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草藥價格不貴,倒是好解決,但丹方卻是個令人頭疼的事。
要知道,各大宗門內(nèi)的丹方都是不外傳的,身為高等煉丹師,也絕不會把自己的丹方透露出去。
人人都清楚,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之說。
因此,縱使是低等丹方也是比較難得。
雖說妙長老有言在先,要傳授她煉丹之術(shù),但寶貴的丹方,肯定不會給她,最多授她方法要訣。
“先尋草藥,至于丹方,吾這兒有,要多少有多少。”
正當(dāng)她苦惱之際,畢方再次開口說話。
當(dāng)她把煉丹所需物品都準(zhǔn)備充分回到宗門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抓著畢方問它讓自己買下丹爐的用意。
“吾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總之此丹爐絕非汝表面見到的這般普通,許是要等汝用到它之時,方能產(chǎn)生變化?!?p> 聽畢方這么說,楚元陽也不好多問,心中仍然對丹爐保留著一絲好奇。
驕陽燃盡最后一絲余暉,當(dāng)赤色的晚霞翹首以待之時,清濁山山下集市的一家靈器鋪迎來一個面目猙獰的老者。
“真…真…真人,您這…這是……?”
靈器鋪老板見老者面容盡毀,雙眸發(fā)寒,一副來者不善的架勢,頓時張嘴結(jié)舌,冷汗直流。
“東西呢?”
老者四下看了看,寒聲問。
靈器鋪老板就這寬大的袖口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不明所以的問:“小…小的不知…不知真人指的是何物,還…還請真人言明?!?p> 他雖是筑基期修士,但跟老者一比,簡直不夠看的。
老者不悅的掃了靈器鋪老板一眼。
高等修士的威壓頓時把靈器鋪老板罩住。
靈器鋪老板立時牙齒打顫,雙腿‘噗通’跪地,連氣息也弱了許多。
“一把金棕色的上等攻擊性仙器?!?p> 老者把視線移開,讓靈器鋪老板開口。
“真…真人所指的可…可是一把金棕色的寶刀?”靈器鋪老板把頭顱垂的極低,不敢偷看老者。
“不錯!”老者聽著靈器鋪老板的形容,面容開始扭曲:“東西呢?”
當(dāng)日他把寶刀親手贈給權(quán)兒,上面打下了他的印跡,只要不是高出他修為之人奪得此物,抹去印跡,那他一定能夠感應(yīng)到。
他當(dāng)日發(fā)現(xiàn)權(quán)兒被殺,第一時間便利用神識查探,發(fā)現(xiàn)什么也感應(yīng)不到,許是那惡東西,殺人奪寶之后,便把東西一直放在儲物空間內(nèi),并未拿出來使用,他方才沒能感應(yīng)到。
直到今日,寶刀被賣入此地,他這才發(fā)現(xiàn),便匆匆趕來。
靈器鋪老板瑟瑟發(fā)抖的從地下飛快的爬起來,在跌倒了好幾次之后,終于雙手托著一把一人來高的金棕色巨刀遞給老者查看。
“此物經(jīng)何人之手送來?”
老者渾身上下被肅殺之氣所包裹,嚇的靈器鋪老板,險些又摔倒在地。
“小的,小的不知!”
“嗯?”老者反問的聲音似乎是由胸腔內(nèi)發(fā)出來的,給人一種陰霾籠罩的即視感。
靈器鋪老板登時嚇的渾身發(fā)抖,顧不得其他,如倒豆子似的,急忙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倒出來:“那…那女子一身合歡宗人打扮,年…年歲不大,煉氣六層修為,長相甚是美貌?!?p> 說完之后,似乎怕自己形容的不夠清楚,唯恐老者發(fā)怒,連忙又加上一句:“對了,那…那女子資質(zhì)極差,是…是混靈根。”
“合歡宗!”老者渾身戾氣暴漲,渾濁的雙眸浮現(xiàn)出滔天的恨意,從齒縫中寒霜霜的擠出這三個字。
靈器鋪老板對此,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多時,老者帶著滿腔的仇恨與怒火朝合歡宗而去。
靈器鋪老板劫后余生的癱軟在地,不待如臨大赦般的喜悅竄上嘴角,愕然驚懼萬狀的抱頭在地哀嚎打滾。
不過片刻,至七孔中溺出鮮紅的血液,身子抽搐幾下,便一動不動。
走出老遠(yuǎn)的老者面上赫然浮現(xiàn)出詭異殘忍的笑意,低喃道:“權(quán)兒,為父多送些人與你作伴可好?”
“轟!”
一聲巨響由合歡宗主殿右側(cè)的小山包內(nèi)傳出。
“還是不行嗎?”
楚元陽苦著臉盯著眼前正在冒煙的八角丹爐。
半月下來,她嘗試過多次煉丹,均是以報廢草藥失敗告終。
“煉丹最講究平心靜氣,心神合一,汝近日太過浮躁且靈力引導(dǎo)不甚,自然成不了?!?p> 畢方的教訓(xùn),她無力反駁,近日也不知為何,眼皮總是跳個不停,心率似乎也不太正常。
“楚師姐!”
就在這時,洞外有人急切的喚她。
剛出洞府,就見一身布衣的少年焦急的朝她這個方向張望。
“何事?”楚元陽疑惑的問。
此刻,她一雙宛如柔荑般的雙手,沾滿了黑乎乎的藥渣,白凈的臉頰上也帶著草藥報廢后的黑漬,幾縷發(fā)絲凌亂的垂下,看起來實在有些狼狽滑稽。
見到如此面貌的楚元陽,布衣少年不但沒覺得好笑,反而說話還有些手足無措,似乎怕引起她的反感:“方才聽得一聲巨響,所以我…?!?p> 楚元陽擺擺手,解釋道:“無事,不過是想習(xí)煉丹之術(shù),失敗了而已。”
這些天來,她多次的嘗試,多次的失敗,而這布衣少年卻是第一次這么帶著關(guān)心的話語跑來問她。
布衣少年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觀察楚元陽的面部表情,發(fā)現(xiàn)她沒有絲毫的不悅,登時松了口氣。
他的修為在她之上,當(dāng)然清楚她這些日子在洞府內(nèi)習(xí)煉丹之術(shù),但他不敢過來詢問,甚至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盡量的不與她接觸。
直到今日再次聽到巨響由洞府內(nèi)傳出,他心下赫然冒出一個想法。
既然爐鼎的命運他擺脫不了,那么,縱使是被人吸走修為,也要尋個好的飼主,與飼主打好關(guān)系,雖不指望脫離爐鼎的身份,但好歹僥幸能夠保全性命。
經(jīng)過這些天的觀察,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楚師姐似乎與宗門內(nèi)的其她弟子不同,至少她看他的眼神不帶一絲欲意,宛如他在她眼中與旁的弟子并無不同。
雖可以解釋為,她乃新晉弟子,對這些不太清楚,但,以他的一身好皮囊來說,無論怎樣,旁的女子見了都會露出或嬌羞,或情潮,或無措…,她卻不一樣。
“楚師姐……。”
布衣少年欲言又止的低下頭,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
楚元陽挑眉凝神看向布衣少年。
這少年好像一直以來都十分怕她,每次見著她不是刻意避開就是低頭不語。
她似乎沒做過令人懼怕之事,難道是她平時表情太嚴(yán)肅了?
這么想著,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十分親和的笑容問:“怎么?若是有事大可直說,我又不是豺狼猛虎,吃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