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烤魷魚是兄弟倆在干,兩個人過去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胳膊上刺龍畫虎,瞅著很有威懾力。
聽到孫昊的勸告,兩人非但沒挪一下,反而露出一臉的無賴相。
我就霸占你的地方了,你能把我怎么著吧!
如果是之前的攤主,兄弟倆肯定不敢這么做。
做小生意討生活的,有幾個是好相與的。真要敢這么干,沒準(zhǔn)人家會找他們拼命。
但孫昊就不一樣了,新來的,長得白白凈凈,一瞅就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很好欺負(fù)的樣子。
而且昨天還得罪了一群富二代公子哥兒。
那個金哲顯是什么人,對面阿里郎老板的侄子,上千萬的資產(chǎn),哪是他們這些做小生意的普通人能得罪起的。
昨天那幫二代公子哥在街上放話,說讓孫昊的攤子干不下去,兄弟倆都聽見了。他們料定孫昊干不長了,這才動的歪心思。
放著老實人不欺負(fù),天理難容!
胖子嘿嘿一笑,看著氣的鼓鼓的楊曉梅一臉的得意,“小妹兒,到哥哥這兒干吧,我這兒缺服務(wù)人員!呵呵!”
胖子說“服務(wù)人員”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兄弟相視一眼,滿臉的壞笑。
“你......”楊曉梅氣的滿臉羞紅。
“給你十分鐘,馬上給我挪回去!不然......”
“不然怎么樣?你想打架?。俊迸肿幽樢粰M,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老板,你別沖動!”楊曉梅趕緊拽住孫昊,她是擔(dān)心孫昊吃虧。昨天剛得罪了那幫富二代,今天要是再和鄰居吵起來,這以后就沒辦法在這里立足了。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門口嘎吱一聲,一輛黑色的路虎車停在門口。
車門打開,阿里郎的金哲顯推開車門走了過來,人還沒到,隔著老遠(yuǎn)就率先打招呼,“哥!”
胖子一看是金哲顯,立刻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昨天就是金哲顯說以后不讓孫昊在這地方立足的,你看,這是麻煩上門了!
楊曉梅看到金哲顯過來,也立刻緊張起來。
孫昊這里給的工資比別家高,老板事兒又少,她心里十分不希望孫昊這里倒閉關(guān)門。
本來今天上班,看老板什么都沒提,她還以為事情都過去了。沒想到那個富二代又來鬧事了。
楊曉梅不禁替小老板著急起來。
“臭小子,看來不用我動手,就有人收拾你了!”胖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孫昊沉著臉沒有說話,如果金哲顯還想來鬧事,他不介意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沒等孫昊開口,金哲顯快步走過來,
“哥,我來給你道歉來了!對不起!”
看到孫昊沒什么反應(yīng),他連忙彎腰鞠躬,“哥哥,我真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啥?胖老板一直在旁邊等著看熱鬧呢,他本以為金哲顯會說什么
“本少爺不是不讓你在這了么?你小子怎么還在這兒?快給我滾!”
然后孫昊屁顛屁顛的道歉,“金少,我馬上就滾!”
可現(xiàn)在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囂張跋扈的金哲顯,居然在給孫昊道歉。而且還不單單是口頭上的,還給人鞠躬了。
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嗎?
胖子揉了揉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楊曉梅也同樣是吃驚的表情,乖乖,老板是怎么把這個刺頭給擺平的!
“哥,我有個事兒和你說一下,你那車昨天我開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掉溝里了,我本來尋思來的時候,買個新的,后來一琢磨,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所以我.....”
說著金哲顯回頭沖著和自己來的那個漂亮小妹招手,對方見狀立刻從女士背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拿出來。
金哲顯接過,然后雙手遞到孫昊的面前,“這里是5W塊錢,也不知道夠不夠!哥,希望你見諒!”
5W!
5W能買10個孫昊騎的破電瓶車了!
胖子在一旁看的都呆了!
看到金哲顯滿臉忐忑的樣子,孫昊當(dāng)然明白,對方過來道歉,完全是因為張馨伊的緣故。
他也是沒想到張家的影響力竟然這么大。
才一晚上的功夫,居然就讓金哲顯這樣的二世祖低頭服輸。
做生意講究個和氣生財,既然對方服軟,孫昊當(dāng)然也不會無聊到糾纏不清。
他點點頭,很淡然的接過金哲顯手里的銀行卡。
“行,過去的事兒,咱們就算翻篇了。以后該什么樣就什么樣?!?p> “哎!”金哲顯連忙點頭。
金哲顯也是長吁了一口氣。昨天晚上回去,本來金哲顯都沒提自己晚上打人的事兒,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就被叔叔給知道了。
老頭當(dāng)時就火了,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責(zé)令他趕快道歉,擺平這件事情。
本來金哲顯還有點不以為然,覺得自己家做的是食品生意,就算張家再有錢,兩家又沒有什么瓜葛,怕他們做什么。
結(jié)果這么一頂嘴,叔叔更是暴跳如雷,“你知道什么?張家能把生意做到遍布京冀兩地,僅僅是有錢?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做人要低調(diào),別什么時候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回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還是叔叔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這么嚴(yán)厲的斥責(zé)自己。
挨了教訓(xùn),金哲顯心里免不了有些委屈和不岔,自己親侄子在外邊讓人給欺負(fù)了,當(dāng)叔叔的不說幫著把場子找回來,還把他劈頭蓋臉的訓(xùn)斥一頓,這是叔叔該干的事么?
正不服氣的時候,一個朋友傳給他的信息一下子讓金哲顯冷靜了下來,張馨伊的舅舅據(jù)說是京城里的一方大員,現(xiàn)在在組織部里任職。
金哲顯有些懵逼,實在說,他這個人放到過去,就是地主土財家的兒子,有點小錢是真的,但要說到權(quán)利,那就狗屁不是了。
“騙你干什么?要不然,你以為那些個大少爺干嘛都圍著她轉(zhuǎn)?人家上面有人?”朋友信誓旦旦的的說道。
“我聽說好多惹到她的,基本上就沒什么好下場,這事兒啊,既然人家都出頭了,我勸你還是想想怎么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吧!”
思量了一宿,金哲顯越想越覺得擔(dān)心。
將心比心,他自己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如果有誰得罪了他,即使當(dāng)場沒說什么,以后肯定要想辦法把面子找回來。
自己尚且如此,那幫子真正的二代子弟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比錢,他沒人多。比權(quán),自己更是狗屁不是。
想到被這樣的一群人惦記著,金哲顯頓時覺得如鯁在喉。
不就是道歉嗎?孫昊能和張馨伊那樣的人交朋友,說明他這個人的地位也不差。
既然如此,向他低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樣一想,金哲顯就有種釋然的感覺。
所以今天夜市一開,他馬上顛顛的跑來道歉。至于那個電瓶車,真不是他不想還,那玩意兒被他砍的支零破碎,修都修不好。
來的時候,金哲顯還有點忐忑,他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孫昊是某個有錢的大少來體驗生活的。畢竟,之前東哥還做過一段時間快遞員,這是有先例可查的事情。誰知道孫昊是不是對電瓶車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所以對砍壞了孫昊的電瓶車他還真是有點忐忑,擔(dān)心對方發(fā)難。
直到孫昊沒說什么,接過銀行卡,金哲顯才徹底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