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打賭
甘辰也不詢問,雙手握拳向著腳下的地面一擊而去。
然后,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甘辰立刻捂著拳頭大叫了起來,可惜另一只手撫摸的動作太重,一不小心搓掉了一層皮,嫩紅的血肉赤果果地漏了出來,隨即又是一陣慘叫。
可惡,忘了自己沒有修為了。
“哈哈,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也妄想進(jìn)入黑市?真是嘩眾取寵,不知天高地厚?!?p> 突然,一道滿是輕蔑的笑聲響起,甘辰一時忘了手掌上的疼痛,循聲望去。
居然又是他。
只見,在小道的入口處,那書生裝扮的男子帶著一名宮裝女子緩緩走了過來。仔細(xì)一望,發(fā)現(xiàn)那中年人說的卻也不錯,男的白凈俊朗,女的清秀窈窕,配得上郎才女貌一詞。
只是那男子的面孔上,總是掛著一絲自以為是的傲氣,雙目中頻頻出現(xiàn)的輕蔑,更是讓甘辰心中不快。
甘辰瞥了瞥二人的腰間,看見被系著的鱷眼石,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閣下真是出手闊綽,花掉五百金幣買兩個石頭,只為博紅顏一笑,真是令小生佩服?!?p> 甘辰露出一臉欽佩之色,那男子卻是一臉陰沉,想要開口糾正,說這不是石頭,但又想起自己之前的話語,只得閉口不言。
下一刻,他面色一喜,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蒲思,經(jīng)過甘辰之時直接略了過去,就好像甘辰不值得他去看一般。
甘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皮,心道,這假表情以后還是少做,否則容易面癱。
“姓蒲的你也在,這傻子是你帶來的?”
蒲思笑了笑,隨即道了一句?!翱刹皇撬猩底佣寄軐⒛惚频脝】跓o言的……”
甘辰聞言一喜,若我是傻子,你這個花錢買假貨卻渾然不知的家伙,又算是什么?
我可是一個鐵幣都沒花,就得到了一顆鱷眼石,成色更好的那種。
下一刻,甘辰面色一呆,雙目怔怔地看向蒲思。
你剛剛那句話,幾個意思?
就在此時,蒲思的下半句話終于傳到了甘辰的耳朵里。
“他可不是一般的傻子?!?p> 蒲思語氣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戚呈希,三日后的修羅煉生塔,你會去嗎?可別像上次一樣,才到第二層就被踢出來了。”
“不勞你費(fèi)心!”
書生裝扮,一身淺色長衫的戚呈希,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句,下一刻抬腳便走,漸漸地靠近了甘辰。
“沒眼力的家伙,還不快滾開!”
見甘辰站在原地不動,那男子直接開口大罵,在他眼里,甘辰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與蒲思不同,既不需要他去忍耐,也不需要虛偽的尊重。
因此,一朝不悅,他就便惡語相向。
聞言,甘辰雙目一瞇,他原本就對著人心有厭惡,此刻聽其惡言,自然更是惡中生惡,怒上加怒。
甘辰突然看向蒲思,問道:“蒲大哥,想要開啟傳送,具體需要何種條件?”
“九牛之力或者真元灌注?!?p> 戚呈希的臉上露出幾絲不悅之色,哼道:“磨嘰什么,還不快滾?!?p> 甘辰盯著戚呈希的雙眼,正色道:“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后到,我先來的自然要先進(jìn)去?!?p> 戚呈希卻是怒極而笑,輕蔑道:“大言不慚,你進(jìn)的去嗎。”
“狗眼看人低?!备食侥抗庖黄?,小聲道。
下一刻,竟是那一直寡言宮裝女子,平靜地道了一句。聲音雖小,卻是讓甘辰心中一顫。
“小兄弟,作人要懂禮貌知高低,否則終歸不得善終?!?p>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勸誡,對于甘辰來說,竟是比那戚呈希的幾句大喝,更具幾絲威脅。
甘辰看著面前的二人,面色不變地說道:“先來后到不是禮貌嗎?還有,我若是能進(jìn)去,你又待如何?”
“你進(jìn)不去!”戚呈希斬釘截鐵地道,似乎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賭一把?”一旁的蒲思突然開口,甘辰默默在心中贊了他一句。
“好!”戚呈希一口應(yīng)下,“我賭他以他自己之力進(jìn)不去,若是我贏了,你送我一次進(jìn)入修羅煉生塔的機(jī)會。”
聞言,蒲思一陣遲疑,畢竟是兩百萬的賭注,不可輕易下決定,因此他將目光投向甘辰。
甘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管蒲思信不信自己,直接將剛剛得到的那顆鱷眼石拿了出來。
“我也賭,就賭一顆鱷眼石?!?p> 當(dāng)看到甘辰點(diǎn)頭之時,戚呈希目光一偏,滿是不屑之色,此刻,卻又回過頭來,仔細(xì)一看心中登時不滿。
他覺得,甘辰這顆鱷眼石成色,竟比他的還要好。在他看來,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不對的。
修為更高的人,就應(yīng)該享有更好的事物,比如說更美麗的妻子,更高等的丹藥,更珍惜的寶石。一但違背這個規(guī)律,那就是以下犯上。
戚呈希盯著甘辰,厲色道:“好,我允許你加入。你想要什么?”
