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正在與斑紋巨虎搏斗中的修士,齊齊變臉。
“你……?!?p> 趙琳性子急躁,此刻被懟,蘇甄修為又比她高上一層,一下啞然結(jié)舌,不知該如何懟回去,一雙鳳眸怒火繚繚。
“呵!也是,差點忘了,你膽小,這么大只斑紋巨虎,不叫上兩個幫手,如何敢與它對上,恐怕早早的便夾著尾巴逃跑咯!”蘇甄捂嘴輕笑,一雙嫵媚的雙眸中,滿是鄙夷:“哎!也只有你這樣身份之人,才對三級妖獸的皮毛感興趣。”
“哼,身份?姓蘇的,別給自己臉上貼金,若你身份高貴,為什么會為了區(qū)區(qū)一顆四品丹藥,把命都給壓上?”
趙琳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若是逼急了,管他什么都顧不得。
楚元陽聽聞,雙眼一凝,眸光瞟向眼珠亂轉(zhuǎn),神色有些躲閃的樸贊。
四品丹藥?
原來還有附加物品!
她一開始本就不信樸贊所言,上品靈石雖貴重,但遠(yuǎn)遠(yuǎn)還不至于讓這么多筑基修士為此拼命。
若再加上一顆四品丹藥,這方能說的過去。
要知道,一顆四品丹藥,價值幾十塊上品靈石,且有價無市。
蘇甄不管修為還是心性,皆不是趙琳可比,縱使趙琳掀唇反激,也不見她動怒。
若不是那雙美艷俏麗的小臉上,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狠厲之色,恐怕旁人見了,只當(dāng)她心胸寬廣。
三只斑紋巨虎,很快被它們?nèi)双C殺,隊伍繼續(xù)向前。
一路上,前后不一的殺了幾波不長眼的低級妖獸后,幾人的面色不似先前的那般輕松,漸漸的開始嚴(yán)肅起來。
“再往前走便到了九頭玄蛇的棲身之地,楚師妹,你把這個帶在身上?!睒阗澤焓謴膬ξ镥X袋內(nèi)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桃木盒子,遞給楚元陽。
楚元陽接過木盒,看了兩眼后便揣進懷中。
她心下雖疑惑,卻什么也沒問出口。
“到了?!睕]走多遠(yuǎn),樸贊再次開口。
只見前方一片綠油油的草地,成橢圓形,不見翠竹著地而生,除了長著一兩寸高的小草,不見他物。
楚元陽心下不解,這里空曠無比,縱使九頭玄蛇軀體瘦小,也不可能藏身在如此矮小的草叢中吧?
“看!它們在下面?!睒阗澲钢胺揭黄O窸窣窣搖擺的草地低聲道。
楚元陽順著樸贊手指的方位看去,那綠油油的草地原本是平整無比,此刻卻弓起了兩尺余高的小山包。
難道這九頭玄蛇藏在地底下?
“你還杵在這做什么?還不速去將它們引出來?”趙琳不耐煩的看著還站在那沒有移動一步的楚元陽。
楚元陽并未理會趙琳的無理,而是看向樸贊。
樸贊歉意的朝她一笑,細(xì)心解釋道:“楚師妹,樸某方才給你的桃木盒里裝著的是蒂絲松猴的猴腦,此物散發(fā)出來的氣味,修真之人聞不出其味兒,但以蒂絲松猴的猴腦為食的九頭玄蛇,卻對它散發(fā)出來的氣味極為敏感,你只需將桃木盒戴在身上,靠近九頭玄蛇,約三十丈的距離,它們便會察覺。一旦引出九頭玄蛇,我們會截住其中一條,而另一條會追逐著你而去。”
楚元陽點首,小心翼翼的朝弓起的小山包靠近。
“楚師妹,前方綠茵茵的草地,乃是沼澤濕地,切記,莫要踏入?!?p> 樸贊的特意提醒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愈靠近小山包,危險氣息愈濃郁。
楚元陽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心率加快,額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但明亮清澈的眼瞳,依舊鎮(zhèn)靜沉著。
當(dāng)走到距離小山包三十多丈的距離,她驟然停下腳步,從儲物錢袋里摸出幾張爆裂符,拿在手中,繼續(xù)往前走。
沒走兩步,只聽得‘嘩喇喇…!’一連串稀泥從下至上噴涌而出。
楚元陽身體自然反應(yīng)的退后兩步。
不過瞬即,前方視線所及之處,堆起二十來丈高的山包。
咋眼一看,似稀泥而制的山脈,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泥沙淤積的山脈之上,赫然呈現(xiàn)大小均勻,起起伏伏的十八個小山包。
每個小山包的正前方,鑲嵌著一對冒著紅光的大燈籠。
楚元陽見到此情此景,第一反應(yīng)便是拔腿狂奔。
兩條九頭玄蛇,十八張大嘴里,同時發(fā)出令人發(fā)毛的“咝咝”聲。
“呼啦啦…!”
接著,一同從沼澤濕地爬出,朝楚元陽追去。
樸贊等人,藏在遠(yuǎn)處,只待兩條玄蛇分開,便可趁機下手。
楚元陽聚集靈力慣于腳底,腳底生風(fēng)般,圍繞著一個個高聳的翠竹,左右亂竄。
被暗紫色連帽斗篷,籠罩的只剩下一雙復(fù)雜難懂眸子的姬姒,在楚元陽運用靈力的那一瞬間,深沉的瞳孔乍然巨變,似詫異,似憤恨,似難以捉摸的殘酷與陰霾。
楚元陽此刻焦頭爛額,只想跑快些,再快些,并未發(fā)覺有雙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
六級妖獸,已開了靈智,見獵物逃跑,也不纏繞一同去追捕,而是分散開來,欲兩邊夾擊獵物。
在它們分開的那一刻,潛匿在暗處的樸贊等人不留余力的齊齊上陣,各自祭出自己的作戰(zhàn)法器,聚靈截住其中落后的一條九頭玄蛇。
楚元陽在竹林里沒跑多久,便被九頭玄蛇的蛇尾掃中。
“啊……!”
她慘叫一聲,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高高的被甩了出去。
“嘎巴……?!?p> 一連串的脆響。
她的身體,也不知撞斷了多少根翠竹。
直到余力消失。
“嘭”的一聲,整個軀體被最后一根翠竹的彈力彈出,直直的砸向地面。
“噗~”
楚元陽倦著身體,捂著胸口,一道鮮血夾雜著細(xì)小碎末從口中噴出,濺起兩丈余高,灑在不遠(yuǎn)處的翠竹上,如同盛開在翠竹之上的一朵朵璀璨紅花。
此刻,她只感覺整個五臟六腑如同被搗碎一樣的疼痛,每一根骨頭關(guān)節(jié),好似被鐵錘寸寸敲斷,牽扯著癱軟的皮肉,像是被臠割撕扯,那種極致的痛楚已超過了人類忍受的范圍。
楚元陽在地下攣靡抽搐片刻,憑著自身強大的毅力及忍耐力,單手撐著地面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