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輕笑一聲,一語雙關(guān)的道:“跑得倒是挺快!”
楚元陽抿了抿唇,看了隨意的擺弄著千玄寒玉盒的姬姒,最后咬咬牙,又摸出兩塊下品靈石,如法炮制的把手中的靈石再次扔出。
“滋滋滋!”又是一連串的腐蝕聲響。
糊臭焦臭味再次冒出。
楚元陽依舊沒能看清始作俑者的真面目。
就在這時,“嘩啦啦!”一陣水響。
“快閃開,傻了嗎?”姬姒大喝。
正準(zhǔn)備觀察水響來源的楚元陽趕緊朝水響的方位胡亂扔出手中的爆裂符,同時身體反應(yīng)靈敏的疾步跳躍。
“轟!”
一聲爆炸般的響聲在身后響起。
“撲通......!”
一個通體紫紅的物體被掛在了半空中。
而方才她所站的位置的巖石塊已不見了蹤影。
顯然,剛才的撲通聲是巖石落入巖漿中的聲響。
楚元陽心驚的抬頭看去,這才看清那東西的全貌。
那東西通體紫紅,約巴掌大小,兩眼鼓鼓,冒著紅光,鼻小嘴寬,最顯眼的是它背上那無數(shù)個大大小小如痤瘡般的赤紅疙瘩,疙瘩上如潰爛流膿般不斷的涌出血一樣的液體,那模樣與磚頭縫里的蟾蜍相似。
“錚!”如割斷琴弦般的聲音乍然響起。
“嗖!”的一聲,掛在半空中的赤焰蟾陡然消失。
緊接著,從姬姒那個方向傳出“鐺鐺!”的金屬撞擊聲響。
“撲通”又有什么東西落入巖漿中,賤起數(shù)朵艷麗璀璨的紅花。
這一系列的響動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當(dāng)楚元陽看到姬姒右手中扭成麻花般的長劍及左手上挽著還未來得及收回的銀白絲線時,方才聯(lián)想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等她細(xì)想,一道紫紅色物體快若閃電般的朝她沖過來。
要躲開已是來不及,她趕緊低下頭單手護(hù)住心口,想著保住心脈只要一息尚存,或許還能有機(jī)會活下來。
面前本就炙熱的溫度更加高昂,仿佛要融化萬物般讓人無法呼吸,皮膚上的灼燒感漸漸增加。
“窸窸窣窣……!”
身上輕薄的紫紗羅裙被融出了數(shù)個大大小小的窟窿。
就連她自己本身的青衣綠帶衣裙也被燒出了好幾個洞,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感受到這些,她心下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般涼了半截。
“鐺”,一團(tuán)漆黑如墨的物體從眼前飛過。
預(yù)料的疼痛感沒有來臨,楚元陽疑惑的抬頭。
“白癡!”姬姒低聲咒罵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不但沒有停滯,反而更快了。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見那道紫紅色的晃影極速朝姬姒沖過去。
只聽得阮紫凌肝腸寸斷的大叫一聲“姬師兄小心”。
緊接著,“刺啦刺啦”,一陣錦步被撕裂的響聲,姬姒身上的紫袍被撕去了一大半,僅剩幾塊紫色布條及兜帽還掛在身上,露出白色的里衣。
白色里衣十分輕薄,如紗般清透,而那包裹在里衣中的消瘦卻不孱弱的軀體一覽無余,甚至連整個身體上隱隱凸起的肌肉線條都看的十分清楚。
阮紫凌的焦急的呼叫聲如同被陡然掐斷般,登時消音止聲,雙眼發(fā)直的盯著姬姒。
石案上的絮曼音隔的有些遠(yuǎn),并且姬姒是背對著她的,就算如此,她也依舊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幾乎透明的白色里衣幻想連連。
這種驟然間的視覺沖突,令楚元陽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她掩飾的人輕咳一聲,把視線移開,看向那個罪魁禍?zhǔn)住?p> 通體紫紅的赤焰蟾趴在離姬姒約十丈左右位置的赤色石塊上,雙眼猩紅,兩腮鼓鼓囊囊,嘴里發(fā)出細(xì)微的“呱呱”聲,它后肢壓的又低又長,前肢如扇子般的腳底宛如吸盤一般,牢牢的吸住腳下的赤色石塊。
它這是伺機(jī)而動,隨時準(zhǔn)備發(fā)起攻擊?她暗道。
“刺啦刺啦!”又是一連串的錦布撕裂聲。
楚元陽聞聲微微側(cè)頭。
“呵!”姬姒扔掉了掛在身上的幾塊暗紫色錦布,從鼻腔里發(fā)出似水如歌般的輕笑。
他的笑聲雖依舊輕而甜膩,但聲音中含著少有的壓迫感,宛如烏云壓境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明亮灼灼的眸光變的如死神降臨般銳利而幽暗,令人不寒而栗。
這次不僅是楚元陽聽出了那笑聲中的怒火,就連阮紫凌也隨著那笑聲如夢初醒般的腦子豁然一清。
“姬師兄,萬萬不可與這小畜牲硬拼。”阮紫凌雖心下恐懼此刻的姬姒,但依舊焦急擔(dān)憂的叫道。
她的那聲“小畜牲”才脫口,楚元陽明顯感覺到赤焰蟾的眸光移向了阮紫凌,并且猩紅的瞳孔似有暗潮涌動。
它這是生氣了?
她怎么忘了,七級妖獸已經(jīng)具備有一定的智商,聽的懂人言。
“阮師姐,我看你應(yīng)該擔(dān)心你自己才是。”楚元陽默默的搖首,一副“你好自為之”的樣子看著阮紫凌。
老實(shí)說,她真沒有一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但聽在阮紫凌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嘲笑我?”阮紫凌怒視著楚元陽,同時手下聚靈,準(zhǔn)備對她下手。
楚元陽沒有躲閃,只是無聲嘆息,因?yàn)橛袞|西比她的動作更快。
“倏!”
一道紫紅色的幻影閃過。
“啊...!”
隨著阮紫凌痛呼,一股濃煙從她的右臂上傳出,焦臭氣息四散。
再看赤焰蟾時,它還是以剛才的姿勢趴在那,好似方才發(fā)生的事與它無關(guān),只是那猩紅的眼眸里露出人性化的得意,能夠證明那便是它的杰作。
阮紫凌捂著被腐蝕了半邊袖子的手臂,面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愧是七級妖獸,嘴里的毒液已經(jīng)強(qiáng)到了這種程度,就連她身上的防御圣器不但不能阻擋,反而還被腐蝕了個徹底。
都怪楚元陽那個小賤人,該死的故意激怒她,讓她做赤焰蟾的活靶子。
一時之間,三人都沒有任何動作,他們心底清楚,一旦誰先動,那么誰就是赤焰蟾的目標(biāo)。
“你去引開它!”阮紫凌草草處理好手臂上的傷,對著楚元陽叫道。
楚元陽淡淡的斜了頗為指使的阮紫凌一眼,直接無視她的話。
“你...。”阮紫凌氣急,深深吸了口氣,扯出一分笑意道:“楚師妹,你方才受了姬師兄的恩惠,不是答應(yīng)了要做誘餌的?怎么?現(xiàn)在是怕了,想反悔?”