甘辰并不言語,只是將目光望向了他腰間的紅眸鱷眼石。
“我這個可是成對的?!逼莩氏Uf道。
“可是我只有一個,便只能賭這一個,而且是一換一,我也占不到你的便宜。怎么,你怕輸?”話至中途,甘辰語氣一變,這般譏笑道。
戚呈希陡然一怒,不顧宮裝女子的勸阻,直接應(yīng)了下來。
見此情形,一直在猶豫的蒲思,摸了摸沒有胡子的下巴,突然開口說道:“我也堵了,賭他能進(jìn)去,若是我贏了我也要你一次進(jìn)入修羅煉生塔的機(jī)會。”
“好,一言為定?!逼莩氏?聪蚋食?,命令道:“開始吧?!?p> 聞言,甘辰卻是不急著動手,反而是將手掌伸向戚呈希的方向,理所當(dāng)然的道:“把那鱷眼石拿來吧。”
“你還沒有開始,就想要拿到賭注?”戚呈希怒極而笑。
甘辰平靜的道:“如果我進(jìn)去了,你直接走了怎么辦,我又去那里找你?因此還是先給我吧?!?p> “可笑,我給你之后,你若是進(jìn)入黑市之后直接藏起來怎么辦?!逼莩氏7瘩g道。
話音入耳,甘辰卻是笑而不語。一旁的蒲思也是放聲大笑。
戚呈希一時不解,他身邊的宮裝女子,卻是小聲提醒了他一句。
“他若是進(jìn)入黑市,那顆鱷眼石本就是他的了,又何需要跑?”
戚呈希面色一沉,很是不悅地將系在腰間的鱷眼石遞給了甘辰。
甘辰攥緊玉石,隨即雙目微閉。
眉心的蝴蝶金印之中,是一片混沌的世界,而在這世界的中央,一件雪白的絨毛布甲,緩緩地散發(fā)出水彩般地流光。
下一刻驟然放大,直至大到消失。
與此同時,甘辰猛地一拳落下,十四聲牛吼之音瞬間而至,下一刻又驟然消失。
戚呈希心中一驚,連忙去感應(yīng)甘辰的修為,卻呀然發(fā)現(xiàn),甘辰的修為依舊是孑然空空,登時呆在了當(dāng)場。
緊接著,一道白光自那地板表面升起,光芒一轉(zhuǎn),甘辰就瞬間消失。
戚呈希頓時覺得心中酸痛,因?yàn)楦食讲粌H僅是自己走了,他還帶走了他的鱷眼石。
一旁的蒲思卻是一臉的呆呆,就在剛剛那一刻,甘辰在臨走之際,突然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有些難明其意。
仔細(xì)回憶了幾次之后,蒲思猛地把目光望向了宮裝女子的腰間,略一搜索,最后落在了那顆鱷眼石上。
蒲思一臉壞笑的走了過去,對著戚呈希拱手一禮。
“戚呈希,別忘了大后天兌現(xiàn)賭約。”
聽到對面一聲冷哼,蒲思卻是毫不遲疑的繼續(xù)說道,語氣之中滿是調(diào)笑。
“楊仙子,原來你這里還有一顆鱷眼石啊,還是與之前那顆成對的。如此,那便祝你和我那甘辰小兄弟早成姻緣,這也算是棄暗投明了。”
聞言,宮裝女子一陣沉默,將那鱷眼石取了下來,拿在手中安詳端望。一旁的戚呈希卻是勃然大怒,一副就要動手的架勢。
“姓蒲的,你找死不成!”
“開個玩笑而已,我以為你二人情比金堅,不懼這種戲語呢?!逼阉纪肆藥撞剑{(diào)笑道。
一旁的宮裝女子卻是無聲一嘆,在她看來,這顆鱷眼石無論是帶在身上,還是收起來存放好,都無甚區(qū)別。
想要規(guī)避一些將來的閑言碎語,還是就此丟棄吧。
一念及此,女子毫不留念地將那鱷眼石拋了出去,咕嚕嚕地滾在了地上。
下一刻,一直手掌將之拾了起來。
蒲思厚著臉皮笑道:“棄而落地便是無主之物,在下笑納了?!?p> 緊接著,蒲思也不管戚呈希二人有何反應(yīng),當(dāng)即一掌落下,真元之力注入腳下的石板,隨著一道閃現(xiàn)的白光一同消失。
戚呈希面色鐵青,在心底里早已將甘辰二人的祖宗罵了一個來回,同時也是懊悔不已。
一身宮裝的楊心宜雙目含煞,狠狠地瞪了戚呈希一眼之后,便氣沖沖地走到了石板之上。卻也不去俯身按手,只是小腳一跺,便已經(jīng)喚起了那道瑩瑩白光。
片刻之后,此地便已只剩下戚呈希一人,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某一刻突然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聲響很大。
戚呈希撫摸著疼得火辣的側(cè)臉,突然笑了起來,接著又是一臉陰翳地道:“你叫甘辰對吧,我是你不該惹的人的,但你真的惹到我了?!?p> ……
看著眼前的白中嵌紅的鱷眼石,甘辰面色一喜,隨即放下手掌,將之收進(jìn)了布袋里。
看著腳下那棗紅色的圓臺,甘辰自顧自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道這就是傳送陣嗎,還是第一次見呢。
類似的物件,原本的雪陽宗自然也有,但都是在雪陽山上較高的位置,甘辰?jīng)]資格去看。
直到現(xiàn)在,雪陽上不禁人了,但山上的傳送法陣,也早已經(jīng)搬走。甘辰被迫上山之時,自然也就沒有看見。
“蒲思大哥怎么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