這菜,都是她愛吃的。手里抓著筷子也不知道該伸還是不該伸,聽說大家閨秀都是非常自持的。
“令宜還不快給兩位伯伯倒酒?!绷嗌教嵝训馈?p> 張小簡聽了也不敢怠慢,只好放下筷子倒酒。
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公司年會,只不過她從來都是角落里不起眼的陪襯,倒酒這種事自然是交給那些舔著臉想巴結(jié)的人,所以她也從來不屑。輪流敬酒的時候也只能憋的出一句:老板恭喜發(fā)財。
倒完酒,柳青山又讓張小簡張羅著夾菜,這次她可以確定自己的娘親是一定不在了,不然這事怎么也不該輪到她做,陪著假笑,四肢僵硬地做這些場面活。
好容易停下來,張小簡正想吃兩口時,徐正群又笑著開口了:“令宜忙活這么久也累了,就不必再陪我們這幾個糟老頭子了,讓下人伺候著就行了?!?p> “還不快謝謝你徐伯伯?!绷嗌浇釉挼?。
“謝謝徐伯伯,那我就先回去了?!睆埿『喪钦骛I啊,但也是真不習(xí)慣和這幾個人一桌吃飯。
看這三個人虛情假意你來我往的樣子,也不知是要談什么大事,不過也正好遂了她的意。
銀耳跟著張小簡一起出了方廳,一拐彎到了不見人的地方張小簡立刻拉住了銀耳說道:“我真的好餓啊,你幫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好不好?!?p> 銀耳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就看小姐你一口沒吃上呢,我剛剛就已經(jīng)叫人送了些飯菜去竹園啦。咱們再不走快點可就要涼了?!?p> “好銀耳!我給你漲工錢。”張小簡立刻嘻嘻哈哈的抓著銀耳快步往回走去。
累了一晚上,張小簡終于可以好好坐下來吃點好吃的了。
“銀耳啊,你知道這徐伯伯,王伯伯。都是什么人嗎,我怎么沒印象。”張小簡吃著菜,假裝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小姐你說什么呀,一個是當(dāng)朝兵部尚書徐正群,一個是岐山派掌門王肆啊。你怎么能不認識呢?”銀耳說道。
“哦哦,他倆啊,怎么老成這樣了。我都不認識了。”張小簡一本正經(jīng)應(yīng)付道。
“小姐,你偶爾也長點心嘛。老爺好歹是個武林盟主,以后碰到的達官貴人多了去,你這個也不記得那個也不認識的可怎么好?!便y耳為自家小姐前途擔(dān)憂。
“無妨,無妨。我以后會記得的?!睆埿『喴贿厰[擺手,一邊夾起雞腿咬的開心。
吃完飯,張小簡又拉著銀耳套了很多話。知道了再過幾個月就是三年一度的七月十五武林群會,又是一年重選武林盟主的時節(jié)。
她的武林盟主爹已經(jīng)蟬聯(lián)三屆武林盟主,從古至今還從未有過能穩(wěn)坐十年武林盟主寶座之人,所以今年對柳青山來說十分重要。
張小簡琢磨著,一個掌門,一個武林盟主還有一個朝廷大官,這三人湊到一起,恐怕談的就與武林群會有關(guān)。
銀耳服侍完張小簡洗漱,便端著銀盆去竹園小水房換水。
張小簡平躺在床上翹著個二郎腿,好不愜意。有了上個幻境的經(jīng)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忍受離開手機的痛苦了,如今事事有人伺候著,小日子過的也是挺舒服。
忽然窗外一個黑影閃過,張小簡立刻坐了起來,輕聲喚著:“銀耳?是你嗎?銀耳?”
沒聽銀耳應(yīng)聲,她的神經(jīng)開始緊繃起來,滿腦子想著該不會是她爹的仇人趁著夜黑風(fēng)高來找她下手吧?
她猶豫了一下,下了床穿上了鞋子,往靠偏房一側(cè)的墻壁走過去,用手狠狠敲了敲墻說道:“老陸!你在嗎?你的雇主可能需要你的保護?!?p> 突然房內(nèi)的蠟燭被一陣風(fēng)熄滅,屋內(nèi)一下子黑了下來,張小簡靠著墻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眼睛盯著雕花木門,生怕突然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